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此時在小路上穿行,司機放下車窗扔掉了手中的煙,通過後車鏡可以看見一個女孩正躺在後座上。
“又是個學生,老闆的口味始終如一啊。”
司機口中的學生正是已經昏睡過去的邱輕羽,沒過多久司機便來將車停在了北藝的後門,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後他才走下車來,然後打開後車門想要將邱輕羽抱出車外,就在他俯身靠近時一股淡淡的清香由邱輕羽身上散發出來,司機深吸一口氣滿臉的陶醉,頓時看向邱輕羽的眼神中充滿了慾望。
“爽的是你,髒活都是老子幹,今天我也嚐嚐鮮。”
司機又探出頭再次確定沒人後,便迫不及待地脫下自己的褲子,此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頸並將其拽下車來,司機仰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褲子還沒來得及提上的他剛要破口大罵,可一想到會驚動周圍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將到嘴的話他又憋了回去,接着跪地小聲哀求道:“我剛纔是鬼迷心竅,但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我這裡有錢你都拿走,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看沒人迴應,司機這才緩緩地將頭擡起,只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站在他面前,看到對方是軍人,司機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
“如果我沒穿這身衣服,我保證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男子說完便一腳將司機踹開,抱起車上還在昏迷的邱輕羽轉身離去,司機就這麼蜷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待男子的身影消失,他立即起身朝駕駛座跑去,迅速開車逃離了現場,開了沒多久他只覺下身微涼,低頭才發現褲子已是一片潮溼。
已經打烊的小酒館店門再一次被拉開,只見剛剛身着軍裝的男子抱着邱輕羽走了進來。
“這麼多年不見,一見面就讓我去抱個人回來,你可真行啊趙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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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將邱輕羽放在了榻榻米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軍裝,趙一凡只是苦笑道:“本是清淨山,奈何庸人擾啊,我也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啊。”
“少給我拽詞,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知道有人會在北藝門口犯案,早知道我就不穿軍裝了,定給那個王八蛋一個狠狠的教訓。”
男子明顯有些激動,趙一凡則語氣平靜說道:“好啦消消氣,我知道對於軍人的你來說,看到罪惡必將嫉惡如仇,但也不能動用私刑。”
“要是我晚到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訴我無論遇到誰都要放對方走,就算不能打他一頓,我也一定要把他送去法辦。”
見男子怒氣未消,趙一凡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男子並說道:“你呀,性子還是這麼急。”
“我怎麼能不急,放走這種人,以後還會有其他人受害的。”
趙一凡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吧檯後面拿出了一架航拍器,然後指着它說道:“人在做,天在看,犯了錯誰都別想跑。”
說着趙一凡就將航拍錄下來的視頻遞給對方看,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聲音很清楚,只是視頻僅有司機作案時的片段,至於男子救下邱輕羽的過程則被他刪減掉了。
“你覺得沒有證人證詞僅靠一段模糊的視頻就能制裁的了他嗎?。”
趙一凡一邊將航拍內容導入電腦,一邊說道:“一個人的壞有時並不是衝動,內心的黑暗其實早就根深蒂固,這只是一根導火線,我真正要引爆的則是他背後的那些骯髒,而這段視頻就是點燃導火線的火源。”
男子聽後看了看自己的帽徽,意味深長道:““可是當有一天黑暗大到可以吞噬白晝時,那麼你所謂背後的骯髒便永遠不會被人看到。”
趙一凡將手拍在男子肩膀上回答道:“那我就融入這黑暗當中燃燒我自己,哪怕只是星星之火。”
“你也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固執,希望你是對的吧,我也該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男子轉身朝門外走去。
“亮子,謝謝。”
亮子沒有回頭而是背對着趙一凡說道:“雖然在R國出事後,你消失了這麼多年,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我想對你說,無論什麼事別再一個人扛了,有兄弟們挺你。”
趙一凡沒有說話,待亮子離去後他將目光看向邱輕羽,一聲嘆息過後他將毯子蓋在了邱輕羽身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椅子上的他緩緩地拉開了抽屜,一條繡有羽毛的方巾被他拿在手中。
此時熟睡的邱輕羽口水已經流過嘴角且鼾聲不斷,她可能做夢都不會想到,如果今天沒有趙一凡謀劃的這一切,自己可能會在黑暗中度過餘生吧。
此後一夜無話。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小酒館的寧靜,邱輕羽一臉茫然的看着四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是她昨晚記憶中所沒有的,突然王四海那猙獰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迅速確認衣服是否完整,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醒了?”
當邱輕羽看到趙一凡出現在她眼前時,恐懼感又莫名而生,正當她又要提起嗓子叫喊時,突然一陣頭痛欲裂襲來,本要發出聲音的嘴中卻涌出了其它東西。
“別吐那。”
顯然,趙一凡的阻止已經晚了。
“材料費和清洗費,1000元謝謝。”
邱輕羽聽後緩緩地擡起了頭,用着一種鄙夷的目光看向趙一凡,隨手又拿起了原本蓋在身上的毯子擦了一下嘴,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給了你錢,你也沒有機會花。”
趙一凡則不以爲然,轉身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邱輕羽看在眼裡也覺喉嚨乾澀卻沒有出聲。
“自己先好好回憶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然後再來質問我吧。”
說完趙一凡又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邱輕羽,邱輕羽也沒有客氣,接過水杯咕咚咕咚的便喝了起來,喝完頓時感覺身心舒緩了不少。
想到昨晚的場面,邱輕羽明顯欲言又止。
“還記得在我這打工的服務員小哥嗎?”
不提還好,想起石頭昨晚的冷漠與懦弱邱輕羽便氣不打一處來,隨口便要怒斥對方,趙一凡則繼續說道:“是她救了你。”
此話一出,讓邱輕羽大感意外,看到她疑惑的眼神,趙一凡便將昨晚的事用另一個版本描述了一番。
昨晚在邱輕羽進入大廳時石頭便已經認出對方,但卻沒有多想,可當王四海緊隨其後出現時,他這纔有所意識,而且帝豪的所有員工見到王四海時都是畢恭畢敬的,在他好奇心的驅使下詢問過後才知道原來帝豪幕後的老闆就是王四海。
聯想到王四海那晚對邱輕羽的舉動,石頭決定去告知她儘快離開以免雙方撞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將事情用短信形式發給了趙一凡。
可怎料還是慢了一步,當石頭趕到時王四海已經獸性大發,畢竟以自己的身份情況來說沒辦法正面硬剛王四海,講到這裡趙一凡突然停住,邱輕羽也用一種迫不及待的眼神看向他,趙一凡則不緊不慢的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到底最後發生了什麼?”
面對邱輕羽的問話,趙一凡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就這樣一個動作竟然讓邱輕羽的眼中泛起了淚花,隨後一臉委屈哭着說道:“還說救了我,最後他還不是跑了。”
“好了,什麼都沒有發生,嚇唬你的。”
聽到趙一凡這麼說,反而她哭聲更大。
“現在知道怕了,早就提醒過你,沒事不要到處亂跑,社會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看着邱輕羽還在抽泣,趙一凡便遞給她一部手機並說道:“我收到信息之後便讓石頭悄悄跟蹤王四海,你肯定會想爲什麼我不報警,先不說從報警到出警的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即便警察趕到王四海也會以各種理由爲自己洗脫罪名,畢竟那裡是他的地盤,所以我決定賭一賭,與其報警不如讓王四海繼續肆無忌憚的暴露他的罪行,於是我讓石頭將包房裡的監控偷偷打開並用手機錄了下來,隨後我將視頻傳給了一個朋友,讓他將視頻內容通過網絡傳播出去,結果跟我想得一樣,他害怕了,你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