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姐會在這裡陪我玩嗎?”慕容旭清澈的眼神看着慕容悅,充滿了期待,讓慕容悅平白多了兩分疼愛,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是啊,皇姐陪你玩!”
殿內安安靜靜的,十幾雙眼睛看着慕容悅與慕容旭表演姐弟柔情,而太后便是那最滿意的一個。
從九皇子慕容旭出生之後,母妃難產而死,而他母妃之前便是服伺太后的宮女,太后見他可憐,也不忍心交給其她嬪妃生養,便養在身邊,百般寵愛,若不是沒有教他爲君之道,幾乎所有嬪妃都會以爲慕容宥的太子之位會因此而不穩。
幸好太后雖然寵愛慕容旭,卻是任他性子發展,養成了桀驁不馴的性子,親近不起來人,在這宮裡少有的真性情,也真是因爲這樣,太后才越發的寵愛他。
香秀嬤嬤端着一個盒子笑意吟吟的走了出來,笑道:“太后,長公主今兒將您哄得這麼高興,您可是要好好賞賞她!”
太后抿脣一笑,淡笑道:“哀家的長孫女自然是要好好賞的!”
所有的眼睛都落在香秀抱着的盒子上,想要看看那盒子裡的貴重禮物究竟是什麼。
太后將盒子打開,金燦燦的流淌了一室的繁華,一套鳳凰于飛的頭面,最中央的便是那一顆與慕容悅送予斐長恆的東方明珠。
慕容悅不解的看着太后,聽着她笑道:“哀家聽說你將那一顆東方明珠送予斐長恆做新婚禮物,便想着將這顆明珠送給你,明珠璀璨流光,瀲灩光華,你這般大氣坦蕩的人才配得上它真正的明亮。”
殿內的人屏氣凝神,無論是嬪妃還是皇子公主,羨慕嫉妒恨的五味陳雜交接在一起。
慕容塗陪着皇后坐在右座的第一個,懶懶散散的,調侃道:“皇祖母,您好偏心吶,阿悅一回來您就送她這麼重的禮物,她連所宮殿都沒有,到時候搬着東西住到母后那裡去,人人又說這東西都去了鳳鸞宮了,到時候所有人都說您偏心,只疼愛母后呢!”
在這宮裡,皇后就是衆人的眼中釘,何況皇后生了作爲太子的長子,在後宮地位穩固,也不怕這些個明明暗暗的嫉妒,倒是慕容悅,對這宮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經歷過這些陰謀詭異,將這份矢之衆的落在皇后頭上,也是保護了慕容悅。
“你這孩子。”皇后掩嘴瞪了眼慕容塗,雖然是瞪,露出的卻是一份幸福的笑容,顯然是認了他這番話。
“皇祖母,孫兒您求您件事。”慕容悅在皇后與慕容塗將衆多目光引了過去之後突然跪了下去,乞求道。
皇后目光閃了閃,語氣嚴厲道:“胡鬧,你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母后不能爲你辦的,非要來擾了你皇祖母!”
慕容塗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垂立着的顧子美,大約也是知道了慕容悅求的是什麼事,只好作狀安慰着盛怒中的皇后。
慕容悅如一個木頭人跪在太后的面前,一語不發,惹得皇后更是震怒。
“好了好了,這還是仁壽宮。”太后隨意的看了眼皇后,淡淡道,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香秀,傾身朝前將她拉了起來,卻拉不起來,無奈道:“悅兒有什麼事求哀家只管說,地上涼,先起來。”
慕容悅搖了搖頭,偏頭看了眼顧賢妃,咬着脣猶豫了許久,眼神躲閃道:“這事和在座娘娘有些關係,孫兒必須得跪着。”
皇后一聽,原本被太后壓下去的火氣又起來了,也不顧一宮之主的鳳儀,直接怒吼道:“悅兒!”
聲音中充滿了警告,嚇得跪在地上的慕容悅身子瑟縮了兩下!
在場的嬪妃唯獨宋良妃情緒有些不對,昨兒個聽回宮的慕容清欣說起那事,只覺得宋綿梨愚蠢,然那畢竟是唯一的侄女,宋家唯一的嫡女,她又哪裡願意這般給糟蹋了!而德妃娘娘純粹是看戲的,反正吃虧的也不是他兒子,這宋家女兒進了門,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語氣不善道:“皇后,這宮裡還有哀家,容不得你一手遮天,這是你的親生女兒,想求哀家一點事情你都百般阻攔,你究竟是有何意?”
皇后眼睛一跳,驚慌的跪了下去,冷靜道:“母后,兒媳只是怕悅兒做出什麼混賬事情來,今兒她來求兒媳被兒媳給拒絕了,如今她卻來擾母后,兒媳一時失控,還望母后恕罪!”
皇后一跪,慕容塗也得跪,身爲太子妃的沈凝穎也得跪。
“皇上駕到!”
皇后剛說完,獨特的尖聲高昂傳來。
皇帝步伐沖沖的走進來,衆嬪妃立即行禮,皇帝隨意的揮了揮,給太后行了個禮後見着皇后與慕容悅都跪在地上,皺了皺眉冷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跪在地上?老五你是個男子,自幼習武,闖了禍卻要你母后與你嫂子替你承擔,這回還加了你妹妹,你妹妹可是第一次回宮!何況你母后與你嫂子身子都差得很!萬一出了什麼事,朕就將你打折你的腿,看你如何闖禍!”
這是一開口便將慕容塗定了死罪,慕容塗張了張嘴,卻是啞口無言,這纔是真正的有口難辨。
這慕容塗在皇帝心中的印象果然是糟糕的很,慕容悅暗暗想道。
皇帝一臉深沉派人將皇后與太子妃扶起來,親自上去扶慕容悅。
傳說中寵愛五皇子的太后,聽到皇帝不論青紅白皁便將慕容塗罵了一頓,不悅道:“皇帝你雖然掌管天下,卻也不能不問事實就罵人!塗兒怎麼不好了?你非得要折了他的腿!”
皇后看了一眼慕容悅,臉色也是僵硬道:“陛下,這事不怪塗兒!”
皇帝聽着她們的話,更覺得她們護着慕容塗,臉色更是陰沉了兩分,走在臺階上又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塗,冷冷道:“不怪他怪誰,哪回不是他闖的禍鬧到母后這裡來,皇后你教訓他反而讓母后給教訓了。”
慕容塗很是無語,委屈的嚷了一句:
“父皇……”
“叫父皇也沒用,這次非得好好的治你,你妹妹第一次回宮你都不安分,還指望朕饒了你?”皇帝冷道,扶着慕容悅溫柔道:“悅兒起來,你五皇兄是個混的,你不必受了他連累。”
慕容悅的臉色十分精彩,紅得如同猴兒屁股一般,只用自己能聽到的語音道:“是兒臣闖了禍,母后才跪着的,不是皇兄。”
奈何皇帝是個習武的,不是一個只會讀書的皇帝,將這幾句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看了一眼委屈的慕容塗,再看一眼不好意思的慕容悅,動作也緩了幾分,問道:“怎麼回事?”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語氣有些嗆道:“悅兒有件事想求哀家給她辦了,皇后氣悅兒不懂事,塗兒正求情着呢,這回塗兒可是一點錯都沒犯,你一來就不分青紅皁白的罵了他一頓,連帶着悅兒都跪了許久,要是落了病,哀家可饒不了你!”
皇帝一怔,先入爲主的習慣讓他已經習慣了慕容塗犯錯,而他教訓,現在出了這麼一個大烏龍,也挺難下臺的。
慕容塗更是混的嘟了嘴老老實實的跪着,只是臉色清清楚楚的寫了“委屈”兩字!也不似往日嘴抹了蜜油似的給自己開脫。
這氣氛看着着實尷尬,慕容悅擡頭看着皇帝,清脆道:“父皇,兒臣要求皇祖母爲兒臣做主,您也順便聽聽好不好?皇兄是無辜的,您讓他先起來行嘛?”
皇帝鬆了口氣,點點頭,嫌棄的看了眼慕容塗,不甘願道:“看在你妹妹求情的份上,你今天也沒闖禍,就先起來吧。”說完也看向慕容悅,柔聲道:“悅兒,你也起來,有什麼事情站在說。”
“此事兒臣的想法太大,得跪着說!”
宋良妃生性謹慎,不愛爭搶,在這後宮也很是受皇帝寵愛的,此時卻是隱隱不安來。
皇帝自然是知道昨兒發生在宴會上的事,以爲她是爲了慕容傑與宋綿梨,不由的笑出了聲,“你起來,有什麼事好好說,你皇祖母即便不答應你,父皇答應你!”
慕容悅微微一笑,皇帝這話都說到這份上,相當於是承諾了慕容悅,當即也不客氣的站了起來,也不先說,而是撒嬌道:“父皇,皇祖母送了這價值連城的鑲有東方明珠的鳳凰于飛頭面給我,您給賞我什麼呢?”
太后哈哈一笑:“看這小財迷給迷的,哀家還以爲你是不要拿套頭面了,正想留着給你出嫁的時候添妝了呢!”
“要,怎麼會不要!”慕容悅立即道,大眼眨了眨,坦白道:“皇祖母這裡好東西多着呢,見面禮歸見面禮,將來孫兒出嫁皇祖母的添妝也是要的,哪能混在一起!”
這般插科打諢,不懼太后皇帝,也讓他們放了個心,即便是在民間長大,也沒有那般小家子氣,當下也問道:“能讓悅兒連要求的事都先放一邊去,說說要父皇賞你什麼?父皇可不想天天被你這個小財迷惦記着國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