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楓老師的賬單統計
望着眼前的場景，如月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藍染不清楚。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如果這傢伙再不從祭祀狀態中迴歸正常的話，真央男寢就要被他給整個拔除了。
宛若雷霆轟鳴般的沉重心跳和大地的脈動吻合，狂風怒號席捲，牆壁震顫，悉數崩塌，仿若地龍翻身！
沉重的靈壓一層層地爆發着，好似熔岩從地殼中噴薄一般，無窮盡的熱浪於颶風中翻滾，吞沒四周的一切。
僅僅是數秒的時間，如月明所在的房間便已經被摧毀殆盡，只剩下了少許的完整的木板。
而破壞的架勢遠未停歇，就如同颶風似的不斷地擴張，直至籠罩整個真央男寢區域。
狂暴的動靜，很快便引來了院生和老師們的注意。
駐守靈術院的死神，更是在第一時間抵達此處，紛紛以驚駭的目光望向站在颶風中央的如月明。
以他們淺薄的見識，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礙於職務所在，他們試圖靠近如月明所在區域，嘗試喚醒處於茫然狀態的少年。
可當他們走過破碎的地板時，又一道沉重至極的靈壓驟然覆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嗡——
厚重的靈壓轟然落下，大地不堪重負地震顫着。
當他們再度嘗試靠近的時候，阻力越發地龐大起來，就好似空氣都變得愈發粘稠一般。
“這小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中一人咬牙道，“如此龐大的靈壓，就算是副隊長大人也有所不如吧？”
“該死，根本無法靠近，先疏散附近的院生吧。”
“趁着還沒有出現傷亡……”
駐守死神們赫然發現，當他們遠離如月明所在的位置後，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神經緊繃的他們並沒有多想，直接將全部的異常和問題拋在瞭如月明身上。
畢竟，造成現在這番景象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那裡。
再多點黑鍋，也實屬正常。
陰影中，藍染目送着隊士們離去，面無表情，平靜淡漠到了極點。
他方纔出手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不想讓這羣莽撞的人影響到如月明。
僅此而已。
他目光流轉，重新落定在颶風的中心，目光深邃。
以祭祀之法溝通淺打，刻入魂之精髓，完成最初的斬魄刀。
你的路，前所未有呢……
有趣。
藍染突然發覺，入學時候的招呼，貌似並不是什麼錯誤。
空曠的世界中。
如月明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這裡就是我的斬魄刀空間嗎？
以他對斬魄刀的理解，以及前世觀看動漫的經驗，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出現一個樣子和他差不多的傢伙。
接着對方會自稱是他的斬魄刀，並且說些什麼王啊，坐騎啊之類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題。
最後再闡述二者的區別，那就是本能噠！
然後。
如月明就站在原地等待，等待着自稱斬魄刀的人物角色出現。
可當他傻乎乎地蹲在原地等了數分鐘後，卻是赫然意識到了經驗主義害死人這個道理。
“看樣子是等不到斬魄刀了。”
如月明站起身，眺望着四周方向，“話說，其他人的斬魄刀空間也像我的這麼抽象嗎？”
入目之處，熟悉之景映入眼簾。
他曾在這個地方生活了數年之久。 曾爲了一點水資源而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曾爲了一隻發臭的炸魚而和數只兇狠的野狗搏鬥……
這裡是東流魂街的七十六區，逆骨。
流魂街分爲東南西北四個大區，而每個大區又被分爲八十個小區，總共三百二十個區。
隨着區號數字的增加，其環境也是愈發地惡劣。
像八十區往往寸草不生、饑荒遍野，魂魄互相殺戮來決定何人取得生存的權利。
而排在其前面的逆骨區，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月明於其中掙扎許久，方纔來到了命運的轉折點。
他記得很清楚。
那天，伊勢靜音笑顏如花……
如月明沿着熟悉的路緩步前行，直到視線中出現了再熟悉不過的建築。
一座森嚴恢弘的神祠。
他加快了腳步，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當其走入神祠之中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熟悉的獨目大神神像，而是一道陌生中帶着一點熟悉的身影。
“我被供到了神位之上？”
如月明錯愕地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神像，以他的聰明才智竟然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難道說，當他以祭祀之法溝通淺打的時候，斬魄刀的本質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如月明嘗試着去理解當下的景象。
可當他試圖去接觸神像的時候，整個世界卻是開始了崩塌。
隨着意識的一陣恍惚，他再度回到了靈術院中，映入眼簾的則是一雙充斥着無數血絲的眼睛。
如月明本能地後退，赫然發現那雙眼睛下是一張憔悴到極點的蒼白麪容。
“楓，楓老師？”
“啊，你還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楓潤也面無表情，如同一具乾屍般陳述着這句話。
“接下來該算算賬單了。”
如月明的心跳頓時咯噔了一下。
“整個男寢被你搞出來的動靜震碎，不算被破壞的土地，單單是建築，損失就高達三十八萬九千六百五十四環。”
“念在伱是院生的份上，給你抹去零頭，就算三十九萬環好了。”
如月明瞪大眼睛，彷彿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話。
“三十九萬環？你不如殺了我吧！”
“還有，反向抹零，你這老小子上輩子怕不是個奸商吧？！”
楓潤也明白如月明話裡的意思，但他最近已經被這小子折磨到生理心理雙重崩潰了。
以至於，根本無心再去解釋太多。
“損失就是這麼個損失，具體有疑問，你可以去找院長商議。”
楓潤也嘆了口氣，“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因爲院長暫時外出執行任務的原因，現在的院長職位暫時由總隊長大人接手。”
“畢竟，靈術院也是由他一手創辦的，隨便找個人來管理的話，他老人家不放心。”
“所以，話已至此，你好自爲之。”
楓潤也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身形佝僂地遠去。
如月明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了廢墟的某處陰影之中，藏在陰影中的某人登時心底咯噔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熟悉的悲號聲已然響徹整個廢墟。
“惣右介，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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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