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小濤再次醒來時,周圍燈光通明,楊小濤揉了下眼睛,然後撐個懶腰,發出痛快的聲音。
這時纔看到,桌子周圍幾人竟然都趴在桌子上睡了。
尤其是對面叫張清的女孩,口水都把袖子打溼了。
“媳婦,行行,該吃飯了。”
見冉秋葉趴在戈壁上,衣服在臉上硌出一條痕跡。
“嗯~~~”
冉秋葉擡起頭來,眼睛還有些迷糊,然後看到楊小濤,露出笑容,憨厚的模樣,要不是場合不對付,楊小濤都想摟在懷裡抱一會兒了。
隨着冉秋葉醒來,其他人也陸續爬起來,揉着眼睛,活動身體。
“我們看你會的呼呼的,還打起來呼嚕,也沒忍着就睡着了。”
“就是,聲音可大了。”
對面張清揉着發酸的胳膊,噘嘴說着,在她眼中,秋葉姐這麼漂亮善良又溫柔的女人,怎麼會嫁給他啊。
“我是打呼嚕,也總比流口水的好看吧。”
楊小濤瞥了眼,飛機場,還是直升機飛機場,沒興趣。
張清正摸着打溼的袖子,聞言冷哼一聲,“要你管。”
一旁季香揉着脖子說着,隨後想到什麼,“宴會快開始了,咱們趕緊去收拾一下。”
下一秒,幾人同時起身,呼啦的向着一旁衛生間走去。
楊小濤則是活動下身體,感覺,很舒服。
另一邊,會客室中。
赫總與李容兩人看着面前不高,穿着樸素的老婦人,俱都露出笑容。
“老哥哥,榮姐,還勞你們出來迎接,真是受寵若驚啊。”
赫總擺手笑道,“弟妹,從老陳那裡聽說你要來,我這心裡啊就穩了。”
“哈哈,等這件事過了,我帶着豬耳朵,去你家感謝。”
“老哥哥說的,豬耳朵讓老周去買,他現在的錢都不知道花哪了,整天請這個吃飯請那個吃飯的,連累我自己的都得搭進去,你說哪有這樣的道理。”
赫總搖頭,“不對,太不對了。”
“怎麼能這樣呢?等他回來,我一定說說他。”
兩人說笑着,一旁的李容上前拉着手,“妹子,上次給你的衣服你怎麼不穿啊。你這,讓我這.”
兩人站在一起,確實有些鮮明對比。
一個穿着樸素,平常的衣服,尋常打扮。
一個穿着華麗,名貴的料子,打扮精緻。
看得出李容的尷尬,反手握着,“榮姐,你這就錯了。”
“我啊,在家裡就是一閒人,洗衣做飯,收拾家務。這一身出來還是仔細打扮呢。”
“你啊,可不一樣,咱們外貿那一塊都得緊着你,在國外你可是重要顏面呢,可別多想了。”
聽到這番話,李容心裡纔好受一些,不過內心中還是決定,等會去換身衣服。
“好了,你倆都不是外人,咱們趕緊商量下,接下來這事怎麼辦。”
“你不知道,這一聲爆響,可是讓對方懵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啊。”
“那領隊的都找了我好幾次了,一看就是嚇壞了。”
赫總在一旁打圓場,兩人點頭,拉着手坐下。
“眼下情況是這樣的.”
夜幕落下,楊小濤幾人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進入晚宴現場。
身邊冉秋葉幾人也是好奇,這種規模的宴席她們都是第一次參加,現場氛圍緊張,讓幾人有些拘謹。
尤其是周圍擺放着幾十張桌子,每張桌子放着九把椅子,桌上擺放好餐具,陸續有人進場尋找座位。
按照上次開會時說的,座位要按照男女分開的原則,每張桌上都要有自己人,分散開,摻和在一起。
不過冉秋葉因爲是後補的,沒有對她的安排,所以就跟着季香坐在一起。
原本楊小濤也想過去,可工作人員認出他來,直接帶到前排上,也讓一起的幾個女孩好奇,因爲坐在那裡的,可不是身份簡單的。
隨着人員陸續入場,小日子的代表團衆人也開始進來。
現場響起音樂,聲樂籠罩下,氣氛開始熱烈。
“你好,楊先生,又見面了。”
楊小濤剛坐下,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回頭看去,正是下午見到的水源楓。
“你好,水源小姐。”
周圍不少人看着,楊小濤還是很有禮貌的。
水源楓坐在一旁,身邊還有幾人跟着坐下。
“這位是楊小濤先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學者,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楊先生在學識上讓人刮目相看,尤其在語言天賦上.”
水源楓開始向身邊的幾人介紹起楊小濤來,說的話,讓楊小濤懷疑,自己這麼優秀,她是怎麼知道的?
幾人聽說後,隨即介紹自己。
“楊君,我是橋本榮,請多多關照。”
水源楓說完,左邊的青年穿着灰色半袖,領口上還彆着一支鋼筆,很是恭敬的自我介紹。
“你好。”楊小濤回了一句,隨後水源楓介紹道,“橋本君是我們重要的夥伴,他在國內一直宣揚與華夏的團結合作,兩國的未來應該是在團結友好的基礎上共同進步.”
水源楓介紹完,楊小濤才說道,“對於能夠有如此多的志同道合的同志,我非常開心,也希望我們能夠將這份友誼一直保持下去。”
橋本榮點頭,隨後介紹起身邊的女人。
“這位是上原繪里香夫人,也是這次疫病中堅持下來的。”
楊小濤看去,面前的中年婦女在說起疫病的時候,神情有些低沉,隨後對着楊小濤點點頭。
橋本榮繼續道,“在這次疫病中,上原夫人的丈夫、兒子以及其他親人,都被奪去了生命。”
說到這裡,周圍幾個同行者,都露出同情的模樣。
“我的丈夫,上原矮五郎是一名優秀的設計師,他曾經設計出非常優秀的電飯鍋,幫助協會取得政府的扶助,在家裡也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我的兒子.”
聽着上原繪里香的敘述,楊小濤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變得雙眼發紅,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明面上也只是低下頭,表示同情,但在聽到什麼電飯鍋設計,心裡就是冷笑不止。
這場疫病,可是你們掀起來的啊。
等上原繪里香說完,楊小濤才清清嗓子,“對於上原夫人一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在華夏,同樣有很多跟您一樣遭遇的人,他們也跟您有一樣的痛苦,他們的家人在疫病中死去,而活着的人還要堅強活下去。”
聞言,包括上原繪里香在內的所有人都輕輕點頭。
“從這件事上來看。”
楊小濤神情突然嚴肅起來,“我們雙方之間,確實缺少必要的溝通渠道,若是早一些建立關係,也能儘可能的將疫情控制住。”
橋本榮跟水源楓對視一眼,立馬點頭,“您說的太正確了,這也是我們來的目的。”
楊小濤點頭,“可歸根結底,疫情的爆發起因,還是一小撮頑固分子企圖破壞和平的手段。”
“所以,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我覺得,同樣作爲新生代的重要力量,你們應該讓那些頑固分子交出手中的‘威脅武器’,讓我們兩國一起保管研究,如此才能做到有效的杜絕。”
“只有如此,才能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
“你們覺得呢?”
楊小濤說完,就看向橋本榮幾人。
一旁的上原繪里香心中意動,若是真能控制起來,那也能杜絕災難的發生。
只是看到同桌的夥伴都把頭沉下,登時明白,這個要求並不容易。
橋本榮跟水源楓幾人卻不這麼想。
他們,只是上面派出來緩和關係的棋子,怎麼可能影響到上級?
現在的華夏,可是手握蘑菇蛋的存在,今天更是完成了空投,下午的時候領隊更是跟他們幾個召開了會議,原定的計劃要調整。
況且這種非常規殺傷武器,在任何國家手裡都是重要的威懾手段,更是他們大河民族的寶貴財富,哪能拿出來與人分享?
面對楊小濤的目光,水源楓沉默不語,橋本榮臉上帶着牽強的笑容,只能拿着桌上的杯子,不斷的喝水。
對此,楊小濤早有預料,這事說了,你們就少拿什麼悽慘博取同情。
你們那是自作自受,遭了殃就別拿出來噁心人了。
幾人聞言,俱都沉默。
跟周圍其他幾桌比來,這裡變得安靜許多。
不過,身邊跟楊小濤一起陪同的年輕人,卻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楊小濤。
雖然他聽不懂日語,但見幾人模樣就清楚,自己這位同志,肯定是佔了上風。
他的心,可是紅的。
隨着服務人員開始上菜,楊小濤看着桌上菜餚,又看了看身邊的人,突然間竟沒了胃口。
就在飯菜全部上齊後,桌上放了兩瓶茅臺。
這招待外賓怎麼說也是國宴了,所以招待用酒,就是白酒。
什麼啤酒紅酒亂七八糟的,都是扯淡,在這裡,只有白酒。
楊小濤作爲東道主,自然要照顧一番,拿起酒瓶打開,就給幾人倒滿。
不分男女,一人一杯,眼睛掃過幾人,露出笑容。
“大家安靜一下。”
身後傳來聲音,接着又是一句日語。
隨即整個會場變得安靜,楊小濤側着身子看去,就見赫總幾人出現在舞臺上,而看到他身邊的人,楊小濤趕緊將身體坐直,轉過身來。
“歡迎大家遠道而來”
主持會議的李容拿着話筒,不過身上不再是那身絲綢旗袍,反而是一身半袖T恤,打扮的也是樸素,有點像農家老人。
李容說一句,一旁的翻譯說一句,等說完後,赫總接過話筒。
赫總說起話來卻是沒有李容的委婉,“我希望大家能夠彼此多瞭解.”
赫總說完,衆人紛紛看向一旁的和藹老人,知道的認識的自然認真聽着,不知道的不認識的也是保持安靜。
“我是一名過來人,在這裡,看到兩國的優秀青年能夠坐在一起,共同爲偉大的目標奮鬥,非常開心。”
“我希望大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通過溝通,通過學習,甚至通過對抗來加深彼此間的瞭解,成爲彼此的友誼,然後將這份友誼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瞭解彼此.”
啪啪啪
楊小濤在老婦人說完後立馬鼓掌,周圍緊跟着響起一片掌聲。
而隨着老婦人身份的揭曉,楊小濤明顯感受到身邊幾個小日子激動起來,那鼓掌的聲音比自己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