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虛鏡死亡的愛(5)
當真相被撕開,得知女主角趙若洲扮演的漂亮沫沫並不是真正的沫沫,而是存在於歐洋臆想裡的女人時,所有人都驚呆了。而後,當歐洋被判終身囚禁,醜女啞巴在法庭最角落含淚望着他時,所有人都禁不止疑問:啞巴難道暗戀歐洋?暗戀他,爲何會在最後一場審訊中,將他的罪行一五一十全寫了出來?
帶着疑問跟好奇,觀衆繼續觀影。
再後來,醜女啞巴去監獄見了歐洋,歐洋凝望着啞巴那雙眼睛,一雙漠然眼珠裡涌上極度震驚。
“沫…沫沫?”歐洋難以置信捂住嘴,眼裡神色瘋狂又震驚,不多時,歐洋眼睛裡聚起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卻沒有滾落。
啞巴只是平靜望着他,不搖頭,不點頭。她越安靜,歐陽就越震驚,畫面回放起少年歐洋跟沫沫在一起的場景,記憶力的女子,有一雙清冷的眼,絕美的臉,白皙的肌膚…
回憶中的女孩跟眼前啞巴的面容交疊重合,一模一樣的眼,瞬間讓觀衆明白,原來醜女啞巴纔是真正的沫沫!原來,她並沒有死去!
“沫沫,你是我的沫沫!”
歐洋忽然從椅子上起身,他猛一陣狂拍玻璃,赤紅雙眼凝視着另一端逐漸紅了眼的女孩,激動地聲音都啞了。淚珠子從歐洋眼裡滾出,滴落在監獄石臺上,經久不散。
啞巴張張嘴,只能發出混亂的啊啊聲。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歐洋訴說,奈何身體有異,開不了口。
歐洋瘋狂過後,逐漸平靜下來,他頹廢坐下,望着啞巴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諾諾囁語道:“你沒死…你躲着我…沫沫你,竟然躲着我!”歐洋重新擡起頭,望着啞巴,滿眼都是絕望的傷痛,像死灰一般,灰濛濛的,讓人難受。
歐洋被關在玻璃的另一端,他凌厲癡念的眼珠子始終看着啞巴,不願眨眼,生怕一眨眼啞巴就會消散在空氣之中。男人被囚禁在探監室裡,宛如一隻籠中困獸。
啞巴喉嚨滾了滾,她想要說點什麼,終究是發不出聲音。
啪!
歐洋一拳頭砸在玻璃上,玻璃破碎,驚動獄警。獄警一鬨而入,給歐洋戴上手扣,他們拖着歐洋的身體,吼着要他冷靜。
“你騙我!沫沫你好狠的心!”
“我這麼多年算什麼?我渾渾噩噩這麼多年算什麼?”夜君然將歐洋內心的澎湃情緒跟瘋狂怨念演繹得淋漓盡致。啞巴看見獄警們用電棍打歐洋,急得在這一邊猛拍玻璃,嘴裡發出哇哇的大叫聲。
獄警兩棍子砸到歐洋肚子上,歐陽頓時想泄了氣的皮球。
將歐洋拖出屋子,歐洋雙眼滿是瘋狂過後的平靜跟虛弱,歐洋望着啞巴那張不再漂亮,卻依舊讓他心跳加速的臉,他停止掙扎。“沫沫,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些年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蠢事。
悔恨的淚,滑過俊臉。
“沫沫,我讓你失望了!”
啞巴停止拍打動作,她臉頰貼着玻璃,看着那道深愛入骨的身形逐漸遠去,玻璃後的雙眼,癡念而沉痛。
“對不起…對不起…”歐洋被拖了出去,劇院裡仍還響着他懺悔的聲音。
啞巴跌落在椅子上,一直沒有聲音的嘴裡,忽然發出一道晦澀不明的聲音:歐…歐歐…歐洋……
看到歐洋說對不起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抹淚了。
現在見到啞巴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囁語諾諾念着歐洋的名字時,一些承受能力弱的人,抽抽搭搭哭出聲音來。
鏡頭微閃,天空陰沉,下起濛濛小雨。兩個獄警手裡提着一個黑色袋子出現在大屏幕上,袋子沉重,裡面是什麼,已經有人猜出來了。袋子被扔到車上,車子開往遠郊,鏡頭拉遠,那片郊區豎立着一塊塊凌亂的墓碑。
這裡是一片亂墳崗。
雨水越刷越大,幾乎要將大屏幕刷乾淨。
忽然,天空放晴,大地佈滿鮮豔色彩。電影從歐洋殺紫苒那一幕開始,就一直是昏暗的黑色色彩,這一幕晴天,是難得的彩色。
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走到墳墓前,她放下一朵菊花,望着墓碑上簡簡單單歐洋二字,啞巴目光閃過思念跟沉痛。沉默了幾秒,啞巴轉身離開這片亂葬崗,此時,響起電影主題曲《The—love—of—death》。
當那抹白色從眼裡消失,世界成爲黑色;
當救贖從天而降,我選擇拒絕;
反反覆覆出現在我夢裡的你,臉頰模糊,笑眼卻清晰;
我忘了你模樣,忘不了你的氣息;
死亡的氣息,將我縈繞;
愛在天空微笑,死亡在向我招手;
…
詭異的歌詞緩緩響起,畫面越拉越遠,到最後,定格在女孩那雙醜陋的雙腿上。那雙腿從亂葬崗走過,踏上馬路,踏過青草,踏過死亡線。
當車聲響起的那一霎,屏幕在瞬間黑暗。
所有人屏住呼吸,以爲電影徹底落幕了,畫面卻再一次亮了起來。像鴻雁南去,啞巴的身體被車撞得拋灑向高空,血液灑在鏡頭上,全場觀衆驚叫一聲。
啞巴望着忽然灰濛濛的天,清冷杏眼染上解脫笑意,她閉上眼睛,嘴上綻開笑容,那雙眼,再也不會睜開。
砰!
身體砸在馬路上,甚至還重複彈跳起來。
…
電影播放結束,全體起來,熱情激烈的掌聲,驚徹大劇院的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