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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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失望

“皇上駕到!”

皇上急匆匆走進內殿,見着碧柔正扶着廖太后躺下來,他立刻上前握住了廖氏的手。

“聖母覺得好些了嗎?”皇上邊問邊打量着廖氏的臉色,原本就有些蒼白的皮膚變得慘白,此次氣血虧損嚴重,不將養個一年,絕不可能恢復如初。

“已經好多了!”廖太后抓住了皇上的手,眼神卻在打量皇上臉上的神色。

“太醫說您還得靜養,最起碼一年。此次聖母身子虧損嚴重,平日裡不可再任性妄爲,還是要顧念自個兒的身子纔好!”皇上扶着廖氏躺在了迎枕上,看着廖氏沒精打采的模樣,有些話,他不知怎麼說出口。

“碧柔,你先出去!哀家有話要與皇帝說!”只是這麼一動,廖氏就氣喘吁吁,額頭上冷汗直流。

碧柔看了一眼皇上,“是!”

等碧柔出了內殿,皇上正要出聲安慰幾句,卻聽得廖氏虛弱卻又帶着幾分冷意的聲音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上隨之一愣,立刻會意廖氏所指爲何。

廖氏看着沉默不發一言的皇上,頓時心中大慟,“你早就知道此事,卻隱而不發,你還知道他是誰,卻依舊按兵不動!”

“您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還有許多政務未處理!”皇上知曉廖氏現在的心情不平靜,剛遭遇了這樣的變故,有些事還是等聖母心情好些的時候再提吧!

“不管怎麼說,朕都是您的兒子!此事朕確有私心,但並非如您所想那般。”皇上眼神有些暗淡,聖母后悔了嗎?然而他活着也很艱難。

“碧柔!”廖太后叫住了碧柔,“皇帝答應了查氏什麼?”

她早就說過,查氏沒了孃家,什麼都不是。只要一動詔安侯,查氏就慌了神。

她的皇兒算計她,這纔是最讓她傷心欲絕的。

之前皇帝還顧念着查氏的養育之恩,因此行事總是留幾分,導致這些年來一直被查氏欺壓着,這次總算清醒了。

碧柔緩緩走進殿內,看着消瘦蒼白的廖氏,不禁心中有了幾分怨氣。娘娘一向都是冷靜自持,成竹在胸之人,沒想到,到頭來,卻還是躲不過一個情字。

她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笑了,臉上帶着幾分欣慰,“皇帝到底是長大了,不再瞻前顧後,早就應該如此了!”

不過當時皇帝將查氏唬住了,事後查氏察覺出不對,必然要反悔。因此,皇帝應該還有後招。即便通敵賣國的罪名不能坐實,也還可從其他地方入手。

性子果敢些也好,廖氏隨即又想到皇帝之前還算計了自己,不禁心中又有些不暢快起來。

碧柔深深嘆了口氣,“娘娘,您的身子還虛弱着呢!此事已經解決了,您還是好好將養身子爲要!”

“皇上原本查出詔安侯與周夷有勾結,早就在邊關隱藏了勢力,此去邊關便是如魚得水。邊關送來奏摺,說是有好幾位官員聯手彈劾詔安侯,皇上這幾日留中不發,也沒表態。”

“他達到了他的目的,你以爲還會管我的死活嗎?”廖氏自嘲地一笑,到頭來,她竟然發現她什麼都沒得到。

廖太后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有些蹊蹺。

“說吧!”廖太后語氣十分堅決,碧柔見狀只得又嘆了一聲。

“娘娘!您剛醒來,奴婢去給您端一碗雞絲粥過來。太醫囑咐了,這幾日飲食還是需清淡些。”碧柔想起娘娘直到現在還只喝了水,心中又有些心疼起來。

廖氏十分疑惑,她倒不是幫詔安侯開脫,而是她明白詔安侯不至於會通敵賣國。

廖氏看着皇上孤寂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殿內,突然又心疼起來,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是否太過了些?皇帝的處境她還不知道嗎?爲何要朝着皇帝發火?

她爲皇帝籌謀了這麼多年,難道僅僅是爲了坐穩太后的寶座?若當真如此,她有的是機會。查氏沒了孃家撐腰,以爲會是她的對手?

廖氏此刻覺得生無可戀,或許當初就不應該如此步步爲營,不值得!

當年詔安侯也是上過戰場殺敵的猛將,死在他手上的周夷將士不計其數,周夷國恨他入骨,又怎會與他結盟?

“我處處爲你,而你卻連你的生母都要算計。這個孩子,你也想我生下來嗎?生下來作甚?要挾攝政王?你就不怕會再生出一個禍患?”

“將那隻鑲着白玉的錦盒和文房四寶一併拿來。”

親生的兒子算計自己,往日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男子,也在利用自己,與她不合的查氏恨不得她死而後快。她什麼都沒有,沒有人真正關心她,更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這麼大的事兒,朝中爲何半點風聲也無?詔安侯與周夷有勾結?你是說皇帝將此事作爲交換,壓下了?”

看着依舊一言不發,臉上卻露出懊惱與悔恨的皇上,廖氏失望至極!

“你的算盤打錯了,攝政王已經不是當年的攝政王了。這次,他不會放手。我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可以利用之人罷了!人心易變,就如你和你父皇一般。”

當年先帝也是這般,而今的皇帝似乎有了幾分先帝的影子。帝王就是這般,終究都會變成鐵石心腸。

廖氏低啞的聲音迴盪在皇上耳邊,皇上想反駁幾句,卻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

廖氏捂着肚子,從牀上慢慢坐起,碧柔見狀立刻上前攙扶。

“查氏如此算計哀家,哀家也要送她一份大禮!”廖氏勾起脣角,接着便讓碧柔喚何源進來。

廖氏強壓下喉間翻涌上來的血氣,誰都能算計她,可她的皇兒不能。

何源很快進了內殿,“娘娘有何吩咐?”

自己現在還能安穩地躺在牀上,也不知皇帝爲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既然此事如此隱蔽,你又是如何探聽到消息的?”

何源不明所以,但依舊照辦。

“我手書一封,你帶着錦盒裡頭的信物,送去扶風樓!”廖太后命何源轉過背,只是粗略地磨了墨,將紙鋪在何源的背上寫了起來。

“娘娘!”碧柔擔憂地喊道。

剛落下最後一筆,廖氏就再也支撐不住,歪倒在了牀上。

今天萬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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