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塘城,顧名思義,在這座城的前方有一方巨大的湖泊,前塘湖,正是洛塘最大的湖泊,也是產魚最多的湖,前塘鱸魚,味美鮮天下。
不用詢問地點,順着人流就可以找到祭祀的地點,那是前塘湖岸邊一塊最大的高臺。宋東與趙延庭到時已經是中午,龍王祭祀剛剛好達到了最後,也是最高潮的階段。
“上祭品獻龍王,佑我洛塘風調雨順,魚源不絕!”
主持祭祀的人聲音順着前塘湖波瀾不驚的湖面傳送開來。
嘩啦啦!
早在一旁準備多時的人立即砍下了自己身邊的繩子,在繩子的另外一頭拴着一頭頭羊、豬等祭品紛紛落到了湖裡,在湖上濺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人們爲什麼要祭祀,歸根結底就是要生存,前塘人與其說在祭祀龍王,不如說是在祭祀湖裡給他們提供生存保障的魚。
等到全部祭品落入河中,然後沉底,周圍觀看的成千上萬的民衆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他們像是看到了豐收的喜悅一樣。
等這一切進行完畢,時間已經慢慢的走入到了下午,但是民衆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因爲,因爲一百名少年少女正在向着平臺上走去。
洛塘人,祭龍王,信龍王,他們相信前塘龍王一直在保佑這他們,當然也也會保佑着洛塘的少年少女們能夠順利的進入天一學院。
其實每個行省都有自己的一套關於天一學院考覈前的動員,只是洛塘省把這和龍王會結合在一起而已。
“終於來了!”宋東和趙延庭已經在下面看了一陣子,現在終於有了點興趣。
最吸引人眼球的無疑是走在第一個位的人。
人在第一眼看另外一個人時,最先注意的肯定是外貌,然後纔是一個人的氣質,當這個人外貌和氣質全部符合你的審美標準時,那麼他就是成功吸引住了你。
走在首位的就是這麼一個相貌堂堂、風度翩翩之人。
“是城主家的公子,好像叫做鄭方,從小就有才名,長的真是好看,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肯定能給我們洛塘人爭光進入到天一學院。”
窮文富武!
學文,只需要一本書、一個好老師就夠了,但是學武所需要的資源就不是一點點了,人們都知道如此,所有當第二個人走出來之後,才讓人們發出更多的驚呼。
這是一個赤腳的少年,褲腿和袖子都挽了起來,全身黝黑,一看就知道常年都在陽光下的照射的結果,這樣的裝扮一出來讓人立即想到剛剛從湖裡撈魚上來的那些漁民。
“這個纔有點意思。”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延庭看到這個赤腳少年時有些興奮的說道。
“哎,這位大哥認識這個赤腳的少年嗎,怎麼這麼正式的場合他還赤着腳上來啊。”
而宋東已經開始像周圍詢問起來。
“這你都不知道,外來的吧。”被問到的人先是奇怪的看了宋東一眼,然後就開始解釋起來:“那是莊凡,他能在這前塘湖裡面遊一天都不用上來,有人稱他爲龍王轉世,掉進這前塘湖裡的人不知道被他救起了多少,很有名的,而且他一直都是這個裝扮,從未改變過。”
“龍王轉世?”
“在湖裡待一天都不上來!”
宋東和趙延庭對視一眼,兩人心裡同時想到,這個莊凡的水性一定很好,無論如何,這個莊凡已經成功的吸引兩人的注意。
“咦,這個仙女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正在這時第三個人走了上來,這是一個少女,她剛一走上來,剛剛被宋東問到的民衆就立即驚呼起來。
宋東和趙延庭也看了過去,雖然她已經用面紗遮住了臉龐,但是那種氣質和身段,都當得起剛剛民衆驚呼的“仙女”形象。
“這個也不錯!”趙延庭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
“哪裡不錯?”宋東調侃道。
“呃,都不錯!”趙延庭的臉還有些微紅,宋東哈哈一笑不再說了。
這又是一個值得他們注意的人。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每當走上來一人周圍民衆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之聲,彷彿走在上面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宋東前天在小鎮客棧遇到紀想、紀念也在五十多位走了出來,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他們兩個竟然還有兩個人染着一頭的紅髮,其中還有一位是女生,可以想象到,趙延庭在南韓這個年齡階段是多麼的受歡迎。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隨着人一個個的上前,宋東和趙延庭再也沒有遇見到讓自己眼前一亮的角色。
“大武士只有三個,有兩個還不錯!”
宋東最後下了定語,這兩個自然是龍王轉世和神秘少女,至於那個城主公子鄭方,兩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被藥物生生提上來的,潛力已經被掏空了,將來的成就不會太大,武師已經是他的頂點了。
趙延庭從宋東的話語間聽到了一股失望,知道這些少年少女沒有讓他滿意。
“其實,洛塘省是我們南韓最小的幾個行省之一,人數也不算多,在這個年紀段能有三個大武士已經不錯了。”
宋東點點頭,想想也是,而且,有時候質量可能更加的重要,這個莊凡和神秘少女都是有着很好的“質量”的。
“看完了,我們去吃東西吧,前塘鱸魚可是很有名的。”
城主公子鄭方,作爲代表要講話之時,宋東和趙延庭已經開始從河岸邊向着後方擠出去,那一堵堵人牆,進來不好進,出去對於兩人還是很輕鬆的。
在所有人都注意着高臺上的一百少年、少女時,宋東和趙延庭的離開就顯得有些特立獨行,特立獨行的人就會吸引到有心人的注意。
這個躲在一旁的喝酒書生就是一個有心人。
“這兩個小子有意思,難道是其他行省參加天一學院考覈的學生來看看我洛塘省的實力,看樣子這兩個少年的實力不錯啊。”喝酒書生突然眼睛一亮:“其他人不敢說,但是我徒弟小莊還是不錯的,有機會可以讓莊凡接觸一下這兩個人,也好看看其他行省今年的實力如何。”
不過很快,醉酒書生的目光再一次投放到了高臺之上,那個赤腳的少年,在他的眼中就是最完美的藝術品。
這個醉酒書生叫做‘浪裡白條’李青,一身實力在大武師巔峰,洛塘省有名的民間高手,赤腳少年莊凡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
來到一間酒樓前面的宋東和趙延庭有些傻眼。
“失算!”
宋東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看着空空蕩蕩的酒樓,在看着一條流浪狗在自己面前晃悠悠的走過,終於蹦出了這兩個字。
龍王會的吸引太大了,整個前塘城幾乎成爲了一座空城,肯定是小偷最好的光顧時節,其實事實也是如此,每年的龍王會有好多家都會丟失東西,所以英明的城主在這一天設置了不少的暗哨,宋東和趙延庭這兩個人如此‘大膽’準備行盜,自然被暗哨給盯上了。
所以兩個城守士兵圍了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想要乘着龍王會偷東西嗎?”
宋東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大哥你見過站在門外偷東西的嗎,再說,想要抓小偷要人贓並獲,他們手裡有貨嗎。
宋東知道趙延庭不適合應對這個場面,所以他無辜的說道:“這位兵大哥,我們是剛剛來到前塘城的外鄉人,本來是要瞻仰一下龍王會的,可是人太多了,我們兄弟兩個瘦小身板根本擠不進去,這不着急趕路,一天都沒吃東西,這才找家酒樓想要吃點東西。”
十一歲的宋東帶着無辜的眼神把一個餓着肚子還想要瞻仰龍王會的赤誠少年演繹的淋漓盡致,所以這兩個大頭兵立即就被他的赤子之心給打動了。
“這樣啊,真是苦了你們了,不過龍王會這天白天是不開火的,我們也是吃點昨天準備的乾糧充飢,但到了晚上的就有千桌宴可以吃了,而且還是免費的,要不我的乾糧給你先墊墊。”
“晚上有免費的千桌宴!”宋東驚喜的說道,他是真的驚喜,這個千桌宴,店小二還真的沒和他說,不過他的這番驚喜在大兵的眼裡就是,這個少年餓的已經到了聽到食物就兩眼發亮的表現。
好說歹說的把自己剩餘的一點乾糧都給了這兩個少年,兩個大兵才捨得離開。
宋東隨手的把乾糧塞進了自己的包裹,心裡卻想着晚上的千桌宴,不過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趙延庭心都在打顫。
那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留情,實力已經是武師之階的宋東剛剛‘賣萌’的一番表現真的驚恐到他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趙延庭發現自己對於宋東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
……
天色已黑,但是前塘城的主街道上卻是燈火通明,一張張長桌相連,從街頭到街尾,各家各戶都把自己最好的美味放到桌子分享給大家,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在街道的一段,趙延庭和宋東正走着、說着、吃着。
宋東的手裡一手抓着一串魚丸,一手拿着千層麪餅吃的不亦樂乎,忽然前方出現一陣騷動,定眼一看,竟然是在龍王會上的赤腳少年,此時他正和一個書生被一羣人包圍着。
而此時正好這位書生也注意到了宋東和趙延庭,眼睛頓時一亮,對着身邊的莊凡說道:“小莊,帶你認識兩位朋友!”
因緣際會總是如此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