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是趙家的叛徒,正是由於他,蒙古人才明白了火器的作用!”
“火器的作用?”
餘玠這時已經不用蒲金書勸了,隨時酒到杯乾。畢竟此刻他們的談話,已經不知不覺兩個敵對方的國家的將領,變成了兩個對於大宋的未來憂心仲仲的將領。
此時此刻大宋的局勢在餘玠心中變得更加沉重,他還不像是蒲金書,不過是擔心掌握了火器的蒙古人不易抵禦,會造成更多的戰禍。但餘玠除過擔心與蒙古的戰事之外,他更加擔心是那個濟王趙伏波,什麼時候來爭天下。此刻他也明白了爲何,蒲金書爲有今日所爲。
“民心,這些傢伙在收買民心呢,而又不怕我們不給他們機會,畢竟沒有了他們的火器,那麼也許蒙古人就擋不住了。這兩路都得擋,可惜……”
餘玠心中明的和鏡一樣,倘若蒲金書的行爲太過份的話,那麼定然會引起進行的警覺。尤其在起初,爲了火器也許容忍他們一時,但絕對不可能容忍一世。大概在理宗的心裡,蕭牆之禍更重於外虜入侵之事。否則當年的宋高宗爲何會殺掉岳飛呢,而不讓岳飛盡情直搗黃龍?
蒲金書心中沒有餘玠這麼多的煩擾,他所想的就是把“華夏帝國”、《華夏律》的愛民、護民以及種種公正、公平的法律推行於世。甚至有了“華夏軍”在益州的作爲,蒲金書有了更深刻的想法。那就是利用好《華夏律》,各地的官們對於如此嚴酷的法律必不喜歡,但可以肯定百姓們對於這部保持他們利益的法律必然喜歡。如此,讓百姓們與官去鬥,然後派遣一些小的武裝小部隊到各地去,不服從官員都可以給他一刀兩斷。
畢竟沒有誰喜歡在不公平的生活裡生存下去,更多的人希望的是好的生活。就算有那麼一兩個腐儒,得到了實惠的百姓們哪會理他們的想法,畢竟錢裝自己兜裡纔是真的。
不過此刻兩人都刻意的避免去談進一步或者說將來的事情,說來說去都還是如何把眼前的蒙古人御於境外才是真的。因爲兄弟關起門來打架不丟人,但倘若被外人侵入的話,那就丟人丟到家了。無論大宋的豪傑之士,還是說“華夏帝國”的所有成員,都是這個看法。
“是啊,大宋使用火藥的水平,不過僅僅是爆燃而已,我們殿下最初就是把它裝進一個大瓷罐裡,變成了爆炸。可聲震十里,殺人於1000米開外。”
雖然兩人都想了許多,但兩都沒有停杯也沒有停筷。酒是大宋喝不着的好酒,杯是華夏島批量生產的水晶杯。馬丁此刻還在研究稀土之中發光物質的應用,下一步的打算是使用雙層水晶杯,並在內壁上塗透明的稀土材料。讓所有的人造水晶杯,都變成夜光杯。當然那還是“華夏帝國皇家科學院”里正在研究的項目,不過可以肯定,有了那東西幾乎可以吸納全世界所有的黃金、白銀以及其他所有的資源。至於大宋內部的事情,有了錢就很好辦。
餘玠根本不知道“華夏帝國”已經全面使用了公制單位,不過這種成套的度量單位,此刻銷被稱爲“華夏度量法”。所有與華夏帝國進行交易的商人、勢力,都必須遵循並使用的全套的度量單位。
“米?”
“是啊,不是吃的米,是度量單位。大約拿300餘丈。回回炮把這罐子投出去,大約可以擲到500米左右,但我們的飛燕弩炮,則可以把炮彈射出千米開外的地方。炮彈的爆炸威力,可以殺人最少25米範圍內的人!”
餘玠是個聰明人,根據蒲金書的介紹,他立即就敏銳的認識到,這是一種比“八牛弩”更加實用的武器。畢竟“八牛弩”達到那樣的射程時,根本沒有殺傷力,還需要使用特殊的弩箭。但玩意出去,25米內的人全滅,那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這些,蒙古人也都有麼?”
餘玠的詢問,引起了蒲金書的一聲嘆息。
“可不是,原本蒙古人並沒有這些東西,但那個趙旭也就是我們殿下的兄長。他率領手下大約5萬多人投降了蒙古人。雖然在木刺夷山中被完全擊潰,但並沒有抓住他。我們判斷他們正在趕回到親王忽必烈的地頭,要不了一年時光,彷彿這樣的火槍、輪迴炮以及飛燕弩炮蒙古人都會有的。這也就是在下爲何說,餘大人費盡心力所築的要塞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倘若餘大人不信,明日清晨我們就可以試上一試,包管您看過之後就知道,沒有我們的火器這蒙古人是萬萬擋不住的!”
“如果不是你們的話,這趙旭只怕也不會回來大漠之南吧!”
餘玠心中驟起的壓力,讓他說的話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按他的邏輯就是,沒有趙氏兄弟在阿拉伯帝國方面的爭奪地位,那麼就不會有趙旭帶着火器投向蒙古人的事情,也就不會給今天風雨飄搖中的大宋帶來這樣的危機。蒲金書不理他的這句話,知道這筆生意只消在明天一演示,自然就會有結果的。
下面他要的做的事情是,給餘玠一本書。這本書是由“華夏帝國皇家科學院”裡的,社會科學學者們寫出來的。不但包括了歐洲、阿拉伯帝國的帶有宗教色彩的論調,同樣也有大宋的儒家學者參加編寫的。不能讓的,自然就是馬丁的現代社會的認識。
本書的特點是,沒有任何斷然的否定,全都是使用事實來對比說明。並加入了部分經濟學、法學、社會學的常識。就好比誰堵了本國民衆的嘴,斷了國家科技發展的未來,誰就是大。
這本書的名字就叫——《一國民最重》,全書都是圍繞這個主題,暗伏科技發展的要求。事實上歸根結底就是一句,科技落後如何不受到掠奪、屠殺、污辱?而想要發展科技,那麼就得重民、敬民、愛民,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