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年想了想,摟着自己媳婦親了一口:“還是你想得周到,家有賢妻,夫不遭禍啊,哈哈哈。”
他媳婦白他一眼:“德性!要我看吶,你什麼時候電大有點成績了,纔是你該提這個事情的時候。現在如果高總想要用你,他自然會調,他不調你,你就等等也沒事兒。誒,對了,記得明早給高主任道個喜。”
還別說,丁永年這運氣,有一半是因爲正好也住四合院,有一半就在他這老婆身上了,文化雖然不高,可想事情賊通透。
當第二天一大早,出門上班的高振東碰見專門和自己“偶遇”並道喜的丁永年的時候,一下想起來,這大兄弟可以放到三分廠生產那邊去。
雖然三分廠的同志配合肯定沒問題,嚴廠長工作也很誠懇,但是有個自己的人在生產那條線,總不是壞事。
嚴成德動作很快,說是儘快彙報,第二天就真拿着材料上門了,和高振東商量三分廠設廠的事情。
場地、廠房、車間這些,由廠裡在撥,他們只要考慮人員和組織的問題就行了。
高振東星期五、星期六兩天,所有的時間就花在這個事情上面了,這還是嚴廠長精明能幹,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比較到位,預先擬定的計劃清晰的前提下,高振東主要是審覈商量修改。
最終,三分廠設生產科、技術科、綜合科,以及若干車間,各自安排人員,其中技術科高振東兼任科長,副科長由樑發明擔任。
這倒不是高振東把着位置不放,實在是別的人都沒這能力啊,不過技術科的日常工作,是由樑發明在管。
涉密工作沒有明設保密科,綜合科四股負責這個事情,人員全部高配,不受綜合科管制。
這就頗有點高振東前世看電視,看到的“六公主”的情況了。
丁永年進了一個車間,做了一個班組長,路走寬了。
李副廠長侄子進了生產科,沒職務,任了個股長,他有在高振東那裡學過安全生產管理等經歷,而且有一些其他條件,路更寬。
高振東不擔心兩人會競爭起來,一來嘛,良性競爭不是壞事,二來嘛,兩人還沒到那份上,到需要的時候自己和李副廠長自然有安排。
兩人把方案擬定,往廠裡一報,剩下的事情,就要辛苦一下嚴廠長了。
星期六下班,高振東直接就往老丈人家去了,婁曉娥已經過去了,兩口子約了在老丈人家吃飯。
老丈人和丈母孃已經知道整個事情了,不知道都不行。
一來,婁父在三軋廠還是有些老關係的,他女婿的事情,肯定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二來嘛,婁曉娥回家可囂張了,嗯,主要是在她老媽面前。
看見高振東進門,最高興的是婁母,好女婿可算是來了,有他在,丫頭就收斂很多,沒那麼囂張。
她連忙拉着高振東坐下,親自倒水,轉頭一看自家閨女,果然就安靜了,樂呵呵的看着自己。
婁父看着高振東,就說了一個字:“好!幹得好!”
高振東笑笑:“嗯,曉娥在家裡支持得好,也要謝謝她。”
婁母聽見這話,又覺得自己閨女囂張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應該得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飯,高振東和老丈人一起去了書房,留下兩母女在客廳鬥法。
兩人坐定,婁父指了指南邊道:“守行帶了信回家裡來,白嶺電子展的準備,他已經做好了,現在就等着開幕了。”
白嶺電子展作爲這個時候唯一的消費類電子展,在西方世界還是比較受矚目的,這一年的展會時間是在9月2號到11號,但是展會之前,聯繫參展商、租展臺、佈景、贊助、廣告等等相關工作早就已經開始了。
高振東聞言道:“嗯,那就沒什麼問題,總體來說這個事情大方向是不會變的。”
“集成電路的事情,家裡這邊也要他不用往家裡送了,說是爲了他的安全。”
這個“家裡”,和剛纔說的家裡明顯不是一個意思。
說起來也有意思,不用費事往這邊買東西了,反而讓婁父覺得有些不踏實。
高振東點點頭:“爸,這個事情我知道,正常的,是爲大哥好。”
應該是自己的建議已經完全實現,高盧雞那邊穩定供貨了,那出於保護,自然也就不需要婁守行再冒險倒騰了。
女婿都這麼說,那沒事兒了。
婁父放下了心:“嗯,你這麼說,那就沒問題了。”
高振東順便把這次過來,要說的一件事情告知了婁父:“爸,還有個事情,你告訴大哥,白嶺電子展的事情過了之後,抽空回來一趟,我這裡有些事情和他商量,嗯,是好事,這個事情不急。”
先把好賴給說清楚了,免得老頭子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
婁父果然笑得更高興了:“好,回頭我就告訴他。”
翁婿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事情談完,高振東叫上婁曉娥,和依依不捨的婁母道別回家。
第二天早上,高振東帶着婁曉娥,拎着一堆禮物,去看自己的大學老師。
畢業季到了,老師打電話叫高振東去挑人來着,人各有志,也不可能他看上哪個就能得哪個,所以老師乾脆把沒留京的學生的名單和成績都弄來了。
接到電話,高振東干脆約了老師週日去看望他,正好也先挑一下人,至於正式的手續,那要等雙方都同意了,塵埃落定了才發。
老師和師母看見兩人到來,很是高興,師母更是拉着婁曉娥的手,嘖嘖稱讚,喜歡得不得了。
雖然在他們的婚禮上師母就見過婁曉娥了,不過近距離接觸卻是不多。
老師和高振東進了書房,拿出一迭清單:“振東,這些都是沒有留京的同學,伱先挑,按照滿意程度排個序,我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的去問,一直到湊滿你要的人數爲止。如果有特別想要的,那我就重點做工作。”
高振東倒是沒有特別的要求,有他自己呢,而且能從五道口順利畢業的,哪兒會有生瓜蛋子。
——“我交朋友從來不看他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我家有錢。”
“老師,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優秀同學?”
這話就說得很靈活了,看起來是一個問題,實際上是兩個問題,“優秀”和“特別”,既能分開說,也能放在一起說。
反正沒有特殊要求,那聽聽老師的意見不是壞事。
老師笑了,在名單某處點了點。
高振東看了一眼點點頭,沒有多說,拉開架勢,很仔細的看了學弟學妹們的成績單,然後排了個序。
這一迭清單,就花了高振東半個上午,兩口子在老師家裡蹭了一頓飯,才騎着車往家裡趕。
兩口子剛到家,傻柱就聞聲而來,這院子裡會一次性弄出兩輛自行車鈴聲的人家,就高振東家一戶。
“你們兩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弄來不及了,東北那邊有些玩意兒,得先泡上纔好。”
高振東笑道:“沒事兒,東北的玩意兒,有人已經在弄了,你就弄你傳統拿手的就成。”
論東北菜,陳越紅可比傻柱在行,就好像再好的粵菜廚子也做不出能讓西南人稱讚的折耳根炒臘肉一樣。
這讓傻柱感到了一絲危機感,我艹,我這專屬廚子的地位是要不保了?
沒管在心裡開小劇場的傻柱,高振東把東西交給他,這種陣仗比較大的,按慣例是在他家弄。
傻柱拎着就往自己家裡去了,今兒非得好好露一手不可!
到了晚飯時間,王德柱一家趕到,幾家人從謝建業家端着陳越紅的勞動成果,往傻柱家走去。
而傻柱則端了一大碗,送到聾老太家,聾老太樂呵呵的:“誒喲,傻柱,你替我謝謝振東啊,你們一直記着老太太我呢。”
傻柱大大咧咧:“嗨,老太太,你說的什麼話,啥時候忘了你了,不說了啊,我們吃飯去了。”
旁邊的劉海中家,劉海中見這樣子,在門口生悶氣,和他老婆嘀咕着:“你看,高振東又在大吃大喝,鋪張浪費了。”
“也沒浪費啊,我看剩下的哪次不是傻柱家給包了,有時候院子裡小孩還能蹭上兩口呢。”
“你這女人,懂什麼,我就不該和你說!不行,我得舉報他去。”
話剛說完,一根柺杖“呼”的一聲飛了過來,砸在玻璃上把玻璃給碎了一地。
聾老太站在門口,看着劉海中:“劉海中,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玻璃全給砸咯。”
劉海中沒料到這老太太還聽着呢,轉頭就走,這老東西,惹不起。
聾老太還在後面叫:“劉海中,你別跑啊。”
劉海中不理,直接跑進屋裡,高掛免戰牌。
聾老太見狀,扔了三毛錢給他老婆:“給,賠你家玻璃的,哼!”
說完,也不管劉海中老婆說啥,轉頭就進了自己家。
聽見動靜殺了個回馬槍的傻柱在連廊偷偷把這齣戲看了個結實,回到自己家和其他人表演了一遍,大家樂得不行。
傻柱還是給高振東提了個醒:“振東,你要小心劉海中。”
高振東點點頭,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