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車回到四合院，說曹操曹操到，傻柱剛跳下車，兩人正好看見秦懷茹在滿四合院溜達，這對她這種情況是有好處的，看來不愧是有兩孩子的人了，經驗豐富啊。
秦懷茹見兩人回來，笑道：“喲，傻柱，這規格高啊，高主任給你當車伕。”
傻柱嘿嘿一笑：“瞧你說的，自家兄弟，換下次，我蹬車，他坐。”
說完，把手中的飯盒遞了過去：“今兒你運氣不錯，振東請其他單位同志吃飯，剩了不少，東西又好。”
秦懷茹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轉頭就去招呼何雨水：“雨水，你先把你的分走，剩下的我可帶走啦。”
何雨水笑嘻嘻的把飯盒接過去拿進屋子。
看見幾個人在屋外聊天，婁曉娥乾脆把茶杯給高振東端出來了：“振東，來，喝茶。”
高振東接過，婁曉娥順勢也在屋外和他們一起聊天。
這場面看得傻柱有點眼熱：“喲，振東，你這福氣，沒得說。”
這事兒高振東得認，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那是。”
秦懷茹聞言，打趣傻柱：“傻柱，你要是眼熱，也趕緊自己找一個啊，自從去年你相親被許大茂給攪黃了，怎麼就沒再操持這事兒了？”
傻柱拍拍腦袋：“嗨，那之後雜事兒不是多嘛，再想想，等雨水初中畢業了再說，也免得雨水受委屈。”
這年頭，初中畢業，就可以算是能有條不錯的出路了，還別說，傻柱這想法，還挺向着他妹子的。
秦懷茹眼睛一轉：“那得猴年馬月啊，伱一個人老這麼單着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我在廠裡看看，給你張羅張羅？”
巧笑嫣然之下，兩人卻彷彿都突然一陣恍惚。
高振東在旁邊喝着茶，婁曉娥靠着他，他一言不發，就看着這兩人扯，嘿，我啥也不說，看你們最後是個什麼樣子。
現在嘛，估計兩人之間是沒啥。
要是傻柱機緣巧合，另外能找到一個合心的，那也不錯，如果還是在秦懷茹這條道上一路奔到黑，也不是不行。
傻柱恍惚間晃了晃頭，彷彿是在把什麼東西從腦袋裡面搖出去，帶着點兒不自然的腆着個笑臉：“那也成，那謝謝秦姐啊，不過話先說前頭，這事兒看眼緣的，可不一定成的啊。”
秦懷茹笑着斜了他一眼：“德性，你當人家就上趕着要嫁你？能不能看上你還兩說呢，到時候看緣分吧。”
這一個白眼兒，傻柱就是一激靈，他自己不知道咋回事，高振東卻是看得非常明白，俏寡婦的白眼兒，對老光棍的殺傷力可是太大了。
這種殺傷力，和感情暫時沒啥關係，純純靠顏值的威力。
啊呸，曹賊！
這時候，何雨水一手拿着飯盒，一手端個大茶缸子出來了，眼圈有點紅。
右手飯盒遞給秦懷茹：“秦姐，飯盒。”
左手茶缸遞給傻柱：“哥，喝水。”
傻柱哈哈一樂，接過茶缸子：“哈哈，妹子也挺好的嘛，自家的，賊親。”
何雨水看他一眼，轉頭對秦懷茹道：“秦姐，那我替我哥先謝謝您了，您辛苦，替他上上心，先掌掌眼。”
雖然年紀不大，不過以她們家情況，自然懂事比較早，一番話說得似模似樣的。
高振東看着這幾個，總覺得感覺怪怪的，於是一攬婁曉娥，和他們道了個別，回自己家了。
進了自己家，婁曉娥一臉的古怪：“振東，怎麼他們幾個人在一塊兒感覺怪怪的？何師傅和秦姐不會有什麼.”
高振東笑着搖搖頭：“不至於，至少現在不至於，要說以後，那是他們的事情了。”
婁曉娥也是個心大的，這種事情在她心裡，最多就是轉那麼一下，剩下的就壓根不去多想了，反手往腦後一扔完事兒。
——
高振東辦公室，樑發明正拿着幾根半透明的管子，還有一份報告，向高振東彙報着什麼。
“高主任，這是第一批正式試製的B型熱電偶，測試過了，溫度區間和你給出的一致，連續工作1600℃，短期1800℃，一批都沒有問題。”
高振東正在寫着什麼東西，沒來得及翻閱報告，而是直接問他。
“偏差多大？”
“滿量程千分之二點五這個級別，不過最低大概在1℃。”
“嗯，那意味着量程範圍內不超過5℃了，這個精度相當夠用了。”
這種大量程的，一般準確度具體都要看兩個指標，一個是滿量程比例，這個是實際測量範圍比較大的時候的準確度，另外一個就是在實際測量範圍比較小的時候，會產生一個不能再縮小的偏差。
所以很多傳感器在標註準確度的時候，會有兩個值，例如0.25%/1℃，0.5%/1cm。
B型這個準確度比K型的典型準確度0.75%/2.5℃可就高太多了。
樑發明笑道：“的確啊，高主任，要比準確度、穩定性、溫度上限，還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熱電偶了。而且從電動勢的情況來看，這個傳感器不需要補償導線。”
高振東點點頭，那肯定，你別說現在，再過幾十年也難找啊。
不過也不是沒缺點，首先就是貴，然後嘛
“不過對工作環境要求有點苛刻，而且相對K型來說，響應非常慢，總體來說，只能說是不大於180秒。”
三分鐘！這個倒是在高振東預料之中的，這東西的缺點就是這樣，要是沒有這些缺點，哪怕貴成那個樣子，其應用也會更廣。
“沒關係，這個東西大點就大點，至少對於方姐他們搞的那個工藝來說，夠用了。”
樑發明點點頭，喜上眉梢，看高主任這意思，這玩意可以了，今年我老樑一個烈火科技二等看來是穩了。
高振東想了想，安排道：“你馬上寫個簡報，一份叫機要室的人傳到部裡去，另外一份脫一下敏，只留核心參數，給方姐那邊送去。她一個人在外支援兄弟廠搞工藝技改，我們作爲孃家人，對她的支援也要及時嘛，哈哈。”
這就是爲什麼背靠大廠的人在支援其他單位的時候更受歡迎了，這個人不只代表自己，在他/她的背後，往往還有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在隱隱發力。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財政、發改的去下面掛職，一般來說比一些清水衙門的掛職要順暢一些。
樑發明答應一聲，馬上收拾材料，去落實高振東的安排去了。
——
某鋼鐵廠，技改實驗室內，方迎紅正在和地方廠的人交流着什麼事情。
“不行，溫度太高，到了1300℃以上，工藝就沒法控制了，靠觀察或者經驗法，很難把握溫度，無法及時做出應對。”
“方工，能不能改進一下K型熱電偶？就只差這一兩百度的溫度了。”
方迎紅搖搖頭：“只要採用直接測量的方式，這就是道坎，邁不過去的。”
“間接測量呢？”
“準確度不夠，這個本來就要求10℃的準確度，K型直接測量，滿量程誤差都已經差不多頂到頭了，間接測量那就更難說了。”
正在這時，聽見有人找方迎紅。
她擡頭一看，是研究室裡和自己一起來這邊支援的同事，負責和家裡聯絡的那位，心中一喜。
果然，來人開口就是好消息：“方姐，好消息！高主任、樑工加班加點，已經把新熱電偶搞出來了，高主任要我把情況給你看看，沒問題的話，馬上辦手續，家裡那邊用最快的速度支援你們一批！現在樑工已經在生產試用批了，就等你們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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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伸手遞過一張紙。
方迎紅和地方廠的技術負責人聞言大喜，方迎紅伸手接過展開，地方廠的同志伸着腦袋一起看。
1600℃、1800℃、0.25%/1℃.
這一個個指標，讓他們笑開了懷！
“方工，我馬上叫我們廠辦的人辦理相關手續，還是你們廠厲害啊，這種難題都這麼快就解決了，這回我就不信我們搞不出來！”
方迎紅一邊點頭，一邊道：“嗯，你們去辦理具體手續，我這裡修改一下信號放大電路，這個B型熱電偶的熱電動勢有點小，靈敏度有些低，原來那個放大電路的放大倍數不夠。”
這也是B型熱電偶的缺點之一，不過不是什麼致命的問題，信號小可以放大，測量範圍不夠可沒法硬加。
地方廠的同志連連稱好：“好的，這個事情就拜託你了，這方面我們的同志經驗還不行，別的零碎，放心交給我們來辦。”
一眼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們也是激動不已，京城大廠，不同凡響啊，對自己單位同志的支持力度真是太大了。
就在方迎紅他們全面動員的時候，十七機部領導也正在高興。
接到孫秘書彙報，機要室收到了三軋廠發來的簡報，他們自籌資金，又搞出了一種新熱電偶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肯定是高振東又在折騰什麼事情了。
他一打開材料，就被三軋廠的大手筆給嚇着了。
“這東西燒錢啊！”
什麼逆天玩意，單晶紅寶石做保護管，鉑、銠做電極？這是不準備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