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認爲我缺錢嗎?”
這句話聽在婁董的耳朵裡,如春雷般炸響。
婁董苦笑着,他是真的有些亂了陣腳,像李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缺錢。
就他家的那些東西,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他倒也乾脆,沒有二話直接把箱子合上,又放到了腳邊。
“李先生,我是真心誠意來向您求教的。”這次婁董說話的語氣是真的有誠意了許多。
“婁董,我聽別人提起過,好像您在解放前就曾資助過組織?”李楚貌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也談不上資助,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婁董,我向您打聽個事兒啊,合營之後,你們私方是不是就沒有管理權了?”
婁董被李楚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問法,搞的莫名其妙,可他還是點點頭:“是啊,我們私方現在只領分紅。”
“婁董啊,您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以前您做過的事情,爲什麼現在就不能再繼續做下去呢?”
李楚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婁董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啊,自己是真的鑽進牛角尖了,破財消災,這麼簡單的事兒怎麼就沒想到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大半輩子辛苦,才攢下來的這點家底,心裡邊就隱隱作痛。
到底是走還是留,他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謝謝李先生。”
李楚笑着擺擺手:“婁董,您還是稱呼我李大夫就好,先生之稱我確實擔不起,而且我什麼也沒說不是嗎?”
婁董站起身向李楚鞠了一躬。
李楚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閃到一邊。
“婁董,您這是幹嘛?再這樣我可要送客了。”
“李大夫,不用您送,我這就走,讓曉娥跟您的夫人再聊一會兒,她晚點直接回大院那邊。”
說完婁董轉身就準備離開。
“婁董,把您帶來的東西記着拿上。”李楚叫住他,指着桌子邊地上放的箱子,又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邊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婁董。
“我這裡還有最後幾粒這個藥,送給你了婁董,禁忌和以前一樣。”
婁董接過藥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楚,彎下腰提起箱子就走出書房。
“曉娥,你在這兒再玩一會,我和你媽先回去有點事。”
送走了婁爸和婁媽,臥室睡覺的兩個孩子剛好醒來,丁秋楠和婁曉娥就進臥室裡聊天去了。
李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着剛纔的事。
婁爸的車上,他已經把以前給他開車的司機介紹到鋼廠上班,現在車都是自己開。
婁媽看着自己腳底下放着的箱子問道:“老婁,這個李大夫不收禮嗎?”
婁董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是我相差了,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收別人的東西。
不過他倒是給我出了一個主意,可是我有些猶豫。”
然後婁董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婁媽說了一遍。
婁媽聽完也是舉棋不定:“你是怎麼想的老婁。”
婁董搖搖頭:“回去好好想想吧。對了,這個事兒跟誰都不要提,記住,是任何人都不要提。”
下午婁曉娥是在這邊吃完飯,才被李楚和丁秋楠走路送回去的。
小兩口沒進院子,看着婁曉娥進去了他倆就往回走。
“下午曉娥她爸找你幹嘛?我看他拿了個箱子來又提走。”
李楚想一想還是把事兒,完整的跟媳婦彙報了一遍。
“會有那麼嚴重嗎?”丁秋楠吃驚的問到。
“只會比我說的更嚴重。媳婦你記住,我跟你說的事對誰都不要再提了。”李楚嚴肅的跟丁秋楠提醒着。
“放心吧,咱倆之間說的事,我跟誰都不會提的。”
停了一下丁秋楠又問道:“李楚,你說曉娥她爸會怎麼選擇?”
李楚聳了聳肩膀:“這我哪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不管他做哪個選擇都會非常艱難。”
丁秋楠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那畢竟是別人家的事,跟她又沒什麼關係,就算婁曉娥跟她關係好,這麼大的事,她也沒興趣摻和。
邊往回走着邊逗懷裡的寶寶,倆孩子現在雖然會說話,但是有很多字都說不清,這會兒正是好玩的時候,她一天沒事就愛逗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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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六月份,天氣越來越熱,跟內科,哦不對,現在已經有了獨立的腎臟內科。
跟腎臟內科一起搞得腎衰竭分級研究,第一期已經結束,研究報告已經整理好,發表在醫學會下屬的醫學雜誌上。
藉着這個機會,由張副院長推薦,李楚已經成爲四九城醫學會的委員,同時也是最年輕的一名委員。
快下班的時候,李楚先來到託兒所這邊接孩子,兩個孩子看見他,高興的叫着爸爸,一起撲進他的懷裡。
“爸爸我跟你說,弟弟今天還哭鼻子了。”文蕙抱住爸爸那小嘴就開始叭叭。
李楚抱着兩個孩子站起來,聽了女兒的話,看着兒子問道:“軒軒,怎麼了爲什麼哭?”
沒等弟弟說什麼,文蕙又搶過話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弟弟滑滑梯的時候沒站穩摔了一跤,他就坐地上開始哭。”
文軒的嘴巴沒有姐姐快,被姐姐搶先說出來,把他急得小臉通紅。
“是不是這樣軒軒。”
這次文蕙沒有搶着說話,文軒點點頭小聲說道:“是的爸爸。”
“跟爸爸說,摔疼了沒有?”
說到這兒文軒又開始掉眼淚,伸出小手讓爸爸看:“爸爸,疼。”
李楚一看,兒子的手雖然沒有劃破,但是兩個手掌也都紅通通的。
他用嘴吹了兩下兒子的手心:“沒事軒軒,我們是小男子漢,要勇敢。”
“蕙蕙,弟弟摔倒了,你是怎麼做的?”
“我把弟弟扶起來,還給他拍土了。”
“嗯,我們家蕙蕙真棒,知道照顧弟弟了。”說着便親了一口文蕙的小臉。嘴上的胡茬扎的文蕙邊笑邊躲。
李楚又扭頭親了一口兒子:“軒軒是小男子漢,以後也要保護姐姐好不好。”
“好的,爸爸。”文軒的臉上還掛着淚珠,那小樣可憐兮兮的。
快兩歲了,文軒還是比文蕙靦腆嬌氣,好幾次文蕙不小心摔倒,都是自己拍拍手站起來,繼續接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