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夏把這根“烤麪筋”從木籤子擼到掌心,她擡手掂量了下,狐疑的道:“凌宇,Sir,這次如果還是小傢伙獵手做的,他竟然挑了一個與高大硬截然相反的目標,將其僞裝成烤麪筋,混入的。”她接着道:“倪姐,那位燒烤攤主怎麼講的?”
“高大硬?”倪竹靈攤了攤手,她把筆錄拿到我們眼前,“他的眼神不太好,烤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兒,跟真肉串一個味道。”
我們仨看完,裴奚貞無語的道:“十有八九是一個人乾的,雖然處理的手段不一樣,但整體上等同於換湯不換藥。”
“竹靈,我打算借你的地方,審下這個叫莊紅髮的燒烤攤主。”裴奚貞請示的道。
倪竹靈站起身道:“好的。”
她領D.I.E三人組走入審訊室,很快,警員把莊紅髮帶到桌子對面。裴奚貞掏了掏耳朵,他扳着臉說:“莊紅髮,你把當時的情景說一遍。”
“有個顧客點了五份烤麪筋,我那攤子挺忙的,還有點近視,所以隨手在箱子裡拿了五根,沒仔細瞅,直接放炭火上烤了。”莊紅髮喝了口水,他鬱悶的道:“忽然我聞到一股子肉香,想到也沒有烤肉串之類的啊!仔細聞了聞,味是烤麪筋中發出來的。我戴好眼鏡,好奇的拿近一瞧,嚇壞了,趕緊報了警。警官大人啊,我是冤枉的!”
我疑惑的說:“你的燒烤攤,只有你一個人打理?沒幫忙的嗎?”
“今天就我自己,我請來穿串和打下手的小夥子,早上肚子疼,就沒來,到醫院看病了。”莊紅髮無奈的道。
倪竹靈和我們彼此相視,直覺這幫忙穿串的小夥子有問題。我們又問了幾個問題,更加的懷疑那名幫工小田了。平時莊紅髮和小田夜晚穿串,搞完把箱子封好第二天中午起牀拿出來賣,裝有生串的箱子期間上鎖除了這倆人沒有人能打開,今天開攤時,莊紅髮很確定的說沒有人到過烤架的後頭。最可疑的一點,據他講,小田今早以看病爲由,預支了這月的工資。
我衝莊紅髮要來了小田的手機號,打過去時提示關機,道:“這玩意,指定跑了!”
裴奚貞聯繫了情報科,將小田的名字、年齡和身份證號提供給那邊,持續追蹤小田的下落。很快,情報科反饋了消息,小田沒有入住賓館和乘車的記錄,暫時下落不明。
“媽的,這小子鬼奸的,不知道跑哪躲了起來!”莊
紅髮反過了勁兒,意識到被小田連騙帶坑了,他罵咧咧的道:“苦心經營多年的口碑,如今發生了這事,砸碎了我的招牌唉!哪還有客人敢來吃?”
“建議換個地方。”我聳了聳肩膀,把半熟的小傢伙封入證物袋,我告辭的道:“倪姐,把莊紅髮放了吧,這串特殊的烤麪筋,我們拿到鑑證大廳驗其來源。”
裴奚貞、我、林慕夏抓緊時間的趕到鑑證大廳。
值班的是老張,他目瞪口呆的道:“你們又來了?天啊,千萬別說又有哪個男同胞被閹割泡了酒精!”
“這次不是酒精。”林慕夏眨了下眼睛,她手探入我懷中把證物袋取出拋向老張,“手段有點狠。”
老張接到手中,看清楚爲何物時猛地鬆手把證物袋仍在地上,他懵了,“這兇手絕對的仇視男人,TMD,割成一條連體的螺旋形,仿製成烤麪筋的樣子,變態!他究竟怎麼想到的?”
這個時候,鑑證大廳的門自動拉開,小白左手提着個袋子,右手拿了根烤麪筋,他津津有味的邊吃邊走,道:“張老,裴部長、林姐,凌某人,來吃烤麪筋啊,市局前邊那條街新擺了個攤子,味道真心美。”
“……”
我們四個人同情的望向小白,異口同聲的道:“不要,你千萬別過來。”
“鄙視啊!鑑證大廳又不是你們開的。”小白加快了腳步,混熟了開始,他羞澀的性格完全變爲得瑟型的。不多時,他停在衆人近前扭動屁股道:“我過來了,不服打我呀。”末了,他將手中的半串烤麪筋一口吞入嘴裡,大肆的咀嚼,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嘖嘖,現在想吃也晚了,饞死你們。啦啦啦……”他忽然停住,望着地上的證物道:“誒?那是什麼?”
林慕夏呵呵笑道:“新型的烤麪筋,建議你別看哦。”
小白抽出一串烤麪筋,分別劃過我們的鼻前,他又是一口擼入嘴裡,邊嚼邊蹲下身撿起證物袋,“浪費可恥。”
“No、zuo;No、die!”我期待的道。
小白意識到了問題,嘴巴猛地停住,他不可思議的凝視着證物袋,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僵地呆立當場。
“完了,這孩子嚇傻了。”老張拍動對方的肩膀。
“哇!!!”小白彷彿回了魂,已然來不及擡手捂嘴,他無力的跪倒在地狂吐,嚼碎的烤麪筋、西紅柿蛋炒飯……稀
裡嘩啦的鋪了一攤子!
裴奚貞擦了把冷汗,郎朗大笑道:“虧了老子有先見之明,在他吐前把證物袋奪到手中。”
小白麪如死灰,觀此情形,他快把胃卡到了嗓子眼,吐乾淨晚飯時他止不住地乾嘔,我們拍他背脊起不到任何效果。約過了五分鐘,小白眼皮一翻,竟然奇蹟般的陷入了昏迷。
老張把小白拖到沙發上,扭頭朝我們道:“見笑了……”
“對於隔三差五來鑑證大廳的我來說,看小白出醜早已成了習慣。”林慕夏幸災樂禍完,她走上前道:“張老,你先驗DNA,我負責喚醒小白。”
我和裴奚貞打掃完地上的狼藉,便伏在桌前閉目養神,因爲驗完了DNA,就得前往小傢伙主人的住址,住址沒有就得查他最近出現的地方,今晚未必能撈着安穩覺可睡。
晚間九點半,林慕夏推醒了我們,她呵欠連連的道:“凌宇,Sir,醒醒啦,小傢伙的DNA檢測已經出來了。”
我晃動腦袋,看了眼牆上的表,疑惑的問道:“這次用了這麼久?”
“烤的半熟,加上螺旋型的受熱面積大。”林慕夏把分析報告推到我倆眼前,她解釋的道:“光是選擇具有代表性的檢測樣本,張老就花了兩個小時。”
“呃……”我湊到報告前,前邊的一大堆數據猶如天書般,直接跳過看最終結果:“查菊桑,42歲,天南市城南區麻觀小區6棟3單元606戶,已婚,育有一子。身份證號……”
“查菊桑?”裴奚貞抓了下耳朵,他皺眉道:“聽起來感覺挺耳熟的。”
林慕夏到洗手池往俏臉上打了點冷水,她提議的說:“Sir,我們到情報科吧,查下他的手機號。”
此刻天色早已黑透,看來真的得折騰一夜了。事不宜遲,我們仨抓起證物袋,跟老張還有驚魂未定的小白告別。抵達情報科時,那位值班的情報員正打盹呢,似乎累得不輕。林慕夏沒打擾他,悄無聲息的開了卜箋簞的電腦,她輸入了查菊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然而第一個顯示了關於此人的歷史案底,他三年前被拘留過十五天。
“噢!想起來了,大菊桑!”
裴奚貞笑了笑,他恍然大悟的道:“那時候你們還沒來,查菊桑是個拉皮條的,我有天閒得無聊跟掃黃隊抓嫖,恰好抓住他了,皮條界中的綽號大菊桑,不僅傢伙大,菊花也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