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小濤從冉家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就看到傻柱從院子裡匆匆跑出去,後面還有秦淮茹扶着一大媽,神情落寞,臉色難看。
回到院裡,就聽劉玉華領着孩子上前八卦。
這時,楊小濤才知道易中海的事情。
“這次易中海估計是有難了,聽說是右腿小腿粉碎性骨折,很厲害的。”
“一大媽回來臉色都是慘白,在院裡問這個借錢,問那個借錢,最後也不知道借了多少。”
“對了,這次秦淮茹找了前院的三大媽,好像要讓院裡捐款。”
劉玉華說着,嘴角翹起,顯然對四合院開大會捐款這件事,很是好奇。
她可是從院裡的老人那聽說,以前易中海他們三個大爺,最喜歡的就是開全院大會,碰到點困難就召開會議要求院裡人捐款。
如今,她終於要見識一下了。
相比起劉玉華的好奇,楊小濤卻是清楚,今晚的全院大會,開不起來。
原因很簡單,現在院裡的大爺,閻阜貴是個精明的傢伙。
院裡人什麼心態,他清楚。
爲了一個虛無的名聲,得罪院裡的大部分人,這筆賬,閻阜貴心裡門清。
果然,在楊小濤跟老道坐在桌前準備吃飯的時候,前院傳來傻柱的吵鬧聲。
兩人透過窗戶看了眼,隨後繼續喝酒。
“老道,你們那合金研究的怎麼樣了,這麼久了,就是個屁也得冒個響了吧。”
老道放下酒杯,“哪有那麼容易啊,實驗了好多次,都沒成功。”
“大家這幾天都有些疲軟,你知道的,年輕人,遭到打擊多了,難免出現內心波動。”
老道侃侃而談,楊小濤卻是哂笑一聲,“別糊弄我,別人或許會這樣,有你這老道在,他們不嗷嗷的幹活纔怪呢。”
“伱當我是啥?我又不是神仙。”
“你不是神仙,你是半仙。”
楊小濤給老道酒盅裡倒滿酒,兩人端起幹了,老道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豬耳朵。
這東西還是王大山捎回來的,家裡不會收拾,就扔給了楊小濤。
不得不說一句,這年代廚子受歡迎是有原因的。
就像豬下水,這處理豬下水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處理不好,就沒法做菜。
這豬頭肉也需要專門的廚子收拾,而且還是個細緻活。
“有時候我真想給你算算,到底是個啥怪物。”
老道臉色紅潤,看着楊小濤感慨着。
“扯淡,我就是一普通人。”
“普通個屁,你多大?那幾個多大?”
“你們啊,都是一樣的。”
楊小濤一愣,隨後笑起來,“聽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原來我這麼年輕啊。”
“滾蛋。”
兩人說笑着,而前院裡,傻柱指着閻阜貴不斷咆哮着,手上的袖子挽起來,差點就要動手了。
面對傻柱的威脅,閻阜貴卻是表現的風輕雲淡,絲毫沒有懼色。
“閻老三,你到底啥意思?”
“以前一大爺沒少照顧你們家,現在一大爺遭了殃,躺在醫院裡用錢,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你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傻柱說着,在他身後一大媽淚水流着,秦淮茹站在一旁扶着。
在後面,賈張氏掐着腰瞪着三角眼,心裡卻是想着,今晚的飯什麼時候吃。
閻阜貴見傻柱這樣說,慢騰騰的從口袋裡取出五塊錢,在他身後的三大媽以及閻解成,眼中都是肉疼。
傻柱被閻阜貴的動作搞得莫名其妙,倒是身後的秦淮茹想到什麼,目光幽冷。
“傻柱,我的意思很簡單。”
“老易,在那些年確實爲院裡做了不少事,也對我們家有許多幫助。”
“所以,我們家願意拿出五塊錢,幫着老易度過困難。”
“錢多錢少,都是心意,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這還是老二離開前留下的。”
說着,不理傻柱,走到一大媽跟前,將錢塞到一大媽手裡,“他一大媽,我們家能做的,就這些了。”
隨後嘆息退回去,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
傻柱回過神來,認真盯着閻阜貴。
他知道,即便是開全院大會,閻阜貴能拿出的錢也不會比這個多,甚至在他與秦淮茹的計較中,閻阜貴能拿出兩塊錢就不錯了。
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這兩塊錢啊。
院子裡,比閻阜貴家裡富有的多了去了。
他們還聽說,上次機械廠裡有個人也是被砸斷了腿,楊小濤去看人家的時候,就拿了五十塊錢。
雖然不知道是楊小濤個人的還是工廠的,但這次絕對可以讓楊小濤出點血。
要是不出,就讓衚衕裡看看,楊小濤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傢伙。
所以,他們需要閻阜貴組織這次全院大會。
可現在,閻阜貴根本就沒有開大會的意思。
偏偏傻柱他們沒有這威信,若是他們召開全院大會,估計看熱鬧的人多,參加相應的沒幾個。
“你,你,你行。”
傻柱見閻阜貴不願意出頭,氣的嘴上冒泡,心裡直罵娘。
但再怎麼生氣也沒辦法,閻阜貴寧願多給兩塊錢也不願意得罪院裡人,做這個出頭鳥。
傻柱回頭,看着周圍一羣看熱鬧的吃瓜羣衆,目光中帶着憤怒。
就在傻柱準備開口的時候,前院的周家嬸子走出來。
“他一大媽,這些年,一大爺也給我們家不少幫助。”
衆人看去,卻是以前易中海幫扶的對象。
周家嬸子這裡面孩子也長大了不少,其中老大這次更是進了機械廠,去了西北。
家裡情況迎來了轉機。
眼下,易中海出了事,她們家受到以前的恩惠,這時候不站出來,心裡過意不去。“一大媽,這兩塊錢,算是我們家的心意!”
這也是她們家能夠拿出來的最大流動資金。
隨着周家站出來,院裡陸續又有幾人走上前,或多或少都拿出部分錢。
一大媽木愣的接過錢,心裡苦澀。
她清楚,在這院裡的人情,用光了。
傻柱看着幾人,就那幾塊幾塊的有什麼用?
目光又看向其他幾家,這都是在機械廠上班的職工家庭。
這些人也不是一毛不拔,但,一塊兩塊,這他孃的加起來還沒有閻阜貴給的多。
如今的機械廠,工資加福利下,各個吃的盆滿鉢滿。
這麼多錢,就出這麼一點,實在是,看着血壓升高。
衆人把錢給了,轉頭回家,根本不看傻柱那蠢樣。
很快,前院除了傻柱幾人就沒了人影。
空蕩蕩的前院,讓一大媽幾人感受到心冷。
傻柱目光轉動,“走,我們去中院!”
一大媽聽了,立馬叫住。
她還不想在這院裡混成人厭鬼憎的模樣。
她還想留下一點人情,繼續生活下去。
“柱子,算了!”
說完,又看向秦淮茹,“淮茹,家裡還有點吃的,你去做點跟孩子吃!”
“柱子,你去看看,買點肉,熬點湯,給老易送去。”
說到最後,一大媽眼淚不斷落下。
傻柱深吸一口氣,隨後拿出錢,往衚衕口走去。
很快院裡的情況就傳開了,對閻阜貴的選擇楊小濤早就料到了,這是個人精。
院裡其他人的選擇也沒啥說的,畢竟人是懂得感恩的,不管易中海出於什麼目的,有些事確實幫了院裡的人。
後院,許大茂坐在椅子上,抹着嘴角的鬍子,一手端着酒盅,一邊琢磨着。
看了先旁邊正啃着饅頭的秦京茹,“你說,這易中海回來後,傻柱和你姐還能住在他們家?”
秦京茹擡起頭,大眼睛很是不解。
“爲啥不?她們家兩間房子,也住的下!”
許大茂點點頭。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就更像一家人了。”
想到傻柱有家有媳婦許大茂心裡就是膈應。
“不行,老子決不能讓他傻柱這麼舒服。”
秦京茹聽了,默不作聲。
現在傻柱跟秦淮茹好上了,日子都比她們家過的好了,這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早知道許大茂這貨色,知道傻柱還能打個翻身仗,她當初就應該跟着傻柱!
也不用在這裡饅頭就鹹菜…
隨後幾天,院裡關於易中海的討論就沒停止過。
六月六號。
楊小濤穿着整齊,特意打扮一番,將領袖的小紅章別在胸前,隨後騎上自行車前往民族飯店,參加什麼青年大聯歡交流會的見面會。
本來他要回楊家莊看看學校裡的情況,之前機械廠忙不過來,他也沒法回去。
可現在,馬上就要中考了,今年學生比去年多了太多,學校壓力不小,他回去看看,順便替冉秋葉分擔一些壓力。
只是還沒等回去,頭一天下午就接到黃老的通知,參加交流會的人要在大會堂集合。
民族飯店門口。
早早得到通知的工作人員在門口等待着,對每一個前來的青年報以微笑。
同樣的,來的青年都帶着笑容。
能夠參加這次大聯歡會議的,都是各個行業的翹楚,也是青年中的重要代表。
面對這份榮譽,自然是萬分珍惜。
就在衆人互相見面認識,往飯店走時,道路盡頭一輛吉普車停下,車上下來兩個老人。
兩人都是穿着軍綠半袖,寬大的褲子,身邊還有警衛跟隨。
“老祝,你們這次在南邊可是打的不錯。”
兩人下來往飯店走去,走在前面的老人看上去年紀不小,但渾身勻稱,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樣。
說話中,帶着濃郁的湘南口音。
“赫總,你這話說的,那叫不錯,那是非常不錯。”
“你不知道,整個演習下來,完勝!”
“老韓因爲這件事,都摔了帽子,哈哈,他這旋風終於被我這山給擋住了,能不高興嗎?”
身後之人說的得意,多少次沒贏過了,這次總算是嚐到了甜頭。
赫總笑着,“你啊,就不能得意,一得意,下次準栽跟頭。”
祝老聽到赫總的話並沒有反駁,沒辦法,對方是自己的老領導,雖然已經不在部隊了,現在管着國家體育建設,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認真聽着。
“我聽說你這次贏得僥倖,那韓旋風正在想方設法的準備呢。”
“對了,還準備搞一次北部演練?”
“對,這傢伙不服氣,說佔了機器的便宜,所以要再來一次,我能怕了他?”
祝老說着,湊上前,“我這次回來,聽說機械廠搞了一輛新的裝甲車,準備去看看,到時候,嘿嘿。”
“紅星機械廠嘛?這廠子最近風頭不小啊。”
“嘿,那是,我跟您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