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爲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姐妹朝雲,這位是我們春水流的小妹妹清秋,今天是帶她來見識見識各位才子的風流高調的。”
琴*與蘇軾相熟。二人一見早就眉來眼去的了,但是琴*久在歡場,自然知道不能厚此薄彼,怠慢了其他才子,於是連忙爲衆人介紹了起來。
“朝雲,朝雲,來如朝霧,去似輕雲。妙呀,妙呀!”
秦少游突然開口吟了起來,大讚朝雲,讓翰雲的臉上飛起一朵紅霞,然後含羞地向秦觀點了點頭,二人之間竟然產生了默契。
“多謝公子謬讚,朝雲擔當不起。”
“哎呀,這位小兄弟真會哄人,看我們家朝雲都動心了。學士大人,你不爲我們介紹介紹嗎?”
“呵呵,琴*,這就是我日常向你提到過的秦少游兄弟,你不是一直仰慕得緊嗎?今天可是有機會一睹真人了。”
“原來這就是名滿天下的秦公子呀,我們家朝雲可真是好福氣呢。不知其他公子都是哪些有名的才子高士呢,琴*相信能夠和蘇學士、秦公子一起的也應該是同樣名動天下的風流高士。”
“琴*姑娘可真是會說話,在下黃魯直,當不得名士高人呀。”
“喲,黃公子詩書畫均是一絕,早就名傳我們閨中了,是人人都想要嫁的如意郎呀。”
接下來張耒、晁補之、陳師道也先後做了自我介紹,當然琴*少不得又是一翻溢美之詞奉上,說得個個心花怒放,喜形於色。
“這位公子年輕有爲,不知是哪位高士呢?”
“岳陽貧士黃宸,至今還待學家中,當不得高士之論。”
趙宸還是沒有站起來,而是拱了拱手,淡淡地道,卻給人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原來是黃公子,雖然公子現在還金榜題名,但是小女子觀人多矣,想來爲是公子不能,而是公子不願罷了。若是公子願意引吭一歌,恐怕會天下皆驚呀。”
“琴*,你可說得不錯,其實黃公子早就是大家敬仰了許久的了。你們秦淮班的拿手名曲現在是什麼?”
“這還用問,當然是從你那裡抄去的《水調歌頭》和《念奴嬌》兩首了。”
“不錯,今天我可要正告你,那兩首曲子就是出自黃公子之手的,而且還是數年之前的時候。”
此言一出,盡皆動容,包括其他才子在內,他們都對這兩首詞曲的作者仰慕很久了,但是蘇軾一直都保守着秘密,直到今天才提示了出來。
而奼女教三女更是震驚地望向了他,因爲她們是最能感受到這些曲子中所蘊含的才情才氣的,早就對作者朝思暮想了。
特別是那清秋姑娘,此時更不是避趙宸的目光,面帶喜色和羞澀的神情望向了趙宸,嘴角上彎出了一絲笑意。
“哎呀,原來我們傳唱了許久的曲子,竟然就是公子的大作,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了。我代表我們秦淮班感謝黃公子了,沒有你的大作,恐怕我們的歌舞都要失色不少了。”
琴*正色地對趙宸說,然後和朝雲、清秋一起對着趙宸恭敬地行了一禮,神色沒有半點做作。
“呵呵,蘇兄,你這麼快就把我的秘密給泄露出去了。”趙宸無奈地一笑,然後仰頭幹了一杯酒,這纔對三女道:“幾年前的塗鴉之作,入不得大家法眼,幾位姑娘過獎了。”
“黃公子可是真的真人不露相,而且還這麼謙虛,若是將此事傳了出去,恐怕天下要有你癡狂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呀。”
“哈哈哈哈,恐怕只有讓她們失望了,在下現在家中就有十多個妻子了,已經比較滿足了。不過,今天不知道能否有幸聽聽三位姑娘的仙音呢?”
“黃公子吩咐,
我們自當遵從。來,清秋,你去陪黃公子吧。”
琴*自然是挨着蘇軾坐了下來,而朝雲則滿面生輝地坐到了秦觀的身邊,讓秦觀春風得意。
那個清秋姑娘則是紅了臉,慢慢地坐到了趙宸身邊,但是還是故意保留了一點距離,顯得有點拘束。
“黃公子,我們清秋可是還待字閨中的,所以有些地方還請公子見諒。”
“琴*姑娘放心,在下可是不吃人的。”
趙宸淡淡地一句玩笑,說得衆人放聲大笑了起來,而清秋似乎也有些許可鬆,不再那麼緊張了。
不過,趙宸那一直望着她的眼神,還是讓她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只是她並不知道,趙宸觀察她是因爲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趙宸還留意到,清秋的目光不時地向着門口飄了過去,彷彿在擔心什麼似的。
“來,各位公子大人,今天爲我們有幸在此相識而乾一杯。”
琴*帶來的兩個小丫頭在旁邊爲衆人倒酒、溫酒,讓衆人開懷暢談了起來,而琴*更是首先站了起來,向衆人舉杯。
“我們能夠結識三位秦淮班的姑娘,也是一種緣份。”
“對,我們還希望以後能夠有更多的機會聆聽姑娘們的仙曲呢?”
一杯之後,琴*首先站了起來:“剛纔黃公子有了吩咐,我們姐妹就爲大家清唱一曲《水調歌頭》吧。”
“好,歡迎。”
“期待。”
對於琴*、朝雲這些秦淮班裡的名角,那可不是什麼人想聽她們唱曲就能聽到的,特別是秦淮班的代表名曲。
多少王孫公子長期留戀在春水流,可能都沒有機會能夠一睹秦淮班裡幾位名花的真容,更不要說和她們一起喝酒聊天,聽她們唱曲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三女同時開口輕吟低唱了起來,雖然沒有絲竹管絃的伴奏,但是那三女不同的聲調語氣,加上她在沉浸地歌曲中那低眉婉轉地姿態,讓衆人沉醉不已。
“但願人長久,千晨共嬋娟。”
最後兩句,三女反覆吟詠着,一遍又一遍,引得衆人也忍不住輕輕地和了起來,一時間江風清朗,外界的聲響似乎頓時消失了一般,只有那餘音還在船艙中嫋嫋回味着。
一曲終了,三女均是俏臉通紅,眉目含情地望向了此曲的作者趙宸,那目光中的熱情足以將鋼鐵融化。
不過趙宸卻是視若未見,面上帶笑地舉杯暢飲,那種風姿神態更讓人覺得不類塵世中的人物,倒像是曲中的天上之人。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趙宸的聲音將沉醉的衆人驚醒,紛紛咀嚼着他的讚語,個個恍然有從雲端迴歸到現實的感覺。
“曲好,姑娘們演唱得也好,如此才能成爲天下傳唱的佳作呀。”
“是呀,我們也聽過了不少女子演唱,但是無論那絲竹管絃多麼動聽,也不及三位姑娘的清唱。”
但是趙宸卻知道,三女在演唱中已經不知不覺地融入了她們修練的一種媚功,好像是叫什麼天魔無相*吧。
這是趙宸從念奴那裡聽來的,此功法的效果就是在修練後,通過已身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來不知不覺地吸引人的注意力。
由於其所吸引的是人的靈魂,是人的心魔,所以又稱之爲天魔無相,能夠讓人毫不自知、無所察覺地就入迷了。
除非是對方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避免這種無形的影響,當然也跟施術者的精神力強度大小有關了。
例如由三女施展出來,足可以迷惑影響先天之下的高手,除了那種苦心修身多年的出家人,也許能夠堅持自己的本心外。
若是由已經踏入先天的念奴和師師姐妹來施展,那麼,即使是先天強者也會被她們迷惑,普通人更是會對她們神
魂巔倒了。
一曲之後,大家又再次談笑了起來。這時,清秋卻突然湊近趙宸身邊低聲道:“黃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趙宸看了看她,發現她的目光中並沒有任何的慾望或是不安,於是點了點頭。
“各位,我想和清秋姑娘談點悄悄話,你們在這裡繼續,我們到外面去了。”
衆人均用一種理解的目光看着二人,琴*和朝雲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不解一絲嫉妒,但是還是笑着道:“黃公子能夠看上清秋,是她的福氣,我們可是羨慕得緊呢。去吧,去吧。清秋,你可要好生侍候公子,知道嗎?”
“姐姐放心,清秋明白。”
琴*之所以如此交待,是因爲她感覺不到趙宸的身上有任何的能量波動,完全就和普通人一樣。
但是在剛纔,她和朝雲都注意到了,在座的所有人之中,只有趙宸沒有受她們的迷惑,一點也沒有。
因此,她們纔有點擔心,才提醒清秋注意,雖然話語說得非常委婉,但是卻顯得很是嚴厲。
趙宸在前,清秋低垂着頭在後,離開了房間,而後面的衆人一邊羨慕他們一邊展開了無限的遐想。
趙宸剛一出房間,就發現楚氏兄弟正在緊張地望着房門,臉上是非常複雜的神色。
而見到了趙宸時,他們微微地低下了頭,但是當清秋出現時,他們低垂下的眼睛卻是一亮,彷彿充滿了驚喜似的。
趙宸看了看楚氏兄弟,以回頭看了看那同樣在觀察楚氏兄弟的清秋,突然臉上涌上了神秘的笑容。
“清秋姑娘,我們到前邊去談吧。天闊,千里,你們兩也過來。”
趙宸當先向前走去,但是他卻知道身後的清秋姑娘和楚氏兄弟正在互相仔細地打量着。
四人來到了船頭的一個房間,趙宸走了進去,清秋也跟了進去。但是趙宸卻並沒有讓她關門,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清秋姑娘,你是不是姓楚的。”
“你怎麼知道?”
面對趙宸突如其來的一問,清秋一愣,不由得反問道。但是她卻看到趙宸笑了起來:“因爲我聽天闊和千里說,他們兩兄弟應該還有一個姐姐,比他們在一二歲,但是在十一二年前的時候突然走失了。”
“他們真是我的弟弟?”
清秋失聲叫了起來,臉上已經流下了淚水來。
“你們兩都聽到了,進來吧。”趙宸將楚氏兄弟都叫了進來,然後自己走到了門邊:“我已經將這間屋子與外面的聲音隔絕了,你們有話快說。”
“姐姐,真的是你嗎?”
“你真是我們的姐姐?”
三個人互相望着,個個臉上都已經掛滿了淚水,但是從彼此的臉上,他們還依稀能夠看到當年的影子。
“還記得你們八歲那年嗎?有一天爹爹從山上回來,帶回來二隻小鳥,你們兩爭着要養,但是卻差點將它們餓死了。”
“後來是姐姐你說,它們不願意做籠子裡的鳥兒,因爲這樣雖然不愁吃,但是卻失去了自由。它們是希望能夠在山裡自由自在地飛翔,能夠飛上雲端卻看遠方的風景。”
“還記得有一年過年的時候,媽媽做了許多糯米糕,結果你們兩偷偷地吃了許多,差點讓爹爹回來打死了。”
“對呀,那回還是姐姐你出來說你也吃了的,結果和我們一起捱了一頓打。”
姐弟三人開始回憶一件件往事,結果全部都能夠對得上,於是抱在了一起放聲大哭了起來。
隨後清秋才忍住了悲喜交加的重逢,勸住了二個弟弟:“爹媽他們呢?你們這些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姐姐你失蹤之後,爹爹就出去找你去了,結果也一直沒有回來。七八年前江南洪水的時候,媽媽爲了救我們,結果掉進了洪水中。我們跟隨着那些難民一起流浪了半年,後來到了岳陽遇到了公子,是他收留了我們,還教了我們一身本事,對我們就像家人一樣。”
“姐姐,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你現在又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