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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氣清,夕陽西下,自從易天進入乾坤幻境之後,不知不覺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此時,凌雲仙門的中央廣場之上,圍滿了人,而在廣場的正當心,一個簡易的石臺被搭建了起來,石臺兩邊是立柱,立柱上橫着一根粗大的原木,原木下面吊着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天。
又要受罰了,而且罰得更重,場面更加壯觀,易天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惹禍能力。
易半山說得沒錯,易天真的是很會惹禍。幾乎走到哪裡,就惹到哪裡,雖然他自認自己心底善良,無比正直堅毅,但是,他卻與周圍的世界總是格格不入。
但是易天對於惹禍的事情卻總是樂此不疲,而且還總是覺得自己很委屈,真不知道是他錯了,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錯的。
“行刑!”
行刑臺的對面,皓月無宗立身高臺之上,揮手下達了行刑的命令。
“啪!”
一聲脆響,刀鞭的嘶風之聲響起,帶着尖刺的鐵鞭猛地抽到了易天的背上,立時將他背上的衣衫炸碎,同時也鉤走了許多碎屑血肉,使得易天的脊背之上,立時冒出了一道血水。
“嘶——”易天從嘴角抽了一口冷氣,咬了咬牙齒,隨即臉上卻浮起了一抹笑意。
見到他的神情。圍觀的衆人禁不住都是一陣疑惑。
“給我狠狠地打!”皓月無宗也看到了易天的表情。知道他是故意在挑釁。不覺怒聲喝道。
“啪啪啪——”得到了皓月無宗的命令,行刑地弟子不覺是全力出鞭,又是數鞭下去,易天的背上業已皮開肉綻。但是易天依舊面不改色,似乎壓根就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哼,骨頭倒是夠硬!”見到易天的神情,皓月無宗不覺是冷冷道。
“住手!住手!”
不過,讓皓月無宗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易天剛捱了幾鞭之後,場邊突然一個人高聲叫嚷着衝了進來,只一甩手,就用氣場將那名行刑的弟子給擋飛出去了。
衆人定睛看時,這才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易雲山。
“易雲山,你要做什麼?!”見到易雲山一來就阻斷了行刑,皓月無宗不覺是冷喝一聲問道。
“皓月堂主,雲山告罪。”聽到皓月無宗的話,易雲山連忙上前拱手道:“非是雲山護短。實在是因爲有特殊的原因,所以纔會阻止行刑。”
“哼,有什麼特殊原因?易天所犯的事情,我派去的人應該都詳細告訴你了吧?我對他的處罰,是否有不當之處?”皓月無宗冷眼看着易雲山問道。
“這處罰得當之極,並無不當之處,”易雲山含笑道。
“那你因何阻擋?”皓月無宗沉聲問道。
“噢,事情是這樣的,皓月堂主,還有列位,請聽我細細講來。”易雲山說話間,站直身,四下看了看,這才朗聲道:“雲山之所以阻止行刑,那是因爲易天從小患有一種怪病,一旦受到傷害便會發瘋。當然了,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他發瘋之後,力量還會突然提升很多,甚至全身都會冒出火焰,而且還特別嗜血,喜好殺人。我想,大家多多少少也應該都有耳聞了,上次我在鑄造堂也曾對易天用過刑,結果就使得他瘋性大發,後來傷了不少山門弟子。”
“再有者,近日,我易門家族之中也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這其中又以易天的遭遇最爲悲慘,他的孃親被人害死了,所以,我想他可能是因爲這些事情導致心性不定,以至於犯了錯誤,因此,雲山懇請皓月堂主,暫且先免去易天的這頓鞭刑,待到日後再補上,你看如何?”易雲山轉身看着皓月無宗問道,“如果堂主不願意的話,雲山願意代易天受刑。”
“哼,即便免了易天的鞭刑,但是那禁閉之刑卻是逃不脫的,你可明白?”皓月無宗看着易雲山問道。
“這個知道的,知道的,”易雲山連忙回道,“那雲山先謝過堂主了。”
“且慢,易雲山,你不要以爲這個事情就此結束了,我仙門弟子多人受傷,公冶寒霜更是被閹割了,這些損失你可是全部都要負責賠償的,你別怪我沒有支會過你。”皓月無宗說道。
“這個——”
“雲山堂主,還請到弟子這邊來一下,弟子有要事和您商量。”易雲山剛要說話,卻不想就被易天打斷了。
“皓月堂主,不好意思,雲山先和易天說說話,其他事情,稍後再續,”易雲山告了個罪,走到了易天的身邊,擡眼看了看他,不覺是有些責備地低聲問道:“你要說什麼?快說吧。怎麼又闖了這麼大的禍,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萬事小心,你怎麼偏偏不聽?”
“我的確是故意惹事的,”聽到易雲山的話,易天不覺是低聲對他道。
“你想做什麼?”聽到易天的話,易雲山一怔道。
“挑釁,”易天冷眼道:“我就想看看他們仙山到底能把我怎麼樣。”
“他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可是我們易門可就要跟着倒黴了,你知道這次又要賠償多少東西嗎?你自己爽快了,家族給你背黑鍋!”易雲山沉聲道。
“不,二叔,你聽我的,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要賠償,一分都不要給他們。”易天很嚴肅地對易雲山道。
“你覺得這可能嗎?”易雲山無奈地看着易天道。
“怎麼不可能?不給他們,他們又能怎樣?我看他們暫時還不會和咱們翻臉,”易天低聲道。
“可是,那樣的話,我們整個家族就要過得不舒服了,他們會找茬爲難咱們的。”易雲山無奈道。
“不怕,你和伯父商量一下好了,就說我太過不肖,決定把我逐出易門,我的所有行爲都與易門無關,易門也概不負責,讓他們有什麼事情,只管來找我好了。我不怕。”易天執拗道。
“哎,你是孩子心性,你懂什麼?你是不是家族的人,是我們隨便說說就可以的嗎?”易雲山徹底無奈。
“至少這樣可以給我們一個藉口,可以不必再賠償了。二叔,你就聽我的吧,讓我和他們鬧騰去,你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何況,我巴不得他們發怒,巴不得他們和我較真,那樣我纔有更多的發揮空間。他們給我的待遇越殘酷,越是欺壓我,我就越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反抗。就像這次,雖然我不能傷到那些老傢伙,可是對於他們這些雜毛弟子,我還是可以輕易就撂倒一些的。單是這些人,也足以讓他們無奈了。”易天打定主意要搗亂,就不想再過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