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焚祭儀式01
圍在高臺之下的暗黑者起初只是旁觀,直到藍矢射出的箭險些傷了大牙,他們才按捺不住,一窩蜂似地加入到了戰鬥當中。
藍矢毅然走了出去,我想跟出去,雷斯卻拉住了我。
“查洛,一會兒我和稀帥趁機衝出去,你別管我們,去你的肉身那裡,知道嗎?”雷斯表情嚴肅,眉頭緊鎖。
“你怎麼能衝出去?你現在不是以前的死神了,你沒有異能。”稀帥在一旁不安地說道。
“稀帥說得沒錯,你就躲在這裡,等我回到肉身上,我們就合體。”
就在我們商量對策之餘,藍矢和雲鶯已經與暗黑者大打出手,天地之間時不時地劃過一道道兵刃之光,看得人神經不由地緊繃。
寡不敵衆,沒過多久,藍矢和雲鶯就有些頂不住了,兩人的攻擊速度越發地慢了下來,稀帥在這個時候衝了上去,他從懷裡掏出了反射鏡,無論對手發出多麼強大的攻擊,瞬間就會被反射鏡以百倍之力還擊,這爲我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我找準時機,在他們三人與暗黑者打成一片時,偷偷地並快速地跑向高臺,我計算了時間,從隱蔽的地點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高臺至少需要一分鐘,而爲了躲避暗黑者的銳利目光,我只能繞開他們,儘可能地不讓自己被發現,必要時候我使用了空間轉移。
這段距離並沒有什麼障礙物,我很順利地上了高臺,然而,就在我準備回到自己的肉身上時,一把冰涼的斬刀赫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是一把黑色的月芽型斬刀,體型很大,而手握斬刀的不是大牙還會是誰?此時此刻,他正用陰冷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注視着我。
“死神大人,我們終於見面了。”語畢,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一陣陰笑。
我不敢輕舉妄動,稍有不甚,我將命喪他的斬刀之下,這一點我非常確信。
藍矢、稀帥和雲鶯不得不停止了手上的攻擊,暗黑者也逐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他們又重新站到了高臺的邊緣,站成了一個圓圈將高臺圍在中間,看樣子是要繼續焚祭儀式。
我驚惶地看着大牙,他深陷的雙眼猶如一潭死水,幽深晦暗。
“本來很想一刀斬了你,不過我更想讓你親眼看看自己的焚祭儀式,讓你體驗一下被焚祭的感覺如何。”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完成焚祭的。”我說,但眼下卻沒有任何擺脫他鉗制的辦法。
“希望你不要做徒勞無功的事,你要知道,只要你亂動一下,我手中的斬刀就會要了你的命,不想這麼快灰飛煙滅,就乖乖地聽我的話。”
我沒搭言,臺下的雷斯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見大牙大手一揮,臺上頓時升起一團團的黑霧,從黑霧中陸續走出一些暗黑者,他們遵從大牙的指揮跳下高臺,將雷斯幾人團團圍住,剩餘的幾名暗黑者團團將我圍住後,大牙這纔將手中的斬刀收了回去。
我頓覺輕鬆了些,至少沒有那大斬刀架在脖子上,想要脫困也容易了許多。
大牙將我丟給了暗黑者看管,便轉身看着躺在單架上的我的肉身,他將斬刀橫於手中,高高舉起,嘴裡一聲大喝:“聚魂!”
這時,天地之間驟然颳起一陣陰森邪氣的風,那風在天地之間形成一道風柱,猶如狂龍盤旋着襲捲向高臺。
大牙口中的‘聚魂’是將雷區的孤魂野鬼全都強硬地召集了過來,他手中高舉的斬刀似是有聚魂之威力,他是打算聚集孤魂野鬼的怨氣點燃焚祭之火。
眼看着風柱已經襲向高臺,從那風柱中不斷有邪靈的手向外伸出亂抓,以及若隱若現的恐怖鬼臉在鬼哭狼嚎,那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那畫面更是看得我心驚肉跳。
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可我此時早已嚇得渾身顫抖不已,想我曾幾何時哪裡見過這種宏觀場面?怕是以後睡覺都會擔心做噩夢了。
我奈何不得,眼睜睜地看着風柱刮上高臺,大牙手中的斬刀更是由黑色漸漸轉變爲血之紅色,只聽得高臺下雷斯一聲大喝:“查洛,光之劍。”
雷斯的話提醒了我,現在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能讓焚祭儀式繼續下去。
我召喚出光之劍,一個原地橫掃,將包圍住我的暗黑者全都一舉拿下。
大牙見我此舉,恨得咬牙切齒,高舉斬刀的他此時無法動彈,只得衝餘下的暗黑者叫囂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上。”
一聲令下,暗黑者狂攻猛打,一窩蜂地朝我撲殺過來,我揮着光之劍一個騰地跳躍,從高臺上高高躍起,一腳飛踢向衝在最前面的暗黑者,他一個側閃,漂亮地閃過我這一擊,反身朝我投來幾枚暗器,我剛一落地一時躲閃不及,卻見那暗器半路被一隻藍箭截斷,是藍矢的箭。
再怎麼說,我也是吃了義江長老爲我煉製的修魂丹,雖然與魂魄分離,魂力卻也提升了近百倍,怎能在區區暗黑者身上浪費時間?
我將魂力聚於光之劍,光之劍瞬間加長加粗,‘騰’地一聲爆發出一股詭異的黑色火焰,我明顯感覺到手中的光之劍份量變重了許多,甚至有些提不起來。
一名暗黑者趁我稍一遲鈍,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抽出一支長劍,那劍閃着銀光,寒冷鋒利,我有些吃力地揮起光之劍,劍風掃過,暗黑者那黑色帽沿下的臉若隱若現,是金茂?我一個激靈,動作遲疑了一下,對方卻趁機刺出一劍,劍直地刺進了我的身體。
我一愣,伴着身體強烈地刺痛感,對方一個挺步前進,劍深深地往裡又刺進了一些,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他手中的劍刺穿了,然而,距離他更近了一步,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白皙潔淨的臉,深邃的眸,高挺的鼻……如此熟悉卻又越來越陌生的面孔,是金茂啊!
我又驚又喜,但身體傳來的巨大痛覺令我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