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如果有能力殺她,隨你!
司徒鴻鵠託着下巴瞟着半空中,那高高的皇宮殿閣,同樣面露疑色,“聽說,幾天前,你父親決意離開的時候,託人交給太后一樣東西……”
“我父親?”唐果蹙眉,“他,他要去哪裡?”
“他已經走了?”
司徒鴻鵠攤攤手,“全部的人都走了,江府也早就空了?據江毅說,給人醫了一輩子的病,醫累了,他準備找個深山老林隱居起來,渡過下半生?”
他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語氣訕訕,“至於具體是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反正就是去逍遙快活了?他,沒告訴你一聲麼?”
看唐果怔怔直髮愣,司徒鴻鵠不禁狐疑。
“啊?”
唐果搖頭,“我,沒有……可能他們是覺得,我跟着赫王,應該就沒什麼事兒需要他們擔心了吧?所以,纔沒來打攪我……”
她說的勉強,司徒鴻鵠也不直接戳穿,只是靜靜的闔了闔眼簾,回她一句,“是嗎?”
“嗯,應該是吧?”
唐果乾笑着,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剛剛說,我父親他……交給太后一樣東西?什麼東西?”
“就是現在這樣?”
司徒鴻鵠奴了下脣,示意她自己,“讓你平安得從牢裡出來的東西?”然外麼上。
“什麼?”她還是沒太明白。
wωω ✿Tтkд n ✿℃O “免死金牌?”
“……”
她剛剛的那番措辭不攻自破,唐果立時無語。
這免死金牌都送來了……還說什麼不會擔心她?
……
皇宮.
綺蘭殿.
陸清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裡抱着一個空空的褓裹,一下一下輕輕的拍着,神色木然的盯着窗外。
“婉兒?”
段凌赫湊過去,叫着她的名字,她卻理也不理,就那麼呆呆的定坐在那兒,抱着自己的‘孩子’,任秋風吹拂着散亂的頭髮。
“你看見了?”
一旁,段凌翼僵着身子,緩緩的轉過了頭,望着陸清婉的雙眸中,盡是深得不見底的悲哀,“婉兒從昨晚開始,就這麼默默地坐着,一動不動,滴水未進……”
面容驀地一沉,雙眼犀利如炬的直盯着他,“王弟,我等不下去了?”
“等不下去也要等?現在還不到時機?”段凌赫面色一霽,淡淡回他。
“那你告訴我,你所說的時機是什麼??”
段凌翼暴怒着截下他的話,“朕十二歲登上皇位,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竟然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好??”
“昶兒死了,婉兒也成了這樣……你卻告訴我,還是要等?等,我一直在等,可是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段凌赫一動未動,靜靜地凝視着癡然的婉兒,“沒錯,殺那老太婆,是易如反掌?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他們一網打盡、連根剷除?更重要的是,要拿回我們想要的,應該得到的?”
“所以,再等段日子罷,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段凌赫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完便轉身要走,卻被段凌翼叫住,“那江果兒呢?她必須得死??”
他聲音狠冷,可見是憤怒至極。
段凌赫卻腳步未頓,自顧朝殿外走去,“如果你有那個能力殺了她,那就隨你吧?”
他剛走,負責侍候段凌翼的宦官,便從殿外匆匆跑了進來,“皇上,這是太后娘娘送來的東西,說是赫王妃的?”
段凌翼狐疑,看清楚他雙手呈上的托盤裡的物品,不由更是詫異——
“免死金牌?”
“太后娘娘說,這是先皇當年賞賜給江毅的?可保他全家人免其死罪,平安無事??”
“混賬?”
段凌翼怒極,抓起那金牌摔到地上——
那宦官嚇得兩腿一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段凌翼盯着那金書鐵券,冷哼一聲,“太后是什麼意思?”
“太后說,說……”
那宦官顫顫巍巍的伏在地上,向他稟告道,“太后沒說什麼,只是已經命人將赫王妃從天牢裡放了出去?”
……
而另一邊,司徒鴻鵠將她帶至覽輝殿外,便走了。
唐果在殿外,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踏了進去。
殿內,雕鳳薰爐吐着龍檀香,翠玉珠簾晶瑩流轉,隨着風聲簇簇作響。
太后神色懶懶的側躺在鳳榻上,唐果在門口處靜立了好一會兒,她方纔發覺。
朝她溫溫得一笑,“過來吧?”
唐果愣了下,還是吞吞的走過去,站到她跟前三五步遠的位置。
太后扶着榻緣做了起來,朝她再招了招手,“來,再過來些,讓哀家好好看看?”
唐果狐疑的擡頭,看?看什麼?
“怎麼?難道還怕哀家吃了你不成??”UV8j。
見她一動不動,太后慍怒,神情驀地一冷。
呵,她還生氣了?
唐果咬咬脣,心裡暗暗嘀咕一聲,上前兩步,昂着下巴,伸長了脖子任她看——
她是醜,是不好看,但是她從不把這當恥辱?
可是不一會兒,便發現太后有些不太對勁兒?
長着些細微皺紋的眼皮,微眯聳動,那眼眶裡,黑眸上竟然盈出了薄薄的一層光……
唐果心裡百般困惑,但最直接的卻是不想被她這麼盯着看,而手也先一步伸出去,未經思考,便一把將她推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