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再不收網，我就成老大了
浦原喜助的話讓藍染停止了思考。
關於這個可能，他並不是沒有想過。
在有關崩玉的研究中，其最初目的便是爲了能讓使用者進化到更高的層次。
經過無數次計算和嘗試，毫無疑問，崩玉已經可以完美做到這一點。
不過根據後續的研究以及相關項目的補充，藍染髮現崩玉的力量並不僅僅侷限於進化。
它更像是一種許願機器，能夠將人心中的想法和構思引導，並具象化出來。
儘管這一能力依舊受限於使用者本身的潛力，但就算如此，崩玉的力量也是迄今爲止見到的爲數不多的神奇力量。
在浦原喜助和涅繭利的幫助下，藍染也意識到，崩玉的力量核心，除了死神和虛的靈魂外，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
靈王的碎片。
那麼，一切又繞回了一個避不開的原點。
靈王。
片刻的沉默後，藍染目光擡起，看向一旁的浦原喜助，嘴角微揚，輕聲道：
“喜助君，你真的甘願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明的身上嗎？”
浦原喜助：“……”
他突然明白藍染爲什麼能和自家隊長玩到一起了，兩人的智慧雖然成反比，但心都是一樣的黑！
…………
第一尖塔，最高宮殿。
收到傳喚的如月明興沖沖地趕到這裡，急吼吼地衝着上首位置的哈斯沃德問道：
“雨果，我來了，友哈巴赫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覲見陛下了呀！”
哈斯沃德：“……”
你這哪裡有半點像是要去覲見的樣子？
他突然有些擔心，以柱間的性格，如果友哈巴赫強行命令他做些違背其本心的事情，會不會爆發君臣衝突？
一旦發生的話，他又該如何是好？
哈斯沃德沒有意識到，如果換做以前的性格和想法，定然是會第一時間處死任何對友哈巴赫的不忠不利之人。
可現在，他已經再度於天平之上搖擺不定了。
就像當初的巴茲比和友哈巴赫一樣。
“見到陛下後，收斂一下你這莽撞的性格，切勿說出對陛下大不敬的話語。”
“不然的話，我也救不了你。”
哈斯沃德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月明點了點頭：“我曉得。”
話是這麼說，但看其躍躍欲試的樣子，哈斯沃德心中的擔憂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更加嚴重了。
但願不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跟我來吧。”
哈斯沃德深吸口氣，從座位上起身，向着宮殿的後方走去。
如月明眼前一亮，緊跟其後。
二人穿過幽深的走廊，解開數個專門用於防護的靈術，於視線的盡頭處看到了漆黑如墨的巨大門戶。
“陛下平日裡沉睡的地方，位於影之領域的最深處。”
哈斯沃德對如月明十分信任，因此在一些就連神赦親衛隊都不知道的秘密上，也全都沒有保留。
他拿出星章，對準前方，低聲詠唱着咒文。
隨着身後黑影的覆涌，如月明赫然發現，哈斯沃德的影子和前方的門戶連在了一起。
不等他反應，大門轟然打開。
“走吧。”
完成這一切的哈斯沃德收起星章，徑直向着深邃的黑暗中走去。
友哈巴赫覺察到房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雨葛蘭·哈斯沃德，另外一個，應該就是哈斯沃德極爲推崇，促使帝國繁榮的千手柱間了。
雖然利捷·巴羅和傑拉德·瓦爾基里死了，但帝國也有着新鮮血液的涌入，未嘗沒有彌補了這方面的損失。
先見一下吧。
如果實力尚可的話，可以提拔到神赦親衛隊。
就在友哈巴赫這麼想的時候，他緩緩睜開眼睛，可當看到眼前事物時，歷經九百年方纔取回的心跳直接驟停。
何等兇殘的表情！
一雙黑色眼睛炯炯有神，上下打量着自己，就好像在觀賞動物一樣。
下方看到這一幕的哈斯沃德同樣心裡咯噔一下。
他知道千手柱間膽大包天，但萬萬沒想到這傢伙會離譜到這種程度！
你小子難道就不怕友哈巴赫一個應激，反手聖別了你嗎？！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微妙。
就在友哈巴赫隱有不耐的時候，如月明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十分敏銳地退後，來到哈斯沃德的身邊，衝着上方咧嘴一笑：
“陛下還請原諒我的莽撞。”
“剛纔純屬意外，我對您絕對沒有半點不敬呀。”
聽到這麼一番話，哈斯沃德露出見鬼的表情，極爲錯愕地看了旁邊人一眼。
原來你小子也會說人話啊！
友哈巴赫深吸口氣，倒是並沒有將剛纔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因爲還有更讓他頭疼事情擺在眼前。
“你應該就是千手柱間吧？”
友哈巴赫雙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沉聲說道：
“關於伱的功勞，哈斯沃德已經跟我說過了。”
“至於你的才能，還需要考量過後，才能確定。”
“他人贅述終究不過紙上談兵。”
聞言，如月明來了精神：“陛下要來試試我有多少斤兩嗎？”
友哈巴赫：“？”
這傢伙怎麼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如此莽撞的性格，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能讓帝國重新走上繁榮的？
“不用了。”
“你只需演示一番你掌握的能力就好了。”
友哈巴赫沉聲道，“我自有決斷。”
“也行。”
如月明大大方方地答應，毫無半點遲疑。
雖然擁有着多種混合力量，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滅卻師。
一點也不擔心會在友哈巴赫面前露出馬腳。
這一點，可是經過了米米哈基證實的。
在兩道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如月明將相關靈術演示了一番，深邃的漆黑中爆發出陣陣璀璨的光輝。
等到一切結束，友哈巴赫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是因爲如月明不夠強，而是因爲太強了。
強大到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如果當年有這樣的滅卻師輔佐，未嘗不能將那山本重國斬殺，徹底攻下屍魂界。
而且，眼前的年輕人並沒有分走他太多的力量。
不僅如此，就連聖文字的力量，也大多源於其本身。
最重要的是，靈魂上的聯繫依舊存在。
這意味着他可以隨時將千手柱間聖別，奪取其全部力量。
真是一個好孩子啊……
想清楚關鍵，友哈巴赫看向如月明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柔和。
然而。
他在凝視如月明的時候，如月明同樣也在凝視着他。眼前的鼻毛怪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要不，想辦法幹他一炮？
就在他尋思的時候，友哈巴赫打破安靜，聲音中多了幾分威嚴：
“利捷·巴羅已死，神赦親衛隊隊長的職位也就空缺了出來。”
“既然你表現出了應有的才能，那就由你來擔任吧。”
一旁的哈斯沃德並沒有表現出驚訝，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倒是如月明有些錯愕。
不過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咧嘴一笑的同時，朗聲道：
“遵從您的旨意，陛下——”
…………
“馬達啦，咱們什麼時候收網？”
實驗室內，如月明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癱在沙發裡，頭也不擡地問道：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要繼承這個無形帝國了。”
藍染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類似的情況他倒是想到過，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明明才幹掉利捷·巴羅沒幾天，友哈巴赫就從沉睡中甦醒，並任命逆子爲神赦親衛隊的隊長。
而且從交談得知，友哈巴赫以後沉睡的時間會越來越多，直到完全甦醒。
星十字騎士團成員的死亡，則是導致這一情況發生的主要原因。
如月明曾提到，友哈巴赫能夠將自己的靈魂分予其他人，並通過聖別的方式收回。
但收回的不僅僅是他賦予的靈魂，還包括了獲贈者的一切。
生命，以及靈魂。
這也是友哈巴赫強大的根本原因。
加入帝國的這段時間，經如月明之手幹掉的騎士，已經有七個了。
其中利捷·巴羅、傑拉德·瓦爾基里、葛雷密·託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友哈巴赫現在的力量，比之千年之前可能還要有所超出。
如果再完善一下星十字騎士團缺失的成員，獲得屍魂界充足的情報，友哈巴赫直接發動戰爭也說不定。
“暫時不急。”
藍染分析道，“友哈巴赫在發動戰爭之前，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眼下還有幾個十分關鍵的地方需要處理，在解決之前，對方不會向屍魂界宣戰的。”
“趁着這段緩衝時間，我們也需要制定好相應的對策。”
“我想，你應該也不願見到任何一方出現傷亡吧？”
如月明咧嘴一笑：
“知我者，惣右介也。”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滅卻師也並非天生的壞種。
相反，他們不過是一羣無辜的可憐人。
滅卻師中也不乏有熱愛生活，嚮往美好和平的人。
這樣的一羣人，如果因此滅絕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可惜了。
藍染點點頭，繼續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我們制定出了最妥善但也最麻煩的計劃。”
“我仔細研究了因幡影狼佐的成果，發現復刻的難度並沒有多高。”
“關鍵在於材料。”
如月明皺起眉頭，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藍染沒有理會某人正在試圖動用一個他並不存在的器官，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我們需要更多——”
“靈王的碎片。”
…………
“踏馬的，葛力姆喬還在追我！”
現世，一個年輕男子在街道上瘋狂地逃竄着，牽動着狂風席捲，使得過往行人不得不抱住旁邊的建築。
在正常人類無法看到的視角上，一位發出桀桀狂笑的藍髮男子在天空之上快速飛行着。
“逃跑是沒用的，速速來與我一戰！”
話音落下，一發虛閃轟出，徑直將前方的道路炸燬。
不得已之下，年輕男子爆發靈壓，衝到天空之上。
他伸手拽下脖子上的十字項鍊，伴隨着光芒的閃爍，項鍊化作巨大的雙手劍。
沒有任何猶豫，年輕男子反手便向着右後方斬去。
鏘——
金鐵交錯的聲音，讓他的臉上浮現出震驚表情。
葛力姆喬舉着刀刃，笑容兇殘且猙獰。
“這種毫無意義的攻擊就不要拿出來了。”
“我可是經歷過無數次偷襲的男人，早就將對危險的感知刻入本能之中！”
“還有，你的攻擊不如大王的千分之一！”
話音落下，年輕男子頓時感受到雙手劍上傳來了十分恐怖力量，就好像撞上了一座大山一樣。
伴隨着爆裂的破空聲，他被徑直轟飛出去，於空中將一棟建築貫穿，最後在地面上砸出巨大的深坑，肉眼可見的衝擊擴散開來。
就在葛力姆喬上前準備查看戰果的時候，濃郁的綠色光芒卻是在廢墟中綻放。
下一刻，一道深綠色的月牙劍壓沖天而起，徑直襲向葛力姆喬。
可就在攻擊即將命中的瞬間，一隻大手突然伸出，在年輕男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緊緊地握住了劍壓。
葛力姆喬咧嘴一笑，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到了極點。
這就是瓦史託德破面的力量啊！
咔嚓！
隨着他五指發力，劍壓被硬生生地捏碎，爆炸也隨之響起。
硝煙瀰漫，衝擊化作浪潮，將附近的廢墟全部掀飛出去。
見葛力姆喬如此強大，年輕男子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絕望。
難道說，這就是完現術者的最終歸宿嗎？
眼看對方遲遲不肯打過來，葛力姆喬也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隨手一甩手中刀刃，將地面崩開巨大裂隙。
響轉。
來不及反應，年輕男子瞳孔驟縮，緊盯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自稱虛夜宮第一猛將的葛力姆喬。
於本能地驅使下，他猛然揮動雙手劍，一發比之前更爲強大的劍壓轟出，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
見狀，葛力姆喬臉上浮現出失望之色，反手一刀將劍壓劈散。
本來以爲這次來現世能好好的大戰一場，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孱弱。
算了，心累，毀滅吧。
在年輕男子絕望的目光中，虛閃光芒將其鎖定，然後——
轟！
強烈的能量衝擊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滿是焦黑地躺倒在深坑之中。
葛力姆喬走到其身邊，收刀入鞘，拿出傳令神機輸入：
“完現術者，銀城空吾。”
“捕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