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還是幻覺
海鮮酒樓,巨大的海景落地窗前,木子和李天各自端着一杯紅酒,就像當初一樣,一邊故作紳士的耍着酷,一邊眉飛色舞的講着各自濱北一別後的經歷。在他們身邊,風影、千顏、帝傑、小命等人其樂融融的喝着酒聊着天,
而歐陽六色則坐在木子身側,一邊饒有興致的和精靈般漂亮可愛的楚楚玩着智力遊戲,一邊想道,飛揚哪裡去了呢?大家都到齊了,怎麼不見他的影子?莫非被千顏罰面壁了?
就在她正準備詢問一下千顏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身着棕色皮衣,淺藍色牛仔褲,腳穿繫帶皮鞋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沉默着,用一雙鷹一般雪亮有神的眸子,掃視着在場的衆人,最終定格在木子和自己身上。孤傲的嘴角彎起,浮現出一絲自信滿滿的笑容來。
這個人是誰?
歐陽六色看着這個不速之客,腦海裡迅速的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來,只是一時半會兒間,卻記不起他的身份來。
但是當這個人慢慢的從腰間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將槍口瞄準木子的頭部的時候,歐陽六色立刻大驚失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司徒虹!
“不用我再自我介紹了吧?”還是和從前一樣,司徒虹的目光在木子和歐陽六色身上游動着,用底氣十足的語調調侃道:“憑藉黑白無常的強大腦力,當然應該記得我是誰。”
說着,他從腰間拿出一副錚亮的手銬,在手裡晃了晃,笑道:“你們自己來,還是等着我動手?”
一瞬間,歐陽六色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驚慌失措的向木子看去。卻發現木子依然端着酒杯和李天談笑風生,似乎把門口拿着槍指着自己腦門的司徒虹,直接當成了透明人。
歐陽六色狐疑的再次看向司徒虹,然後她忽然發現了什麼,於是不由自主的莞爾一笑,一顆高懸着的心頓時安穩的落了下來。
“首先,司徒虹穿皮衣的時候,是不喜歡係扣子的。第二,他亮槍的時候,絕對會把警官證別在胸口上。第三,司徒虹的右邊耳朵上,總是喜歡夾着一支香菸。第四,最最關鍵的一點,司徒虹是左撇子,他是用左手拿槍的。”
這時候木子終於隨意的瞥了門口的“司徒虹”一眼,一口氣說出了四個破綻。
司徒虹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一聽木子的話,急忙一邊將槍換在左手上,一邊故作鎮定的冷笑道:“其實我雙手都可以拿槍,而且都是百步穿楊!”
木子微笑着搖了搖頭,饒有興致的說道:“飛揚,我敢保證你再胡鬧下去的話,兩秒鐘之內你會倒黴的。”
果然,木子的話音未落,一個玻璃菸灰缸便“嗖”的一聲向“司徒虹”腦門飛去,司徒虹迅速側身,靈活的一張口,居然將菸灰缸叼在了嘴裡,還沒等有下一步動作,又是一隻高跟鞋飛了過來,很準確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你吃飽了沒事做了嗎?不吃飯胡鬧什麼?我教你的化裝術,就是讓你用來胡鬧的嗎?”千顏無比彪悍的數落着被砸的慘兮兮的飛揚,吼道:“還不快幫我把鞋子拿回來?!!”
飛揚一邊苦着臉把鞋子拿給千顏,一邊揉着被砸出一個大包的頭頂,無比鬱悶的問木子道:“你和司徒虹打交道好像並沒有幾次吧?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木子隨口說道:“並不是很清楚。”
“那怎麼連左撇子這種事情都看出來了?難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拿着槍的嗎?”
“其實我說的四個破綻,前三個是真的,第四個,是我杜撰的,就是爲了讓你儘快露出原型。”木子輕鬆的笑道。
“你……”飛揚無語了。
“呵呵,要和木子鬥,你還嫩點兒啊。”西裝筆挺意氣風發的李天在一旁笑道,“就連我這種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金融天才,以前也總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呢……”
於是,衆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木子,再看看慘兮兮的飛揚,現場頓時一片笑聲……
清脆婉轉的鳥鳴聲從窗外響起,就像悅耳的鬧鐘般,將歐陽六色從溫馨的夢境中喚醒。
睜開雙眸,美麗的嘴角還殘留着淡淡的笑意。
原來是一場夢,好真實好溫馨的夢境啊……
然後,她便看到了在一旁支着下巴,柔情脈脈的看着自己的木子。他的嘴角滿是曖昧的微笑。
“你早就醒了?”歐陽六色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懶洋洋的問道。
“嗯。”
“怎麼不早些叫醒我?”歐陽六色伸了個懶腰,一邊從牀上坐起身,一邊問道。
“時間還早。”木子笑道,“而且看你在夢裡笑的那麼開心的樣子,不忍心驚擾你。說說看,夢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笑的這麼開心?”
歐陽六色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說道:“夢到了一個超級聰明的帥哥。而且,他好像是我的男朋友!”
木子揉了揉自己的臉,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叫我帥哥,嗯,這種表白的方式……蠻有創意的。”
“我可沒說夢裡的帥哥是你!”歐陽六色格格笑道。“因爲你根本就不帥!”
“嗯?你居然敢在夢裡背叛我?”木子故作猙獰的吼着,惡狠狠的向歐陽六色撲去,兩個人在豪華的大牀上翻來滾去的笑鬧了好大一會兒,才相互擁抱着停下來。
“我夢到李叔回來了。”沉默了一會兒,歐陽六色柔聲說道。“木子,我有點想念他了。”
木子用手指輕柔的颳了一下歐陽六色精巧的鼻子,說道:“我也是。濱北一別後,又是好久沒見了。現在風影歸來,死神團隊算是達到了我以前夢想中的完美狀態了。我決定做完劉珊這件事後,儘快聯繫李叔,大家好好聚聚,算是慶祝死神團隊全部隊員到位吧。”
“嗯。”歐陽六色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其實李叔可以像我們一樣,和大家在一起呢?他一個人帶着楚楚遠在異國他鄉,我總覺得……”
“我們的死神團隊,必須得有李叔這樣一個隊員,以這種外圍的方式存在。”木子悠悠的說道,“這樣不管是對李叔,對楚楚,還是對整個死神團隊,都是必要的……但是距離並不代表什麼,不是嗎?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反正大家也不缺錢,就當是爲航空公司創造效益了。”
歐陽六色有些出神的看着侃侃而談的木子。也許,她永遠都無法理解他的深謀遠慮,但是不管怎樣,只要是他想到的,想做的,她就會毫無條件的支持他,相信他——至少到現在爲止,木子很少錯過……
“其實我原本打算今天大家好好搓一頓,歡迎風影的加入來着。”半小時後,木子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對圍坐在餐桌旁的其他隊員說道。“但是考慮到劉珊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所以我們還是堅守工作第一的原則,先儘快把劉珊的事情解決完畢。”
“對。”小命立刻贊成道,“劉珊的形狀太可惡了,我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女人幹掉。”
“得了吧。”飛揚嗤笑道:“不要忘了,某人曾無數次說過劉珊夠漂亮,是他喜歡的形狀……”
“我倒是對即將到來的聚會充滿了興趣。”帝傑往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臉嚮往道:“話說好久我都沒有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場了。嗯,據說我們團隊裡的那個神秘的富豪,也喜歡喝酒?我想我終於快見到知己了……”
在場的衆人都忍不住好笑的看了帝傑一眼,而小命則更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大家的想法:“傑哥,你哪一天不是喝的醉醺醺的……?”
………
“我剛纔是不是聽錯了,或者,這一切都是幻覺?”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陽光從窗子裡透射進來,照射在凌亂不堪的單人牀上。花間舞滿臉憔悴的躺在牀上,將手機貼在耳朵上。liba那充滿懷疑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扯淡,你就那麼不希望我走運嗎?”花間舞好笑的罵道。“難道我整天失業,或者被女人騙來騙去的,纔算正常嗎?”
“不是。”liba鄭重其事的說道:“當時劉珊和你咬耳朵,我以爲是說什麼肉麻的話兒呢,實在是難以置信,她居然要把整個滾石送給你!可是這是爲什麼呢?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難道她真的是看上你了?不過,劉珊絕不像那樣的女人啊……”
“我其實也很納悶。”花間舞如實說道,“我想了整整一夜,都沒有想明白,現在腦子裡一片漿糊,我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
“那你打算怎樣?”liba問道。
“廢話。”花間舞吼道,“我要是有主意,還打電話給你幹嘛?你老奸巨猾的,給我出出主意。”
liba沉吟了幾秒鐘,似乎在電話那頭考慮着什麼。然後他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我想不到你有什麼值得劉珊利用的,也想不到你成爲滾石的大老闆之後,能有什麼無法收拾的後果……所以,既然好事上門了,就順其自然吧。”
“嗯……”花間舞嘆了口氣,“待會兒我去接你,咱們一塊去滾石吧。我要真成了滾石的大老闆,那你就是小老闆!咱哥們得夠義氣是不?”
“滾蛋。”liba笑着罵了句,果斷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