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等待,只爲與你相遇 193 相遇
這不代表她原諒杜婷婷,又或者不敢招惹她。舒僾嚟朤
杜婷婷心裡清楚,褚含玉這是在玩冷暴力。
直到凌墨遠回到了家,在飯桌上依舊安靜得嚇人,兩人都冷着臉,就連表面的客套都沒有,杜婷婷的眼中,更是時不時的閃過譏色。
“怎麼回事?媽,你們倆怎麼了?”凌墨遠問道。
褚含玉冷哼一聲,乾脆放下碗筷,面帶嘲諷的冷笑道:“哼,你不如問問你妻子,她今天做了什麼?婷”
凌墨遠皺起眉頭,便問道:“婷婷,你今天做了什麼?惹媽不高興了?”
杜婷婷本來正在嚼着米飯,因爲褚含玉的出口,她也沒了胃口。
嘴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嚼着飯粒,將碗筷放下,卻不說話亦。
她腦中一直在想着蕭雲卿和寧婉相處時候的樣子,兩人之間的感情好的雖然有點兒膩人,可是卻不做作,確實不是演給她看的。
這樣的感情,她很羨慕。
想着想着,一時間竟然失了神,也忘了凌墨遠的問題。
凌墨遠對於她的無視感到不悅,皺起了眉頭。
“哼!”褚含玉重重的哼了一聲,把杜婷婷的神智給“哼”了回來。
“估計,她也沒臉自己說出口了!”褚含玉冷聲道,“她今天去蕭家了,竟然哭哭啼啼的求着寧婉不要再跟你牽扯,在蕭家鬧了好大一個笑話!”
“你沒看羅秀秀那幸災樂禍的樣兒,看我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我進了蕭家的門兒,臉皮都臊得慌!”褚含玉怒道,提起來都覺得沒臉。
“他們一家人都在看我的笑話,當我接到羅秀秀的電話,聽到她那些表面理解實則嘲諷的話,我的心臟病都差點兒犯了!”
“婷婷,以你的身份,不該做出這麼沒分寸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褚含玉胸口劇烈的起伏,當真是氣的不輕。
“你的身份尊貴,後面又是杜首長,我也不敢把你說的太狠了,就怕你不高興,你做錯了我都不敢說,可你不能因爲這樣,就讓我們家丟臉啊!”
“婷婷,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你非要去蕭家說那樣的話?有什麼,不能咱們關起門來好好說的?”褚含玉語重心長的說,可言語間,還是掩不住對此事的怨念。
杜婷婷卻冷笑道:“好好說?我好好說了,你們會聽嗎?只會說好聽的,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父親,你肯定容不下我!”
“對我,你們除了利用,還有什麼?以前,墨遠還會對我裝裝樣子,可是結了婚以後,就連樣子都不裝了,是不是看準了我父親在乎形象,不能出女兒離婚的醜聞?”
“在你眼裡,墨遠就沒有錯,什麼錯都沒有,爲了袒護他,你都能睜眼說瞎話,我跟你說,有用嗎?”
杜婷婷霍然起身,雙腿因爲站直的動作,椅子被往外推,發出了與地面摩擦的“轟轟”聲。
“我今後也不會再去找寧婉麻煩了,本來也不關她的事情,我知道!而且,今天看了他們夫妻倆的相處,我也明白,墨遠再怎麼做,寧婉都不會看他一眼。”
“解決問題的關鍵,壓根兒就不在寧婉身上!”杜婷婷冷聲說道,她並沒有低頭,垂着眼皮睨着褚含玉和凌墨遠。
“最好對我客氣點兒,否則,你們什麼都利用不上!”杜婷婷冷聲說,便寒着臉轉身上樓。
杜婷婷走在樓梯上,纔剛剛拐彎,還有一截樓梯時,就聽到下面狠狠拍桌子的聲音,也不知是出自褚含玉,還是凌墨遠。
杜婷婷冷冷一笑,便繼續朝樓上走。
樓下,褚含玉也沒了食慾,手掌擱在桌面上,現在手掌還在火辣辣的疼。
隱約的,還能看見側邊露出來的手掌通紅。
“要不是看着她的背景,我絕對忍不了她!”褚含玉含怒,咬牙切齒,說話嘴脣都氣的發抖。
凌墨遠也沉着臉不說話,過了好久,把火氣壓了下去,才說:“我去看看她,咱們倆,你做了黑臉,就只能我做白臉,把她逼急了,對咱們也沒好處。”
“嗯!”褚含玉點點頭,“去吧!”
杜婷婷坐在陽臺上,雙手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撐着,轉頭看着外面的景色。
這別墅位置偏,也沒什麼特別的景色,外面是一成不變的沒什麼車的馬路,還有馬路對面的綠化。
這景色沒來由的讓她膩煩,聽到開門的聲音,杜婷婷下意識的轉頭,看到凌墨遠走進來,臉上便出現了譏誚的笑意。
凌墨遠嘆口氣,臉上並無怒色,他走到杜婷婷的身邊,將對面的椅子拖過來坐下。
扶住杜婷婷的肩膀,柔聲說道:“婷婷,你別怪媽,她要面子,難免會動氣。”
杜婷婷轉頭看着他,目光中難掩的複雜矛盾,對面前這個男人,真是又愛又恨。
恨他卻又放不下,就這麼算了又不甘心。
她表情沉下來,說道:“我會這樣,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嗎?我不覺得我有哪兒做的不好,做得不對了!”
“一個女人,希望自己丈夫對自己忠誠,有什麼錯?要不是被你們家人逼得實在沒辦法了,我哪會走到這一步?”
“你.媽表面說的倒是好聽,可是哪一句,不是幫着你的?”杜婷婷冷笑,“我知道,胳膊肘沒有往外拐的,可也別太過分了!”
杜婷婷蹭的站起,這動作直接將凌墨遠扶着她雙肩的手甩開。
“我杜婷婷也不是好欺負的,我有我的驕傲,即使我愛你,我嫁給了你,可不代表我就能成爲你們家的工具!”杜婷婷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就連凌墨遠都忍不住變了臉。
他娶杜婷婷是爲了什麼?
還不是爲了多一個杜首長那麼強有力的後臺?
要不然,他還會一直拖着不跟杜婷婷結婚。
現在,杜婷婷說不給他們利用,那麼以後再有什麼事,可就不那麼好解決了!
凌墨遠低頭,眼睛眯起,就聽杜婷婷說:“如果可以,我真想不帶任何嫁妝,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嫁給你。”
她微微扯脣:“我倒是想知道,如果這樣,你還會娶我嗎?”
凌墨遠眼中冷光閃過,擡起頭來,卻是真摯的說:“會!”
他也隨着站起身,說道:“你的那些條件,是你與生俱來就有的,不是你能去掉的,也不是我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它們就存在在那裡,消失不了。”
“婷婷,我我現在娶得是你這個人,互相幫忙,不用說我們,就是一般的家庭,那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不認爲這裡面有什麼利用不利用的。”
“是嗎?”杜婷婷嘲諷的笑了一下,“那咱們就以後看着吧!”
她倒想看看,當凌家再次求上她父親,而她不幫忙時,他們會怎麼對她。
看到杜婷婷目光中的冷然,凌墨遠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他嘆口氣,說道:“婷婷,明天我要去y市出差,你自己在家裡,不要跟媽吵,有什麼,就讓着她,好嗎?”
杜婷婷卻說:“只要是有道理的,我自然不會跟她吵,可我也不是受虐的媳婦兒,什麼都是婆婆對,婆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我覺得沒道理的,我一樣會堅持。”
凌墨遠咬緊了牙關不說話,極力的隱忍着怒氣。
半天,他才嘆口氣:“咱們不談這個了,休息吧!”
……
……
y市,凌墨遠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一場正在此舉行的盛大宴會。
y市的官方得知他來到的消息,立即派人來迎接,並且對他提出了邀請,參加這場宴會。
對於官方宴會,凌墨遠沒有拒絕,在這裡互相結識一下,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而官方大張旗鼓的,這個圈子又沒有秘密,凌墨遠的到來,自然被許多人知道。
除官方宴會之外,一些私人派對紛紛向他遞出了邀請,不過凌墨遠都沒有答應。
在這個圈子裡的,誰都知道這些私人派對是什麼東西。
外表看起來奢華高端,可裡面那些骯髒的事情,實在是不堪入目。
尤其是他現在這種身份,還不想因爲這點兒小事兒毀了名聲。
而且那些私人派對的女人,漂亮雖漂亮,卻不乾淨,而且那一張張臉,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實在是引不起他的興趣。
他的身份地位,自是不能與那些派對裡的普通有錢人相比,也沒必要去跟那些人結識,降了檔次。
凌墨遠坐在角落裡,聽着周圍人談論的參展的產品,遊艇,跑車,私人飛機,可這些他都沒太大興趣。
一個人出來了,卻仍然沒感覺到放鬆。
原本是想借着出差的機會,出來透透氣,家裡鬧騰的,他有些呆不下去了。
婚姻就像是包裹着愛情糖衣的藥,當糖衣融化,露出裡面的苦藥,就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吞下去,要麼吐出來。
可是凌墨遠既不想吞下去,又不願吐出來,他就這麼含着,只能變得越來越苦。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這麼想着,他嘴裡真的有點兒發苦,便又喝了口香檳,便起身準備到外面透透氣。
因爲客人多,會場難免有些擁擠,有些地方更是摩肩接踵的。
凌墨遠正走着,正巧有名服務生迎面而來,正要與他錯身而過。
可當兩人擡頭,看到對方的臉時,雙方卻齊齊愣住。
“佳寧?”凌墨遠皺眉叫道。
即使佳寧臉上有細微的變化,凌墨遠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而且最重要的,他和佳寧的接觸並不多。
之前僅有的幾次接觸,佳寧也不過是他利用的棋子,他又豈會將佳寧放在眼裡,更加不會注意她具體的容貌。
這細微的變化,凌墨遠便就注意不到了。
他只是隱約的,覺得佳寧有點兒眼熟,可具體哪裡眼熟又說不出來。
很快,這種感覺便被震驚全面覆蓋,讓他沒有時間去琢磨。
“你怎麼在這裡?”
凌墨遠將佳寧拉到室外一處樹叢的陰影下,這裡就連月光與燈光都照不到,光亮被樹叢遮擋,跟室內的明亮如白晝相比,更加的漆黑,相當隱蔽。
佳寧低頭,露出苦澀的笑容:“因爲這裡離t市夠遠。”
“t市我是不敢呆了,我一個小人物,哪裡能跟蕭雲卿那樣的人抗衡。”佳寧低頭說道。
看着她低頭的樣子,這角度所展現的容貌,讓凌墨遠心頭微動,似乎想起了什麼。
再出聲時,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聲音竟變得溫柔下來,比面對杜婷婷時,還多了一分真誠。
“我聽說你父母帶着袁小琪去了美國,你怎麼沒有跟着?”凌墨遠問道。
佳寧眼中目光夾雜着痛苦與自嘲,說道:“可能這是我自私的報應吧!那天找了你之後,我就想,你恐怕是不會保我的。”
聽佳寧這麼說,凌墨遠的臉上沒有出現一點兒不適,還是那樣的坦然。
“因此,我也只有自己爲自己打算,不管怎麼樣,我是不能落在蕭雲卿的手上的。”佳寧沒落的說道。
“所以,我就提前走了。那時候,你們兩家鬧得正厲害,趁亂應該還沒有人注意我這個小人物的動向。”佳寧說道。
“我也沒敢做火車和飛機,就一路坐汽車,輾轉了好幾個地方,纔來到這裡。正好,這裡有大型的宴會需要服務生,我就來應聘試試,看能不能行。”
“我手上有點兒錢,可也不夠一直維持下去,總要找一份工作的。長期穩定的工作,我不敢找,就怕萬一蕭雲卿忙完了,想起我來,想要找我,雖然麻煩點兒,可是隻要我穩定下來,有資料泄露出來,他遲早都能找上我。”
“我就只能到處打短工,琪琪那邊,蕭雲卿總能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不去動,而我父母也有我哥照看着,並沒有危險。就算他們不喜歡琪琪,但是好歹,琪琪也是他們的外孫女,總不會丟下不理的。”
“他們出國,也跟我說過,可是我不敢回去了。”佳寧搖搖頭,似乎是想着自己悽苦的境遇,眼圈兒也紅了。
她吸吸鼻子,擡頭笑笑:“實在是我自作孽,把自己給玩兒到了這份兒上。”
她看着自己一身的制服,說道:“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過上這樣的逃亡生活,做這種平時瞧不起的工作。”
凌墨遠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當佳寧緩緩的擡起頭,露出脆弱的目光時,凌墨遠的眼皮又跳了一下,心臟有那麼一瞬,甚至要脫出胸口。
佳寧擦了擦臉上的淚,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說道:“我該進去工作了,宴會持續五天,今天是最後一天,我都已經熬到這裡了,不想在這時候拿不到工資。”
“嗯。”凌墨遠淡淡的點了點頭。
佳寧低下頭,眼中閃過失望,而後,又露出了羞怯忐忑的表情:“那個……凌少,你現在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