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還是和你喝酒最長見識，來，牛爺敬你一杯。”姜言說完端起來自己的酒杯給牛爺碰了一下，滋溜一下把杯子裡面的酒喝完，看到牛爺喝完，拿起來酒壺給牛爺倒滿酒。
“牛爺，我這想買一些上好的茶具不知道您老有沒門路。”姜言直接在牛爺耳邊低語。
“老貨還是新貨。”牛爺開口問了一句。
“老貨種貨都行，只要是有成套的東西就行，不過官窯的最好。”姜言開口說了一句。
聽到姜言這話，牛爺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下才開口道：“買老貨要看運氣，沒事你去委託店裡面逛逛，沒準就有，不過那都是別人用過的東西，不過這新貨我倒是知道一個人。”
“牛爺您說。”姜言給牛爺碰了一杯酒，開口問道。
“我這有一個人，外號屁三兒，上三旗人，祖上曾經在內務府廣儲司領差事。專門管瓷庫，這當差期間沒少往家裡順東西，瓷器這東西在他們家裡有整個一地下室。”
清朝時期，偌大的紫禁城裡，居住着皇帝、皇后以及龐大的妃嬪羣體和皇族成員。他們的衣食住行，統統由內務府管理，有“天下大事，不問內務府”之說。由此而言，內務府實質上是服務於皇室、掌管後宮事務、打理皇家產業的後勤保障部門。
內務府下設廣儲司、都虞司、掌儀司、會計司、營造司、慎刑司、慶豐司，另設上駟院、武備院、奉宸苑。這就是通常所稱的“七司三院”。除了“七司三院”，內務府還下設三織造處、三旗參領處、掌關防處、三旗莊頭處、御茶膳房、昇平署、御藥房等，並管轄敬事房。
內務府中地位最高的是廣儲司，清宮經濟命脈所在。它掌管各皇莊所交賦稅，負責皇室金銀珠寶、瓷器、綢緞、茶葉、人蔘、毛皮等特供品。廣儲司下設有皮、緞、衣等六庫，瓷庫也在這六庫之中。
“清朝倒臺，他們家裡也就沒有了鐵桿莊家，這些遺老遺少的德行你也清楚，沒少往外賣好東西，四九城黑市上面很多東西都是這些人賣出去的。”
牛爺說這話，姜言自然明白，這正是這些遺老遺少，這黑市才這麼繁榮。
“這屁三兒，手裡面的這些瓷器大部分都是景德鎮出身，起初的時候還好賣，這不是現在不允許做小買賣，這傢伙也只能在黑市上倒騰一點東西餬口。”
牛爺說到這裡，姜言的臉色微皺，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這貨手裡面的這些東西還沒弄出去完嗎？
想到這裡，姜言有點好奇的開口問道。“這他是有多少，這還沒有處理完。”
牛爺聽完，直接對着姜言開口道：“嗨！也沒我快多少，林林總總幾百件吧！你也知道這瓷器越老越值錢，近代分這些瓷器買不出來什麼好價錢，他就撿着值錢的玩意賣了，這不新國家成立之後，又趕上不讓做小買賣，這不就砸手裡面了？你要是真想要，我給你把他叫來。”
聽完牛爺的解釋，姜言略微想了一下直接就對牛爺開口道：“行，就請他過來，告訴他那一些成套的茶具，和酒具，只要我相中一定買下來。”
“行，爺們，痛快。”牛爺說了一句以後。站起來看了看角落裡面蹲着喝酒的幾個人開口道：“鄭老屁，你給我過來。”
牛爺的話音剛落，一個面相憨厚的人直接就站了起來，來到牛爺年前開口道：“牛爺，有事，您吩咐。”
只見牛爺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這鄭老屁秒懂，直接就在牛爺年前蹲了下去，牛爺在他耳邊就是一陣嘀咕。
“行，牛爺，交給我吧！”鄭老屁起身拍着胸腹保證。
“行！交給你了，給我辦好之後回來牛爺請您二兩酒加一盤花生米。”
“得嘞！牛爺您就請好吧！”鄭老屁說完就走出來了小酒館。
“這鄭老屁是一個窩脖，平常在糧店裡面接一點活，這屁三兒家裡的房子是一處兩進的宅子，沒解放的的時候有些房間就出租了出去，靠着租金生活，鄭老屁就是之前他的一個租戶。”
這個時代，無論是公有房還是私有房產，這租金都是由政府統一收取，而房租都是按照面積來算，不過私有房的房租，政府一般會扣除房屋修繕的費用之後把房租交到房主的手上。
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鍾，鄭老屁就帶着一個穿上穿着布丁中山裝的三十多歲的人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抱着一個紙箱子，進小酒館之後直接就向牛爺這一桌走了過來。
來到牛爺年前，他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地方，放箱子的時間姜言竟然聽到裡面有瓷器的碰撞聲音。
“牛爺，多謝您的關照。”
“行了，廢話少說，東西拿來了嗎？”牛爺放下酒杯說了一句。
“拿來了，都是新貨，您上眼。”這屁三兒說完就從自己帶的紙箱子裡面拿東西。
這本來牛爺還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進行交易，這小酒館裡面畢竟是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了不好。
不過姜言感覺，這也就是一些茶具瓷器，又不是什麼古董，揹着人反而不好，也就在這裡交易了。
不一會，這桌子上放了幾個茶碗，還有一整套的茶具。
看到這些瓷器，姜言驚訝了一下，這瓷器釉面有兩種，一是青白釉，一是純白釉，看着素雅，不過別有一番滋味。
這上面的圖案基本上都是以雲蝠、雲鶴、團花、纏枝蓮、壽字等爲主，這構圖嚴謹，畫工那是相當的細膩。
“喲！這可是清宣統青花瓷，好東西，這市面上可不多見。”牛爺說完拿起來一個茶杯翻開，眼尖的姜言看到這杯子底部寫着“來鶴堂制”。
“價錢你們自己談。屁三兒都是自己人，明白嗎？”牛爺點了他一句就自顧自的喝起來杯子裡面的酒。
“爺們，什麼價位。”姜言開口說了一句。
“一個蓋碗給五塊錢，這一套茶具您給十塊錢。”
聽到屁三兒這報價，姜言驚訝了一下，片刻之後姜言就立即答應了下來。
“大茂，過來。”姜言叫了一下正在喝酒的許大茂，許大茂聽到姜言叫他，放下酒杯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老大，怎麼了。”
“大茂你這樣，這些東西是我買的，你把錢給他，他家裡還有不少的好東西，你問一下地址，等過幾天去他家裡一趟。”姜言在許大茂的耳邊低聲說道。
“明白，老大我這就去。”許大茂聽完點點頭。
“走吧！爺們，咱們出去聊。”許大茂扭頭對着屁三兒開口道。
然後這兩個人就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不是姜言不想去，他這一舉一動都有人保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這些東西買回來估計他們也知道，具體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只要自己不去，那就有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