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紙目光到處飄了飄，卻找不到出路。
“這凡人....”雉紀倒是整個人羞怒起來，這個人真是個疙瘩，之前一直在追求自己，現在又沒有膽子了？
但她沒有生氣，眼前是一尊難以想象的純淨聖潔的當世聖人，無有私心，教化蒼生，這纔是真正的聖人之言，聖人之行。
也正是這樣，之前才一直讓她欽佩。
要知道，自己仙人下凡，願意和凡人結爲道侶，是多麼難以想象的機緣。
如果是之前根本沒有可能的事。
漫長歲月中，她不是沒有心動過，還心動過很多很多次，不知道見到多少天才豪傑也如眼前這人讓她些許動心。
但她每一次出世，都心知仙凡有別，對方必然老死，自己迴歸長生界不過是平添痛苦，現在自己或許沒有可能活到下一個時代了，才輕易動心，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談吐，才學，也揭開了自己的心結，的確心動了....
而有些心動，就已經足夠了。
既然自己未必能活到未來，還不如轟轟烈烈去活這一世，她多少有些自暴自棄。
“前輩，您既然不是宇宙，必然是難以想象的多維聖人，我們壽命，或許有些差別，有代溝。”許紙後退一步，認真說道。
前輩？
雉紀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嫌棄她老？
自己主動已經是曠古爍今的事，竟然有人嫌棄她老？對於古老的聖人而言，年齡早已經不重要了，這聖人的心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此不同尋常聖人...
雉紀笑了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溫和說道：“我今年，才七百六十二萬歲，對於九千萬年壽命的多維聖人而言，我纔是剛剛成年的年幼少女...你是多維聖人，大概是二、三個宇宙證道，壽命一般最少是兩千多萬歲吧。”
兩千多萬歲，已經是多維聖人中比較年輕的了，雉紀已經往年輕的方向猜測了。
大部分多維聖人，每多一元宇宙的聖人身軀，就多九百萬年壽命，幾乎都在四千、五千萬歲左右。
普通聖人的壽命，也才幾百萬年罷了，可見差距之大。
“你才七百多萬歲？”許紙愣神。
這人，竟然比之前的九頭古母年紀還小？你是一百多億年的老怪物，估計不少歷代蟲族母皇，都是被你砍死的，真當我不知道？
“不是越老，戰力越強。”
雉紀一邊喝酒，一邊靠近過來，坐在邊上，披肩的秀髮髮絲，帶着一絲沁人心脾的清香，解釋道：“我情況特殊，可以同時證道九元宇宙一起證道，我在一萬三千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九元多維聖人了。”
許紙發呆。
一萬三千多歲，成就聖人，不就是帝祁的年齡麼？但帝祁突破還年輕一些，帝祁現在才一萬兩千多歲....
和帝祁一樣的猛人！
卡洛琳、三柱神的資質實際上要差帝祁一截。
他們在大宇宙中，此時還不是聖人，只不過是在海洋裡的小宇宙現在成爲聖人了，在大宇宙得一萬、兩萬年才成功，走完十階規則之路。
畢竟，九階成道者十萬歲，在兩萬、三年歲走完，已經是驚爲天人了。
而一萬多歲就成功的，在十萬歲的比例中，就相當於十幾歲的少年，直接突破成少年聖人了。
而卡洛琳等人，是要次一級，是相當於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聖人。
許紙心中暗暗低語，“這也是一尊古老的少年聖人，是和帝祁一個級別的...也就是說，長生道宮裡，最低都是和帝祁一樣那種妖孽怪物...眼前這個雉紀，只怕也有和帝祁類似的某種逆天才華。”
許紙感覺惹不起。
“對方的成員，都是帝祁一個級別的，那麼對方的真正主人，豈不是.....”
許紙想象不到是多麼妖孽，帝祁同等條件，只怕要被錘爆...
自己繁衍到現在，只有一個帝祁，其他一個都沒有...幾乎都是次一級的天才，卡洛琳，墨杜薩等等。
但也並非是有絕對的差距，畢竟努力的天才，也是有機會趕上的，比如墨杜薩，這個最狠的人。
“你不信就算了。”
雉紀搖頭，“我沒有必要騙你，我真比你年輕，我才七百多萬歲，就已經是多維聖人了，一個人就能打翻當今的整個宇宙，我的傳承很古老....出世就是調查這個時代的劇變。”
她可是宇宙橋時代的聖人，那時宇宙是互通的，聖人大多都是九元同時證道，天才基本都是一萬年左右成道者，三萬年，就突破了聖人。
一旦突破，就已經是最高的九元聖人...
而她更是那個時代的最強者之一，一萬多年，就已經站在宇宙的最高頂端。
其後的幾百萬年都在征戰，建立長生界，她的壽命就固定下來了，在長生界中一直沉睡，只有要事才甦醒。
長生界，是偷渡到遙遠的未來，而不是真正的活過那麼漫長的歲月。
而一百多億年來，她甦醒出世的時間加起來，也才數十多萬年而已，現在才七百多萬歲，這也是她倨傲，高高在上的理由，後世的時代，太貧瘠落後了！
“你不是宇宙，我要取一方宇宙爲道侶。”許紙認認真真道。
雉紀直接傻眼了，第一次見那麼剛的。
“我不是宇宙，我只是一個個體生命，但我年紀比你小，又是九維圓滿聖人，我應該配得上你吧？況且，我從未婚嫁，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條件更好的女子...”雉紀媚眼如絲，靠在許紙懷裡喝酒，溫玉在懷，讓許紙也心裡騰起了一絲火氣。
“你在意氣用事而已。”許紙忽然說道。
“是，我很生氣！我不知道我之前努力的一切都是做些什麼...我只剩下八千萬年壽命了，我或許要死了。”
雉紀聲音忽然沉默起來，聲音帶着一股寒冷，又複雜中帶着苦澀。
其他人聽不懂她的話，畢竟一尊正常多維聖人的壽命就是如此，她的壽命還在幼年，還有八千多萬年漫長的壽命，這根本不知道在憂愁什麼。
但許紙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許紙沉默了下，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反正自己不吃虧，既然有能爲歷代蟲族母皇報仇的辦法，許紙也懶得理會，直接把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