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庖丁解牛,技近乎道。
邵宇尚的屍體被分解成碎肉和一副骨架,碎肉一塊一塊,切面整齊,每一塊的大小均等。
“這下你還能動嗎?”孤獨牙冷眼看着邵宇尚。
只剩骨架的邵宇尚,竟然還能移動,孤獨牙頓時不爽,他再一次出手,這一次邵宇尚的骨架都被他切成均等的碎骨。
“小心!”白濡玉驚呼。
邵宇尚的骨頭碎裂,一攤黑色的液體從骨髓中流了出來,趙祺連忙後退。
液體烏黑,散發着腥臭味,趙祺蹲下身來,他伸手從烏黑的液體中捏出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
看着趙祺手中的東西,殷十七的聲音帶着顫抖。
“不知道。”
趙祺手中,是一個蟲子。蟲子大約半個巴掌大小,圓形,生有七腳,左邊三隻腳,右邊四隻,有頭,通體烏黑。
被趙祺捏着的烏黑蟲子忽然扭動一下頭顱。
轟!
白濡玉被嚇得後退幾步,孤獨牙握緊牙齒,殷十七嚇得腿都軟了。
衆人頭皮發麻,一種冰冷的寒氣蔓延全身,這個地方,太恐怖了。
蟲子的頭顱很小,大約只有兩個手指頭那麼大,但它扭頭的之後,邵宇尚的面孔竟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邵宇尚面孔陰森的笑了笑,趙祺內心毫無波動,他輕輕的一用力,直接捏死了這個蟲子。
“這,這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殷十七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東西,他以往的故事世界,都是在和人鬥,還從未遇到如此恐怖的生物。
在趙祺,孤獨牙,白濡玉的警惕下,邵宇尚一擊被殺,死後身體被這個蟲子控制,血肉被切碎,依舊可以繼續行動。
並且,邵宇尚在死後,骨髓中流出烏黑色的液體,液體中的一個蟲子,它的頭顱竟然是邵宇尚的頭顱。
恐怖,驚悚,駭人。
殷十七渾身發抖,白濡玉面無血色,孤獨牙神色凌冽,趙祺面色平淡,他們四個人圍着邵宇尚,久久不語。
忽然,地面震動一下,趙祺神色再一次一變,他猛地朝旁邊一閃,一條黑影從趙祺旁邊穿過。
“又來了!”
趙祺沉下臉,這東西,不知從什麼地方襲來,只有到了身邊不遠,才露出一絲氣息。
“救.....”
殷十七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兩條腿直接被破了兩個大洞,心臟被轟碎。
“混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白濡玉看到殷十七身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殷十七是一個十分聽話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兩人相交莫逆,曾經在三個故事世界中相遇,相知。
殷十七死了,幾秒鐘之後,他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來。
孤獨牙握緊胸前的獠牙,他正要動手,趙祺阻止了他。
“看看他想幹什麼。”
“什麼意思。”白濡玉咬着牙,臉色陰沉:“他已經死了,控制他的是那個噁心的蟲子。”
“恩,我知道。”趙祺點頭,他指着搖搖晃晃的殷十七,開口道:“看看他想幹什麼,你們戒備起來。”
孤獨牙點頭,他退後兩步,手中的獠牙對着殷十七。
白濡玉臉色難看,她身體在不斷的抖動,彷彿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殷十七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看着圍在他身邊的趙祺三人,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進階在,殷十七伸出自己白稚的雙手,他輕輕的擡起,然後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嘴裡。
殷十七,長大自己的嘴巴,他輕輕的吸吮自己的手指,然後牙齒用力,咯嘣一下將自己的手指給咬掉。
殷十七大口的咀嚼自己手指,他滿嘴鮮血,臉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死,我不允許你糟蹋殷十七的屍體。”白濡玉拿出一把赤紅色的短劍,她帶着憤怒,一劍砍斷了殷十七的脖子。
殷十七臉上還是那副詭異笑容,白濡玉收起短劍,她雙手結印,粉脣微微張開。
“妖蓮心火!”
一個可愛的貓妖從白濡玉嘴裡跳出來,貓妖粉紅色,九條尾巴,渾身毛髮在燃燒。
“瞄~~~”
九尾貓妖輕輕的叫了一聲,下一刻它直接撞到殷十七。
呲呲呲!
烤肉的聲音響起。
殷十七被白濡玉的妖蓮心火點燃,很快便燃燒起來,幾個呼吸之間,殷十七的身體完全化爲灰燼。
一灘烏黑色的液體流了下來,一個蟲子爬出,白濡玉捏起蟲子,她看着殷十七的臉龐,輕輕一捏,直接將蟲子捏死。
剩下的三人沉默,短短數分鐘,他們竟然直接死了兩個。
“趙祺,你不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嗎?”孤獨牙愈發警惕,他看着趙祺被撕爛的左臉,慢慢的退後一步。
“恩。”
趙祺知道孤獨牙想的是什麼,他用手直接將黏在自己臉上的皮肉給撕裂,隨後從芥子須彌中拿出酒精消毒,然後用紗布和繃帶蹦住。
“連身體癒合能力都被壓制了。”趙祺將自己的臉龐給包住,他看着一眼孤獨牙和白濡玉,開口道:“繼續走嗎?”
“不然呢?”孤獨牙見趙祺並沒有被那噁心的蟲子給佔據,他稍微放心一些。
“小心!”
趙祺全身汗毛再一次的炸起,這一次,他感覺到有兩個黑影襲來。
刷刷刷!
趙祺,孤獨牙以及白濡玉三人立刻躲避,他們三人實力遠超邵宇尚和殷十七,在警覺之下,堪堪躲避兩道黑影的襲擊。
“速度太快了。”白濡玉肚子上被破開一條口子,趙祺還沒說話,寂靜的空間中發出幾聲嘰嘰的聲音。
“快跑!”趙祺頭皮發麻,他提着泰阿劍,隨便找了一個方向,然後丟下孤獨牙和白濡玉,立刻逃命。
遠處,密密麻麻的黑影朝趙祺,孤獨牙和白濡玉襲來,孤獨牙和白濡玉臉色大變,他們相視一眼,各自逃命。
“喝!”
一道黑影襲來,趙祺揮動泰阿劍抵擋,那黑影碰到泰阿劍之後,直接爆裂開來,濃稠的黑色液體染趙祺一身。
“這些東西速度極快,但也非常脆弱,只要小心一點,不被轉進身體便可。”趙祺神色極其冷漠,他再一次揮動長劍,抵擋住了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