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穿的像個阿拉伯女人!”
這是趙旭看到了“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第一印象,他不大明白一個男人把自己捂那麼嚴做什麼。相比之下,他身邊的那些帶着纏着布的衛士們,倒還有些男人的模樣。
“抱歉,我這身打扮完全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打算,你知道倘若囚禁了國師的事情傳出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大麻煩的!”
“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說着話,揭開自己頭上戴着的黑色罩子。他是一個50來歲的老人,一雙腫眼泡,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金魚成了精。這付模樣給趙旭的感覺,他面對的是一個無能、好騙而又缺乏道德水準的人。
“啊,不必在意,令人尊敬的伊瑪目,我只想表達的是,作爲一個長期在阿拉伯帝國的人,我們不得不進行戰爭。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遺憾的事情啊!”
趙旭的裝腔作勢,給不了別人多少誠懇的感覺。不過對他來說,這已經無所謂了,因爲“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此刻既然囚禁了趙緯南,那麼可以說他與蒙古人,已經完全被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他們的敵人是誰,他們的敵人是趙伏波。只要幹掉了他和他的勢力,趙旭相信憑藉着火器,自己無論在阿拉伯帝國還是回到大宋去,都不難得到一席之地。
“是啊,我們不該交戰的,也許有些事情我們大家談談的話就能解決也說不定!”
“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此刻怕的是趙伏波,倘若因爲趙緯南的問題,外面的蒙古人與趙旭的勢力與那個“阿拉丁——阿卡德大帝”合作的話,那自己的木刺夷田國就真的要亡國了。
那麼他真的把趙緯南囚禁了嗎?
是的,的確是如此。大約與妹妹的感情,並不能與保存自己國家的存亡相比。雖然這件事對於自己的妹妹——“百變聖女”娥吉塔妮還是一個秘密,領軍在外作戰的她,暫時還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那麼接到了哈桑軍師告警的趙緯南,是如何被囚禁的呢?
說真的,這件事還不大怪“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相反該怪的趙緯南讀過的儒家之書裡的糟粕。就如同當年岳飛會奉了12道金牌的招喚,回京任人砍去自己的腦袋。恰恰是儒家的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真實寫照。正如同前面所說,岳飛的死讓漢人受到了將近100年的奴役。如果岳飛不死,結局未必。
還是那句話,在中國勇士們還是把皇帝看的太重,還是把自己以及整個族羣的利益看得太輕,而中國的問題也恰在於此。“天地君親師”,作爲儒家最重的“禮”的對象,也是中國最大的毒瘤。因爲當“禮”取代法的時候,就不要再談什麼科學崛起,就算再有100次的崛起,依然不過是終將轟然倒下的,愚昧的崛起。
“夫君,這可如何是好啊,是不是該緊着找人告訴大姐去,不然的話着人催催伏波也是個辦法!”
師詩也還算聰明,但她在這種軍機大事上,就幫不上多少忙了。尤其是趙緯南本身,並不願意抵抗。
“師詩,你不知道,雖然我被禁足於鷲巢之中,但娥吉塔妮也從來不曾虧待過我。最少在這木刺夷國裡,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如若此刻,我因爲哈桑的這封信就反了,一來被人傳說出去,說我有弒君之嫌。其次,待到伏波到了,他放我下山就是。到時我也替他擋住了蒙古人的進攻,也算是賓客一場的緣法!”
師詩越是聽趙緯南說,心中就越害怕。她臉上的焦急表情也就越緊張,但她知道她攔不住趙緯南的決心。只好花容一慘,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緯南,我知道我攔不住你,只是你要想想我和大姐,還有你多年沒有見過的伏波啊。他正率軍而來,也不過就是幾天的光景啊!”
趙緯南如何不知道這一切,可是他越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他是宋人,從小飽讀了儒家典籍,遵守“天地君親師”那種規範。無論如何,他不肯背上弒君,也不肯讓妻子娥吉塔妮背上弒兄之名。
“師詩,你懂得的,我不能那樣。而且我看此去未必就有什麼危險,也許我去談談,讓他明白此刻木刺夷國的真實處境纔是重要的事情!”
可憐趙緯南爲木刺夷人準備的結局是,將來與他的兒子趙伏波一起打敗趙旭與蒙古聯軍,那麼將來木刺夷人自然也就是兒子在阿拉伯帝國附近的“盟國”,自然也就會有更多的火器。也許到時“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還是如同今天一樣不理朝政,但來有了火器之威,以及華夏國“盟國”之名,他人想顛覆的話,只怕還要看看華夏國的臉色。
然而趙緯南最沒有想到的就是,當他前去見“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時候,根本就什麼也沒有見到。而是被一隊士兵,直接押到地牢之中。這時他的家裡只剩下師詩一人,對於整個木刺國事務,她是一點也不明白。只好設法找人去給娥吉塔妮送信的同時,還設法要人給哈桑送去了信息。
當然,雖然趙緯南被關押起來,但此刻生命還沒有多少危險。唯獨的問題在於,“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與趙旭的談判,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此刻我們還不得而知,剛剛見面的趙旭、親王忽必烈以及“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都沒有多說話,也都沒有放鬆各處的警惕。聽到趙旭說出來的“談談”,“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只點了下頭作爲表示。目光卻停留在一旁的親王忽必烈,他大概是第一次見到蒙古人,想看看這縱橫在歐亞大陸上的種族,到庭生了他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