火,在皇宮四處熊熊燃燒,就如一匹上好的紅色綢緞,柔滑似水,漸漸的蔓延在整個後宮。
這是多少女子都想要踏足的鳳鸞宮,卻在一夕之間灰飛煙滅,連帶着裡面可能存在的西國最尊貴的女子。
陶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聽着外面慌亂的腳步聲和不絕於耳的驚叫聲,只覺得這是一場樂趣所在。
慕容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他自然是知曉其方向,也知曉裡面住的是什麼人,只是他也知道,這場火,燒的僅僅是一個猶豫罷了。
慕容宥已經走了,皇后又豈會留在鳳鸞宮之中。
“陛下當真是沒有一點感性麼?”陶王湊近慕容臻的面前,盯着他的面容仔細道。
慕容臻蠕動着脣,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陶王又是一聲笑,外面又爆發出一陣陣的驚叫聲。
“東宮走水了,東宮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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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恐懼都在這些宮女太監的身上源源不絕的體現了出來。
鳳鸞宮和東宮同時走水,就算是一個平民百姓都能知道其中有些關聯,至於是什麼關聯,也就只有其中的人知道了。
護衛統領立即過來請旨,卻是被陶王擬聲給打發了。
“你看着辦就好,若是皇后和太子妃有任何損失,朕要你的腦袋。”如出一轍的帝王之威,護衛統領自然是不疑有他。
慕容臻盯着陶王,面容逐漸陰狠。
“怎麼?不滿意?”陶王挑了挑眉,含笑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和皇后有關的人都死在你面前,哦,不,應該是和斐家有關的人,是嗎?”
“你看,這就是你的皇宮,你的尊貴,你曾想將這一份尊貴都給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卻因你而死,慕容臻,你在怨什麼呢?怨斐家不應該出現?還是怨先皇的強硬手段?”
陶王在桌案面前逛了一圈,最後站在慕容臻的對瀰漫,隔着桌案和他對視,不屑道:“你知道她爲什麼會死嗎?不是因爲她的身份多麼卑微,更不是因爲你的皇后多麼小氣,而是因爲你,因爲你的無能,因爲你的愚昧。”
陶王的聲音越來越高,卻始終壓在一片低沉中,他挑起慕容臻的下巴,感受着他身體的抽搐,滿意道:“這就憤怒了?還有更令你憤怒的我還沒告訴你呢。”
“你知道,爲什麼會走水嗎?”
慕容臻眼睛一亮,隨機閃過一絲不信……
可是陶王專門留下要來折磨他,又怎麼會容的他不信。
“這是因爲,你的母后放棄你,保了自己的命。”陶王低低笑道,修長的手指在慕容臻的下巴磨砂着,像是感覺了愛不釋手的舒適感,捨不得離去。
慕容臻的身體劇烈的震動起來,似乎是想要強行衝開穴道。
他咬着脣,漸漸見血,充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陶王,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般。
“生氣嗎?那就儘管氣吧。”
陶王的手緩緩的撫摸上去,一下有以下的拍打着他的臉龐,像是在戲弄一個玩具般。
“啪!”
猛然揚手,流星般的弧線劃了過去,白皙的手狠狠的拍打在慕容臻的臉龐上,清脆的聲音響透御書房,空空蕩蕩的迴音傳過來。
慕容臻雙眼一瞪,眼中充滿了暴虐和狠厲。
此等大辱,必有回報。
陶王有趣的看着慕容臻的右邊臉蛋突出一個五指印,有意無意的低喃,“當皇帝就是好啊,雖然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卻是吃的好,睡的好,你看這皮膚養的多好啊,後宮那麼多人養着你一個小白臉,當真是便宜了你。”
一國帝王,後宮佳麗無數,落在陶王的嘴裡,卻是硬生生的反了過來。
這是一個天下至尊的男人,卻被說成了最爲低賤的男人。
慕容臻此時的恨意就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怕是沒了命都想要和陶王同歸於盡。
陶王戲虐的看着他,反手又是一巴掌。
“平衡了。”他拍拍手,無謂道。
若是別人,他定然是不會這麼對待,可是這人不同,他不值得他對他有所謂的尊嚴,更不值得他的有禮想讓。
這樣一個男人,陰狠毒辣,爲達目的不折手段,視人命如草芥,那就不配得
到應有的公平對待。
羞辱,不過是最基本的待遇了。
“陛下。”外面又傳來一聲呼喚。
陶王坐在桌案上看着慕容臻,劍眉高挑,稍稍變了變音,“何事?”
“火勢太大,裡面的人都救不出來,只能隔離不讓別的屋子也燒着了。”外面人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驚慌,有些揣摩不出裡面人的意思。
陶王也是撇了撇笑了,慕容宥鐵了心的要離開,又豈會留下把柄。
他沒有說話,使得外面的人更覺得壓抑。
他是顧家的人,雖然沒有怎麼摻和朝政,卻也是通過家族知道皇上對皇后和太子殿下的態度十分曖昧,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許久,裡面才傳來一聲嘆息。
“下去吧。”
護衛統領退了下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別人都道皇上溫和,其實不然,皇上的性子可當真算的上是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了,典型的喜怒無常,他們這些手下的人都是過的戰戰兢兢,稍有不慎,便是丟了小命。
“呵呵……”
陶王點開了慕容臻的啞穴,笑道:“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如何?”
慕容臻驀然,不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巴不得開口說話,現在能開口了,卻是無言,說他放肆?他一直都是這麼放肆,說要將他千刀萬剮?現在自己還在他的手中,說他不憤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乃是堂堂一國之主,卻被這麼自己長期握住的一顆棋子給丟了將了一軍,甚至百般侮辱,他又怎會不憤怒?
陶王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嘲諷一笑,匕首直直的送進他的心臟,卻巧妙的停在了不致命的地方。
“你……”慕容臻盯着陶王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被陶王一手將下了他的下巴,毀了他的喉嚨。
“桀桀桀……”疼痛難止,想要呼喊出生,卻是沒有半分只能發出一個聲音。
“你還有三天,也足夠我將最後一份大禮送給你了。慕容臻,這份你殺了我妻兒的謝禮,我給你的夠不夠?”
“不夠,下面還有……你安心的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