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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之下,夜空如逐漸幕布逐漸拉開,可對走出的東仙要和市丸銀來說,對面的空座町纔是舞臺。
“葛力姆喬帶來了幾個從屬官?”
“全部,一共五個。”東仙停頓了下,再說話時,語氣中已經帶着一絲不滿,“看來,已經全被殺了。”
“葛力姆喬倒還是活蹦亂跳的嘛,不至於讓我們白跑一趟。”市丸銀笑着說道,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有幾個從屬官死掉。
東仙冷哼了一聲突然消失在原地,他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慶幸的,也不認爲這不是白跑一趟,這本不在藍染大人的計劃之中,跑來這也是因爲葛力姆喬無端生事!
生氣了?市丸銀不認爲是東仙生氣是因爲他,更不覺得在東仙的心目中,那五個從屬官有多麼重的份量。
恐怕是因爲葛力姆喬無視命令、擅自行動才使得東仙不滿了,可這個命令究竟是藍染下達的?還是東仙替藍染決定的?
“這傢伙越來越嚴苛了呢,真是可怕。”
只是,對別人嚴苛很容易放開對自我的約束,頭頂沒有一柄達摩克里斯之劍,危險反而容易降臨。
空座町可沒想象中那麼拉去自由啊,白跑一趟其實也不是件壞事。
危險,另一邊的葛力姆喬已經切身體會到了這兩個字,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雙臂交疊護在面前,一道醜陋的傷痕從手腕斜斜貫穿整個上身。
剛纔的,是什麼?
胸口隱隱的疼痛,告訴葛力姆喬之前的並不是錯覺,從始至終都沒給他造成什麼麻煩的一護,第一次傷到了他。
“你這一招,烏魯奇奧拉的報告裡怎麼沒有提到啊,死神……”
話沒講完,一護又是凌空一斬,靈力如墨從天鎖斬月中溢出,一道黑色的月牙轉眼便到了葛力姆喬面前。
剛剛就是這一招,同樣是黑色的靈壓,比夜色更深,狂躁、殺戮以及強大,讓葛力姆喬因一時大意吃了個小虧。
這次葛力姆喬可不敢大意了,左手反握抽出別在腰間的斬魄刀,一刀劈在那古怪的黑色月牙上,將其一分爲二。
果然又強了一點,葛力姆喬在心中暗自思索着,這怪異的黑色靈力除了狂躁和充滿殺戮的氣息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穩定。
恐怕這也是烏魯奇奧拉所說的,不遜色於他們的那份潛力,目前雖然還差距明顯,但潛力本就代表着未來的可能性,對此,葛力姆喬也承認一護擁有這份可能。
只是不穩定並不代表成長的空間,相反,也可能代表着對力量控制不完美,甚至是無法控制。
把刀換到右手,葛力姆喬看着下方手扶額頭的一護,也明白了烏魯奇奧拉所說的另一句話,“可他也因爲那強大的力量變得不穩定,就算放任不管,也可能自我毀滅甚至成爲我們的手下。”
結合眼前所見,烏魯奇奧拉的推測不無道理,葛力姆喬同樣看得出這股力量給一護帶來巨大的壓力。
只是,自我毀滅這個結論由他或者烏魯奇奧拉得出可以,作爲當事人的一護卻不應該考慮這一點,或者說只考慮這一點。
“挺有意思的嘛,死神。再用幾次說不定我就接不住了,來,試試看!”葛力姆喬挑釁般得說道,如果有超出你控制的力量,甚至會威脅到你自己,作爲當事人除了畏懼外,更需要去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逼迫一護,這就是葛力姆喬現在要做的事,拿出你先前面對我的勇氣去掌控它,你也只能掌控它,否則我肯定會少了你!
再來幾次就接不住了?開什麼玩笑啊。
一護一口口喘着粗氣,黑色的月牙天衝是他體內那個危險的傢伙的招式,只要使用就相當於給了對方一個信號——出來吧,出來替我戰鬥吧。
最多還能使一次?不,一護五指緊扣以便讓自己能保持清晰,他的左眼眼白已經幾乎變成了黑色,狂妄的笑聲在耳畔時隱時現,他一次都不能再用了。
“對,對付你用不到這樣的招式。”
葛力姆喬眉頭一皺,自信?不,一護的話語雖然猖狂,可他聽到的只有敷衍以及欺騙,自己對自己的欺騙。
那個僅僅在影像中就讓他反感的人又回來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式。”
葛力姆喬正要出手,一隻手從背後居然悄悄拍在他肩上,臉色大變轉過頭去,入眼竟是東仙那張嚴肅的臉。
“把刀收起來,葛力姆喬。”
“東仙!你爲什麼會來這裡?”葛力姆喬問出這話就有些後悔了,知道他行蹤的只有亞伯罕和諾伊特拉,默認讓他外出又反悔做出這種事, 怎麼想都只有亞伯罕了。
“你問爲什麼?還不明白嗎?”東仙語氣不快地說道:“擅自襲擊現世,私自策動五名破面而且還慘敗,這一切作爲都違反了命令!”
葛力姆喬忍不住咬了咬牙,東仙就是左口一個命令,右口一個規矩,一板一眼的傢伙。
“甚至連自己已經置身險境都毫無察覺,藍染大人賜予你們力量,可不是讓你們在無用的地方送死的!”
“險境?你是說那個木屐男還是黑衣女人?還是說,那個廢物?”葛力姆喬指着地面的一護,似乎被逗笑了一樣,“你未免太過於謹慎了吧,東仙。”
“真是愚蠢。”東仙從葛力姆喬身旁走過,站在一護頭頂目視前方,“出來吧。”可惜包括一護在內,並沒有人迴應他的話。
“還不出來嗎?”
話音剛落,東仙便閃電般地一刀斬出,一道凌厲的靈力斬從一護頭頂掠過,直飛向他身後遠處的房屋。
一護轉過頭去,遠處那棟紅頂的兩層獨棟瞬間被一分爲二,屋頂沿着光滑無比的切口緩緩向下滑落。
微弱的亮光在側邊一閃而過,一道熟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靈壓如此駁雜的環境裡竟然還能注意到我的存在,一開始我還以爲你是在騙我出來的。”
擡起頭,夜空中彷彿出現了第二輪彎月,被一個男人扛在肩頭。
“出色的靈壓感知,我應該這麼誇誇你嗎,東仙?”
“是你的藏匿手段太過於拙劣了。”東仙說着,眉頭不禁凝重起來。
藍染大人所想的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蝶冢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