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次級隱形術成功逃脫了警察們的視線範圍,但是當隱形術失效後,蕭逸卻很快癱軟在草地上,如同剛剛跑完馬拉松般大口大口喘息不止,額頭上的汗珠流個不停。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爲何突然就能使用競技場中的技能,但似乎他的精神力並沒有因此帶回來,蕭逸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依然如同剛進入競技場那時差不多,可即時如此,他也不可能只用了一次稀有法術和普通法術就衰弱成這副狼狽樣。
“那種感覺,那種狀態沒了,該不會是因爲這個吧!”蕭逸勉強做出了分析,先前那種奇妙的冷靜感已經從腦海中消失不見,他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然後伸出手掌試着吟唱火球術咒語,但別說小火球了,就連一絲火苗都沒看見。
他依然無法使用任何技能,若不是不遠處爆炸的火光還未熄滅,蕭逸真以爲剛剛是在做夢,眼見自己目前是沒法回去,他便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時住進去。
一夜輾轉無眠。
次日天剛剛大亮,帶着熊貓眼的蕭逸便打着哈欠起牀,想了一宿,他倒是有點頭緒了,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後,最後的答案無論有多麼離譜,那也必然是正確答案。
剛剛融合了逐風者碎片,他便直接具備在現實中使用法術的能力,兩者必然有所聯繫,只是其中的原因他還不是太明白,而且這種直接使用法術的能力似乎並不是常態,早上起牀後蕭逸又再次試驗了好幾次,依然無法使用任何法術。
很明顯,他必須要在昨晚那種奇妙的狀態中,纔可以再次使用法術,只是要如何進入那種神奇的狀態,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了。
洗漱完畢,蕭逸順手打開電視,電視臺正在播放早間新聞:本市昨日晚7點在XXX路發生一起**事件,確認死亡人數有八人,目前正在聯繫相關家屬,爆炸原因正在進一步排查中。
“死亡八人?呵!”蕭逸關掉了電視,呼出口氣,他記得公交車內的乘客絕對不止這幾個人,至少也有近二十人左右,想到這些無辜的普通人,只是因爲剛好撞到那幾個競技場的人,就被順手被滅口,蕭逸就忍不住不寒而慄,若不是突然覺醒了那神奇的狀態,他也會出現在死亡的名單內啊。
在競技場常年打拼的人,尤其是更高等級的競技場,往往會產生對生命的漠視,也會看不起普通人,這些蕭逸都從陳平南的筆記本中知曉過,但親眼所見,卻是第一次。
離開酒店,蕭逸忍不住又朝昨晚事發地點步行而去,林蔭道四周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路邊停靠着幾輛警車,幾個持槍警察在巡邏着。火焰早已經熄滅,只留下滿地的焦黑,公交車被燒得幾乎徹底變形,屍體也都被搬運走了,四周站着不少路過的圍觀羣衆,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不多時便有吊車駛來,警察開始疏散人羣,看來是要把報廢的公交車運走,估計很快這裡也會恢復正常,沒人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羣漸漸散開,準備離開的蕭逸無意間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微頓了頓,後者回頭時視線也朝他掃了下,然後很快就忽略過去。
穆雲峰嗎?也對,半個月前論壇的帖子裡他自稱在S市被襲擊,想不到他還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啊。
穆雲峰的現實容貌和競技場內別無二致,只是他穿着不是鎖甲加大劍,而是一身筆挺的西服加領帶,他也看到了蕭逸,但眼神只在他身上輕輕一掃便不動聲色地轉到其他地方。
蕭逸順着林蔭道一路步行下去,散步四處看看,以緩解下略有點沉重的心情,走了大半個多小時,逐漸到了鬧市區,一輛銀色的奔馳車無聲地從身後靠近,車窗搖下,露出帶着墨鏡的穆雲峰半個臉,他微微一笑,打開左邊車門,低聲說道:“真是巧啊在這裡碰到,上車聊聊吧。”
蕭逸稍稍遲疑了幾秒鐘,坐了上去,穆雲峰在黑鐵競技場中算是挺有名氣的一個人,很多和他組隊的人對他的評價觀感都很不錯,上車後蕭逸順手打開了車窗,半個身子緊靠着車窗部位,彷彿打算隨時跳窗逃脫般。
穆雲峰緩緩發動車子,看了眼蕭逸的動作,忍不住失笑一聲:“想不到你一個新人倒是更懂得警惕,這方面的覺悟我以前還真有些不如你啊。剛剛在那裡看到你,挺驚訝的,不過那裡附近應該有其他競技場的人,所以當時沒找你。”
蕭逸聳聳肩:“有備無患,你還沒有離開S市嗎?”
穆雲峰漸漸收斂笑容:“惡魔那幾個人沒抓到,我豈能這麼離開!不過明天就可以走了,最後兩個漏網之魚終於也死了。”
蕭逸心中一跳,立刻猜到這兩個漏網之魚是怎麼死的,也明白穆雲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他用餘光瞥了眼穆雲峰,他正一邊開車一邊閒聊,倒沒有絲毫懷疑蕭逸的意思,於是他臉上故作困惑,問道:“最後兩個人也被你幹掉了嗎?”
“不是我,誰做的已經無所謂了。”穆雲峰顯然只要結果,至於誰殺的人他毫不在乎,又問:“你怎麼在這裡的?”
蕭逸臉色如常:“去海濱公園散散心,在附近住了晚,聽說昨晚發生了公交汽車爆炸呢。”
穆雲峰不疑有他,或者說也不可能對一個剛剛加入競技場才一個月的新人產生絲毫懷疑,嘆了口氣:“你真覺得只是爆炸嗎?”
蕭逸偏過頭,帶着點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
穆雲峰吐出口氣,語速逐漸加快:“競技場的人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和干涉程度之深是難以想象的,我以前還是太天真了,直到進入青銅競技場,加了個規模比較大的軍團,瞭解到更多的東西,我現在感覺以前的自己真是有點坐井觀天啊!有時候我甚至都在想,這個世界還是我過去所認識的世界嗎?我四周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真的是他們的真面目嗎?”
“你的意思,昨晚這起爆炸是競技場的人做的,我看電視上說死了好幾個人,應該都是普通人啊!”蕭逸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演戲天賦的,至少他此刻臉上的驚訝完全是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