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弄瓦之喜
這就是聾老太太這種老狐狸遇事辦法，不說她們腦子多聰明，但總是想辦一件事之前，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先把自己摘出去。
說白了就是有腦子挑唆別人害人，沒膽子自己動手。
不說她跟王五的感情是不是真假。
但就以她這個算計，就是所裡真的查出來，查到最後也就是查到王五身上。
至於她，聾老太太，還是可以在四合院過她的小日子。
這個想法也不知道聾老太太有沒有想過，但事實就是如此。
就如一段緊繃的弦，院子裡三家都是繃得緊緊的。
賈東旭雖然沒信房瞎子的鬼話，但這段時間的工作與上下班路上，也是小心加小心。
這自然是擔心過頭了。
王五就算動手，也不會選擇現在。
何雨柱天天看秦淮茹挺着個大肚子在院子裡晃悠，也覺得脹眼睛，但沒辦法，院子裡就這麼大的地方，想故意避開不見，比許大茂升官發財還難。
許大茂也算是廠子裡的體面人。
隨着軋鋼廠的發展，什麼事情都有了一定之規。
比如領導下來視察，或者同行過來學習，
基本上就是去車間裡晃一圈，再開個座談會，聽聽廠裡領導的彙報。
然後就是一場小電影了，這是大家談事的時間。
領導有什麼交代，同行有什麼商量的地方，都會在小電影時溝通一下。
黝黑的房間裡，音響聲覆蓋着全場，說點什麼悄悄話，誰都不知道。
當然，也可以私下找個什麼地方談。
但公事嘛！總要讓別人見證一下，纔算公事公辦。
比如說有單位想着跟軋鋼廠換一些盤條，現在雖然也有批條，但領導都是愛護羽毛，一般不會開條子。
最多就是拿着某個領導的介紹信，讓他們過來談。
怎麼交換，這算是公事。
但同樣的條件，軋鋼廠領導也沒法讓後來者插隊。
所以看電影時，拉扯一下共同認識的某個領導，說說大家以前在工作中的交集。
再許下一句以後有事找他的話語，只要軋鋼廠領導不反對，這個事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最後纔是招待餐。
事情談完了，自然要熱鬧。
所以有個會酒場文化的小丑鬧一鬧蠻好。
而許大茂就是有這上面的天賦。
什麼一大三小，什麼他年紀最小，打上一圈，許大茂都能玩得來。
許大茂認爲那是本事。
認爲他在酒場上把那些領導陪好了，就能獲得領導的重視。
卻是沒想過，現在領導都追求爲大家服務，拉許大茂過去作陪，也就是順手而已。
反而許大茂的那一番狗腿子形象，雖然是讓酒場氣氛熱鬧了。
但也讓在坐領導起了警惕之心。
說簡單一點就是，大衆認知裡，喜歡拍馬屁的人，肯定沒真本事。
這玩意把許大茂鬱悶的不輕。
他都喝酒喝得沒青少年該有的那啥了，結果每次跟領導提想進步的事，都是被拒絕。
何雨柱冷眼旁觀，自然知道許大茂走錯了路。
只能說，要是許大茂這番做法，在改開後的職場，升職進步不是問題。
但用到現在，卻是走了歪路。
如果這個時候的許大茂，跟【公會】靠攏，經常抽時間給工友們免費放幾場。
至少獲得大部分工友的認可，那麼進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進步了，以工代幹那些事也就不遠了。
但許大茂卻是選擇了拍馬屁。
本來像他這個職業，就有點解放前戲子的意思，結果許大茂就通過一系列騷操作把自己真正變成了一個挑動氣氛的戲子。
這玩意，領導們除了喝酒時能想到他，對他的專業技術，是一點都不在意了。
在這樣的年頭，這樣的表現，要是能進步，纔是有鬼了。
何雨柱自然不會提醒，許大茂找過他幾次，何雨柱都是一臉懵逼的說道:碰運氣的事，運氣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急也沒用。
何雨柱不幫許大茂，倒不是怕許大茂爬得比自己高。
而是他了解這癟犢子，太能惹禍了。
現在只是個放映員，都惹出了鄉下玩娘們的事情。
這要是給他升上去，要是惹了禍，誰都救不了他。
畢竟是上輩子暮年的交情，何雨柱還是想許大茂能安穩的陪自己混混日子。
這玩意怎麼說呢？
又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差不多就是這種心態了。
一眨眼，就又到了秦淮茹生產的時候了。
按理來說，秦淮茹作爲賈東旭的配偶，該有去醫院待產的資格了。
報銷嘛！
但這種事，院子裡沒有先例。
賈張氏也覺得去醫院太麻煩，於是就從隔壁衚衕喊了一個穩婆過來。
至於房婆子，賈家沒喊，房婆子也沒生氣。
都知道因爲前面那些謠言，讓賈家產生了膈應。
都是輕車熟路了。
所以也沒啥緊張的。
就包括院子裡幾個老貨，也沒誰家去幫忙。
一個是二胎本身就比頭胎安全一些，另一個也是這一兩年，賈易兩家把日子過成了獨立於四合院大家庭之外的小圈子了。
這方面更多是因爲易中海名聲毀了，他也懶得掙扎的緣故。
這個時候的易中海，就想着秦淮茹能生個孩子改姓易，然後他也安定的過他的小日子。
何雨柱還在上班，雨水倒是趕到了點，聽着賈家秦淮茹的悽嚎，直接中院都沒進，就扭頭往院外走去，她是準備去郭家混口飯吃。
只是還沒等雨水走出院門，就聽着中院有人喊道:“生了生了，弄瓦之喜，明珠入拿！”
雨水就覺得中院突然安靜了一下，若有若無的傳來了一聲嘆息。
對於小丫頭來說，她也知道重男輕女，是市井常態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雨水感覺的是慶幸，她爹雖然不靠譜，但重男輕女好像沒有過。
而她哥哥，跟她相依爲命那幾年，基本上都把她當寶貝在疼。
雨水腳步輕快的跑出院子。
而現在的中院，賈易兩家就有點面色沉重了。
穩婆抱着襁褓在屋裡問道:“家裡安排個人過來抱一下。”
賈東旭視線投向易中海，易中海卻是頭一低，面色陰暗的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