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鎮屍香
這樣的情景,讓景秧看了嚇得一退。左月沒準備,正好撞在他身上。
這三具屍體被人從裹屍袋裡拉出來,全身赤裸着,由其有兩人的頭顱還是縫合的,更加增添幾分陰森。景秧不相信還會詐屍,他一開始只是沒準備,等看清也就冷靜下來。看這情形是有人故意擺出來嚇人或有特殊作用,和外面衆人的情況有相同之處。
景秧小心的走近屍體,仔細看個究竟。三具屍體和之前有個顯著不同,就是全都大張着嘴,嘴裡放着一塊烏黑的物體。
他想將這物體拿出來,看是什麼東西放在屍體嘴裡,左月卻在此時拉了拉他的衣袖,景秧回頭一看,左月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睛直盯着屍體。
“怎麼了?”景秧握緊左月的手,她的手冰涼,還有些微微發抖。
“不要,不要碰,我覺得很不舒服,先離開這裡……”左月將景秧往後拉,眼睛卻沒離開過屍體,這非常不象她平時的膽大。景秧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怕的,最多就是有人無聊擺出來嚇人的而已,他笑笑,用溫暖的大手拍拍了左月,讓她安靜下來。他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依然堅持着。
在屍體旁一米範圍內,有股子特別的臭味,很難聞。溫度也比周圍要低,走到近前就能感覺到森冷。
景秧一聞到這股味道,就皺起眉頭來,他覺得這股味有點熟悉,剛剛就在外面那個年輕人身味到過,只是這裡比他身上的要濃烈很多,一聞着就不舒服。
左月再次拉住他的手,不想他再在屋裡停留。
景秧卻象沒感覺到,執意靠近屍體,伸出手來就要抽出屍體嘴裡的黑塊。左月有些急了,但讓她賭氣一個人出去,又辦不到。一時她急得拔出槍來對着屍體,她也不知爲何今天會這麼恐懼這三具屍體,反正在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這三具屍體非常危險。而這種感覺很大來源就是他們嘴裡的黑塊,她看着景秧就要將黑塊抽出來,忍不住揮手將景秧伸出的手打開。
“不要!”左月這聲幾乎是尖叫着喊出來的,她完全是憑本能來做的。
“不要!”聲音從外屋叫過來,一個身影跟着衝了進來,竟是龍叔趕來了。
其實在左月第一聲尖叫時,景秧就停住了手,他腦中如同劃過一道閃電,一下子將本已陷在魔障的景秧拉回來。當第二聲從外面傳來時,他人一哆嗦,完全清醒。
他剛剛就象是經歷一場夢,根本不知外界發生的事,腦子裡只想着要去抽出屍體嘴裡的東西,現在想來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驚訝的看看龍叔,又看看左月,再回過頭來看着屍體,後怕的想如果不是他們,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龍叔顯然也被他的舉動嚇到,一邊抹去額頭的汗水,一邊戰戰兢兢走過來,拉着景秧他們就往外走。
“剛纔是怎麼回事!”景秧一走出小屋,就迫不急待的問龍叔。
“趕屍!”龍有貴這兩個字是從喉嚨裡憋出來,聽上去讓人也不僅頭皮發麻,他沒想到剛纔的場景竟然和湘西的趕屍有關。
龍有貴回過頭來,對着景秧,很認真的說:“他們嘴裡的是鎮屍香,你如果拿出來,會遭厄運的。”
景秧沒想到鎮屍香會是臭的,更沒想到龍叔害怕的只是傳說中的事,一時顯得比起剛纔輕鬆很多。他記得在鳳凰看錶演時,不是趕屍的都在額頭上貼着符紙,怎麼又會有鎮屍香這檔事。當然他沒有把自已的想法說出來,尊重別人的傳統,是一種美德。
龍叔可不認爲這事小,他更加嚴肅的對着景秧說:“這三個人都是死於非命,身上的厲氣很重,鎮屍香確實是最好的散魄之物。我看這是有人想借你的手將他們的魂魄聚攏,所以纔會迷惑你上前。”他邊說邊盯着景秧的臉,只見景秧臉上不知何時,顯出暗黑色的一個花紋,在陽光下漸漸淡化,直到消失。
景秧並沒看到,但左月在一旁卻看得清清楚楚的,嚇得她捂着嘴,不知該說什麼好。從進到小屋起,她就感到不適,但卻說不上是何原因,這時再看到景秧臉上的異狀,她才知道原來兩人剛剛經歷過生死瞬間。
“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的,快說出來,龍叔一定有辦法的。”左月着急的問景秧,現在她對龍叔的信賴,已經上升到很高層次。
“我!沒什麼事啊,只是剛纔覺得象喝醉了酒,頭有點暈,現在好了!”景秧搖搖頭,確定自已沒事。
左月看了看景秧,又求助的看着龍叔,她真的希望景秧沒事,但又怕他受到傷害。
“唉!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後果還真預料。”龍叔走近景秧,又仔細看了他的臉,然後纔對着左月點點頭,意思是說景秧確實是沒事了。
事情的發展,開始往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向滾動,寨子裡的每一個人都陷在恐慌和無助中。景秧也好,阿婆也罷,他們成了急風暴雨中的路人,沒有任何防備,也不知下一步還會出現什麼事情。
阿婆的情況不容樂觀,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其他陷入昏睡的衆人,體質好的已經醒來,他們都記不起曾發生過的事,只是覺得身體很虛弱。景秧安排着他們將所有人全聚在一起,決定就這樣等待救援。
所幸的是寨子裡準備的食物很多,因爲麻族長預計旅遊的前景很樂觀,所以寨子裡備着夠吃半個月的糧食。
當方臨風看到風琳時,心裡懸着的石頭,終於安穩的放下來。
風琳他們還在沉睡中,龍叔的意思是讓他們自然醒最好,不然可能會發生意外。既然龍叔都這麼說了,所有人都小心的將他們擡進寨子裡最大的房間,集中在一起。等待他們的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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