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沒出息的貨,好消息沒帶來,竟然發佈了一個SOS,我之前還真以爲他們能把水攪混呢,誰知道一點波瀾沒有。
我靜坐沉思,現在該怎麼辦,最好是在這一直等待救援,可我擔心怨嬰們按捺不住滅掉陳俊和泡哥,但只能乾着急,怨嬰們沒主動來攻打就已經是我祖墳冒青煙了。我心急的詢問道:“小瑩,月亮井那邊的怨嬰們,有沒有什麼弱點之類的?”
“沒有。”大姨媽鬼搖了搖頭,“鋪天蓋地的怨念之中,它們近乎是無敵的。就算來個實力強勁的,也不能徹底滅殺。”
怨念……
我心頭一動,疑惑的道:“如果,沒有了這堆怨念,那怨嬰們會如何?”
“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動力,你覺得呢?”大姨媽鬼反問道:“不過……這裡的怨念,貌似並沒有解決的辦法。”
“究竟會如何?”
我試探性的問道:“直接爆掉還是有一個漸漸衰弱的過程?”
“不清楚,畢竟沒有誰做到過。”大姨媽鬼搖頭說道。
“斷情崖下之所以有如此濃郁的怨氣,是因爲封印的限制,無法將其散掉,久而久之,積累的越來越大。”我若有所思的道:“如此一來,破掉了這封印,不就能讓怨氣排掉了嗎?”
“封印是畫皮祖師一手佈置的,我沒在場,根本不知道其結構。”大姨媽鬼掃視着遍地的紅粉骷髏,“況且斷情崖底部陰霧繚繞,沒有方向感和定向標,每塊地方几乎都一模一樣。若是你能成功破掉封印,那可真是奇蹟了。”
“對了,先前你和我說了那麼多關於畫皮祖師的事。”我迷糊的道:“只提了她因爲月亮井受傷進而開創畫皮門,好像還是沒有說她爲什麼會把月亮井封住的緣由。”
“聶牛牛,我以爲你已經猜到了呢,這麼淺顯的因果關係。畫皮祖師覺得月亮井是一個害人的東西,不能再讓它拆散任何感情了,加上她對這口井有極深的怨念,種種因素就把這崖取名爲斷情,布上封印,連同月亮井一併封住。”
大姨媽鬼分析的說:“不僅如此,斷情崖被定位畫皮門的最高刑罰之地,並非沒有道理的,畫皮祖師目的就是想將門中相戀者拋下,讓男女們自己看清彼此的前生再決定是否繼續戀情。起初的門規並沒有廢掉真元這一說,後來畫皮祖師不知所蹤,第二位門主較爲陰狠,加了這一條,還有犯了別的事情的也拋入
斷情崖等……”
敢情畫皮祖師是因爲心理障礙才造成月亮井矇蔽於世的。
我四下望了眼,一個頭兩個大,想破掉封印驅散掉怨念,太難了,根本不知道主印角的所在位置。假如成功的破掉了,同時也會將斷情崖下的亡魂們超度,是一件大幅度積累陰德的時機!
我驅動一絲真元透入了須彌芥子,想看看有沒有能利用的事物時,鎖定了靜靜躺在石頭上的手機,對啊,與其不確定的被動等待,不如試試能不能聯繫到輝叔他們。我意念一動,把手機取了出來,衝着它低吼道:“鬼物,出來一下。”
手機沒有任何迴應。
我氣憤的將手機往旁邊一隻紅粉骷髏上一碰,接着屏幕亮了,閃現出一行字,“什麼事?現在不應該是你和那純陰妹子嘿咻的時候嗎?不要說你不行,連個二十小時都堅持不了。”
幹,二十個小時?你當我是機器啊!
我鄙夷的道:“現在情況很危險,你快把信號搞滿格,我聯繫一下支援。”
“危險?”
接着我渾身一冷,手機裡的鬼物進入我的體內,他未經我允許就讀取了我的靈魂記憶,我恨的牙癢癢,當老子身體是你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嗎?想到事情緊急,我暫時忍了,過了片刻,那鬼物的動靜在我腦海中響起,“確實很危險,現在你手頭也沒有魂種,我無法讓你境界暴升。”
這傢伙真夠詭異的,只要有魂種就能讓我暫時變爲地聖。我想到後遺症的恐怖,不禁顫抖了下,道:“知道危險還愣這幹嘛,趕快恢復手機信號。”
“好的。”鬼物極爲配合的回到了手機,下一刻,信號滿了。
我立刻撥給了江無流,讓他想盡一切辦法聯繫畫皮仙境外邊的聯繫點,再讓對方進裡邊通知血之狂鐮和爺爺。他聽到聶老沒死的消息很是震驚,知道眼下不是多問的時候,就掛了電話。
我把玩着手機,思考了一會兒,聯繫點的畫皮弟子趕到主峰通知爺爺,再讓爺爺通知血之狂鐮,然後二者趕來斷情崖,加起來至少要一刻鐘的時間,這個節骨眼了,我在斷情崖底下千萬不能出什麼狀況,一定要安然無恙的熬過,否則就等不到曙光了!
時間流速又一次的以秒爲單位,緩緩的推動。
我枕着一堆畫皮棄徒生前的衣物,躺在地上,“小瑩,你會不會建防禦設施?類似於陳俊那種硬糞牆體或
者泡哥的鼻涕壁障。”
“小女子能利用的外力資源,太軟了……再硬化也是紙和棉。”大姨媽鬼輕笑的說:“不過,我能頃刻間讓這裡血流成河,連續七天而不絕。”
我問道:“那硬化的血塊呢?”
“一觸即斷。”大姨媽鬼道。
經此我也算對鬼中三賤客的最後一位能力有了大概的瞭解,她所有鬼技偏軟,此刻雖然派不上用場,不過將來會有很大的用處。比無數首尾相連的衛生巾所組成的空間,專門用來封殺,這從外邊容易破壞,但裡邊的目標卻無法掙脫;再比如面對屍類和其餘鬼物時,大姨媽鬼手頭不光有無數的衛生巾,還有不知多少噸少女經血,遇見弱的對手,能直接將對方融於血水,遇見強的,憑此也能可觀的削弱對方實力。
她的加入,算是補充了我的一個短板。
煎熬之中,過了五分鐘,再有六百多秒我就不會像這樣提心吊膽了。我翻了個身,打算調整一下體內真元的時候,東南方向的紅粉骷髏們再度避讓開一條縫隙。
又是一堆蚊子飛了過來,它們抵達近前時幾乎脫力了,我這次沒再心急的獻身,直接讓大姨媽鬼搞出來一攤子血餵飽了它們。蚊子們開始有序不亂的擺字,“牛老大,怨嬰們說六十息以內,你再不來就要把我和泡哥斬殺吃鬼肉了!這幫重口味的孫子,連糞體和鼻涕體這種特殊鬼體都吃,SOS!”
接着蚊子們拍動翅膀準備回去覆命時,突然癱落掉地,死了。
“這經血是82年的,年份太久了,所以有毒,它們死了很正常。”大姨媽鬼見怪不怪的說。
我心中頓時掠過千萬只草泥馬,連大姨媽都有82年的了?我尋思着趕緊辦正事吧,怎麼說和兩隻鬼手下多次出生入死,猶如兄弟般的關係,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怨嬰斬殺。
很快,我做了決定,主動前往月亮井前,儘量跟怨嬰們周旋拖到救援趕來。臨動身之前,拆卸掉了一條紅粉骷髏的腿骨,蘸着大姨媽鬼弄出的經血,寫了行字,“爺爺,輝叔,我在月亮井,看到請儘快前去營救!”
我放下腿骨,帶着大姨媽鬼穿梭於紅粉骷髏之間。東南方向完全是黑茫茫的,我走了一會兒,讓指尖躥出真元之火,勉強能看清了一點兒。急速前行的同時,紅粉骷髏們越來越稀少,而濃郁的怨念幾乎取代了空氣,我瘋狂的呼吸這纔沒有導致自己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