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婷婷從藏室的這頭跑到藏室的那頭,來來回回整個藏室裡就只有她這麼個人影,但是她好像要將自己分出身來,一下在那一下子在這。看着手中翻開的歷史圖書,眼睛就像是一臺掃描儀器,從書中快速的查找有關禁區的字眼。如果在這個時候,用一個東西來形容她的話,那麼就只有說她是一輛失去了剎車的越野車,除了還有有限的控制力以外,就只剩下那滿是驚魂的速度了。
吳婷婷看着書,紙張被她翻閱的噼裡啪啦亂響,她的眼睛裡好像要冒出火來。她的神情時而欣喜若狂,嘴裡喊着:“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時而又是失落萬分,嘴裡低喃着:“不是這個,這個沒用”她好像突然就變了一個人,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的,不是禁區,不是她未找到的答案,而是吳婷婷內心的恐懼,她日益增長的恐懼,逼着她必須找點事做,必須找出解決或者說緩解內心恐懼的辦法。
所其實現在連吳婷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作甚麼,她只是在無盡的恐慌當中尋找些安慰,只是這種安慰顯得是這麼的蒼白無力。但就算這種可能只有萬分之一,現在的吳婷婷也是不願意放棄的,就想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選擇死亡一樣。
吳婷婷一刻不停的查找着,符合她心中的資料和信息,但是卻顯得無比渺茫,她自己也知道了希望的渺茫,但是她還是一刻不停的尋找着,她總相信自己能夠在下一本書籍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然而等到了下本書籍,她又得將希望賦給接下來的一本書,不過希望可能是無限的,但是書籍卻還是有限的。
吳婷婷從早上一直到傍晚,滴水未進,她的動作重複的像個設定了程序的機器人,只是就算是機器人也是需要能量支持的。她翻遍了整個藏室的有關黛絲學院歷史的所有書籍,但直到吳婷婷將最後一本書籍合上的時候,她也沒有找到她要尋找的內容。在這些書籍當中,都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關於禁區的事情,但是提及的卻不多,大多數都跟學院中學生流傳的版本差不多,只有少數的幾本書有提到那晚,她跟林昌昌所看到的青光,但是更深入的秘密卻也是沒有的。
吳婷婷把書全部從書桌上掃了下去,她瘋狂的在口裡重複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的”,但是現實卻毫不理會她的狀若瘋狂,因爲不管吳婷婷是如何的想法,事實就是那樣存在的,它從不會因爲人的改變而改變,所以有些事情很難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吳婷婷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就軟癱在座位上,她目光有些空洞,好像希望都已經落空了。他對於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的打算,因爲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算。“難道自己真的會跟李濤的下場一樣麼”吳婷婷暗自想着。
吳婷婷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眼裡的血絲更加的重了,好像是整個眼睛都快變成了紅色。她曾經白嫩的眼窩,也深深的下陷,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整個人都看不出什麼活力來,如果仔細看還能從原來烏黑亮麗的頭髮中找到幾絲白髮。吳婷婷,老了!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不過卻又讓人覺得在情理之中,這種心力憔悴最是容易讓人快速蒼老的。所以那句:一夜白了少年頭,也並不是一句胡說的妄語,的卻是存在這樣的事情的,所以對於人來說,如果沒有了魂即便是身體再健康的人也容易被毀滅。這也是莫大於心死的原因了,
吳婷婷從圖書館裡出來,拖着疲憊的身體更是一個心靈上疲憊的身體,緩緩的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她的腦子裡現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拜託這個噩夢。這個曾經心氣高傲的女孩,如今已經被折磨得慘目忍睹。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想起了小時候奶奶跟她說的一句話:要是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只要真心的向菩薩保佑,就一定能夠得到實現的。
吳婷婷的臉色突然之間好像煥發出了新光彩來,只是這種突如其來的紅潤,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病態的紅暈。她就像一個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迷失的旅人,突然看到或者說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光明。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好像就要爆炸般,這種驚喜對於現在的吳婷婷來說是無與倫比的,即使是在渺茫的希望,對於她來說都是好的,何況她對於這纔想到的方法感到無比的相信,因爲這是她奶奶跟她講的,既然是自己的親人講的,那麼絕對就錯不了了。
吳婷婷在心裡不斷地重複着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不知道她是講給別人聽,還是講給自己聽。但吳婷婷似乎忘了小時候,她自己對奶奶的話的嗤之以鼻,或許她不是真的忘記了,只是她現在不得不忘記。吳婷婷欣喜的離開了,她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出去做些祈禱的準備。她要自己顯得誠心一些,卑微一些,還要虔誠一些,所以吳婷婷決定要把這最後的希望把握住,她不能再失去了,也失去不起了。
等吳婷婷回到寢室的時候,她的手裡出現了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香燭,她的眼神顯得是那麼的自信和從容,似乎在這一刻之前的吳婷婷又回來了。
傍晚的夕陽,一如既往的紅,只是今天的夕陽顯得格外的鮮豔,那鮮紅的太陽裡似乎都能滴出血來。
命運的輪盤依舊是不停地往前轉,能夠改變結果的人從來都不會是別人,而是你自己,只是吳婷婷的命運她自己卻已經放棄去掌握或者說去改變了,因爲她開始去求神與佛了,一個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