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開玩笑啦,夜一和宏江都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怎麼會因爲這種奇怪的理由就打起來。
此刻,如果不能打破宏江與白哉這種一攻一防的默契,那夜一要從這帶着一護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不想承認,蝶冢宏江和朽木白哉兩個傢伙的瞬步都不差。
而且,從宏江這打開缺口比從白哉那裡簡單,畢竟她實在太瞭解宏江了。
以對方那不肯吃虧的性格,絕對會在保證一護安全的情況下對她進行逼迫,要麼夜一放下一護立刻走,要麼兩個都走不了,怎麼樣宏江都達到了目的。
這就導致大範圍的鬼道宏江是輕易不會施展,能選擇的只有斬術和白打兩種,而甲鬼這把斬魄刀的性質,也絕對了斬術和白打區別不大。
如果雙方都自由發揮,那夜一是沒有必勝宏江的決心的,可既然是比白打,那機會就有了,而且還很大……
“你居然敢對我用白打?”
“扛一個人還讓我一隻手,我還是有點信心的。”宏江這話說得很坦誠,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夜一冷哼一聲,以前他一直覺得不嘴硬是宏江的一個優點,可現在,怎麼聽怎麼有種不擇手段的無恥味。
只見夜一身體微微前傾,微曲的左臂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發力。
粘之即分麼?宏江似乎完全讀懂了夜一的心思,雖然夜一的白打的確遠勝過他,可真扛着人還讓一隻手,對上他也是力有不逮的,畢竟他蝶冢宏江也不是靈術院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呀!
這樣的情況下,能力藉助他的力量拉開距離給白哉介入的機會反而更利於逃跑,不愧是四楓院夜一,一眼就看出他與白哉無法配合,所以之前才一退一進的。
可惜還是差一步,宏江同樣右臂一彎,但沒像夜一一樣再次發力,反而夢地收力讓對方攻了過來,同時空出的左手一拳轟向夜一的腦袋。
意思很明顯,要麼放下一護,要麼兩個人都留下!
誰知這一收力反倒幫了夜一,似乎她早就知道宏江會收拳一樣,唯一能用的左手閃電般抓住宏江的手腕,猛地向後拉的同時,她的身體也整個向宏江懷裡側倒進去。
霎時間夜一的左袖被炸得粉碎,宏江心中警報大響,瞬閧!中招了!!
如果說之前的夜一因爲右邊扛着一護所以存在破綻,那現在用整條左臂進攻已經不存在破綻了,拳頭、手肘、肩都是她的武器,沒有甲鬼的話,宏江完全接不住的武器。
一旦讓夜一的肩膀頂過來,那他也就輸了。甲鬼同時只能保持一部分,選擇保護心肺和鎖結,那他的右手估計就廢了,選擇保護右手,那他可能人就廢了……
這個選擇其實並不困難,手和人他全都要!
“沒想到你,這麼熱情。”宏江右手死死抵在夜一的肩頭,歪着腦袋調侃道:“如果你認錯,把那個破壞我們感情的小鬼放下,我的懷抱永遠對你開放。”
說白了,
他的確沒想到夜一那不是佯攻被抓了先機,可這樣的先機並不是致命的,他有機會彌補錯誤,而夜一的機會也只有一次,一次解決不掉他就沒後招了。
可事情,真是這樣嗎?
“如果你不要這麼囂張,我不僅會投懷送抱,很可能還會給你一個熱吻。”夜一嘴角一彎給宏江一個嘲諷味十足的笑容,同時腦袋猛地向後仰去,“可現在嘛……”
“不,不會吧……”
小巧的下巴、薄薄的脣瓣、高聳的鼻樑、夜一那張精緻的臉從上到下,在宏江的視野中迅速劃過,直到最後,他迎上的是夜一憤怒的雙眼。
以及,光滑而堅硬的額頭,你別說,她皮膚保養得挺好的……
宏江只覺得耳邊Duang的一聲,眼前浮現出一個憨態可掬的藍色光頭憨憨。頭皮發麻?不,那感覺好像整個頭蓋骨都要飛出去了一樣,怎麼都站不穩。
這,認真的?!
這樣的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浮竹和白哉心中了,從夜一用肉拳擋住始解了的宏江時,他們就覺得這傢伙是在故意防水。
當然,這樣的想法維持了不到一秒,要放水的話宏江早就可以放水了,看得出,他其實很想抓住夜一。
浮竹望着晃晃悠悠從屋頂掉下來的宏江,真的,看得出他是很努力了,頭槌這種白打招數的確挺新奇的。
與伸出手準備接住宏江的浮竹不同,在宏江踩空房檐失去平衡的瞬間,他便向房頂躍去。
這對夫妻果然都不是靠譜的人,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做出跌破你眼鏡的舉動,並且連累到你。
現在沒關係了,既沒有做出二對一這種丟人的事,同時也避開了理所應當會有的意外。
“救,救一下~”
耳邊突然響起宏江微弱的聲音,只是白哉並沒有搭理,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很樂意補上一腳,爲了宏江放過夜一?怎麼可能!
就在白哉努力不讓心中的不屑轉爲臉上的笑容時,突然感覺腰間一鬆,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抽去一樣,真是熟悉而又討厭的感覺……
如果夜一能聽到白哉和浮竹此刻的心聲,一定會好好奉勸白哉向前輩多學習,新奇的招數,這纔是描述她剛剛作戰的正確詞彙!如果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能對蝶冢宏江這傢伙奏效嗎?!
不過,這還是要得益於宏江突然的收力很好地配合了她,真不愧是把白打練成白給的男人。
當然,她現在也不太好受,她和宏江以前還真沒比過頭硬,只是本着,一個練白打的比身體素質怎麼也不會輸給一個玩鬼道的倔強,贏下來這至關重要的一局!
敲了兩下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夜一剛想走,卻發現腳下突然響起白哉憤怒的呵斥聲,呵斥的對象還是宏江,讓她有些好奇。
只是這一看,居然和白哉來了個對視,即便眼疾手快,連忙捂上了嘴巴,可還是沒能阻止她那歡快的笑聲。
而這一聲笑,也重重錘在了白哉那自認爲已經無比堅強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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