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該死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睡到半夜的趙伏波被人叫了起來,眯眯瞪瞪的趙伏波還是認出來那是值夜的哨兵的頭領。
他是一個英國人,十八歲的他與小約翰的經歷相似,同樣是一個騎士侍從。
在所有買來的人當中,他用劍的功夫是最好的一個,而且他工作起來態度認真、手腳麻利。趙伏波他們都認爲,他將會第一波成爲自由人的奴隸。
“怎麼了肖恩,難道出了什麼事吧?”
“先生,那個抓來的姑娘出了問題,看模樣她似乎中毒了!”
趙伏波揉揉眼睛,他懷疑出這種問題的可能性。
傑克與阿卜杜勒.哲瑪爾從紫雲莊帶回來足夠的人手之後,馬丁爲科技園加裝了完善的防禦設施。
原本的圍牆上,安裝了一些木樁,用繩子連接之後掛了許多鈴鐺。科技園的四角也建立了哨樓,上面的燈光能夠把整個圍牆照得通亮。
現在,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到科技園裡來,將會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什麼,這怎麼可能!是進來人了嗎?”
肖恩搖搖頭,這時已經替趙伏波點燃的油燈。
“不是,好好像是被一種蠍子叮咬了,而且相當嚴重。所以……”
肖恩歪歪腦袋,意思趙伏波要麼現在就跟他走,要麼就只好看着冰山美女就這麼死了!
趙伏波不暇思索的翻身站起來,揉揉眼睛,終於清醒過來。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出了門的時候,發現肖恩已經把他那一隊人聚集了起來。而且這些人以十字軍的少年士兵爲主,此刻一個個都已經拿了武器。
“暫時還沒事,不過我看過,那是一種非常毒的蠍子。先生,我們還需要叫醒誰?”
趙伏波抓抓自己爲了戴頭盔而剪短的頭髮,大概想了下。
“派人去叫醒傑克,回頭讓他守着院子。給你自己找匹馬,我和你帶她到城裡去找醫生。”
看着忙着要去的肖恩,趙伏波又一把拉住他。
“告訴傑克,院子裡好好檢查一下,我在這兒住了10年,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毒蠍子!如果還有的話,就全滅了,省得威脅大家的安全!”
“是的先生,還有什麼嗎?沒有的話我去了!”
這一次肖恩打算問清了再走。
“沒事了,快去辦吧!”
說話間,趙伏波匆匆把他的舊牛皮甲穿在身上。胸前飛火燃天獸天獸踏出來的兩個“月牙”清晰可見。
趙伏波並沒有穿馬丁新給他打得甲,也沒有穿新戰袍。早已經養成節儉習慣的他,並不想把那些新東西早早用舊。
當他來到關押冰山美女的地方,藉着昏暗的燈光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孔。
她的臉上這時泛着不正常的紅潤,白晰的臉上有着薄薄的一層汗水。稍稍探了下額頭,卻並沒有發熱。
美麗的雙眼,這時已經顯得相當迷朦。劇烈的疼痛,使她凹凸有致的身體顫抖着。
趙伏波認得,大汗而又昏迷,這恰是中了蠍毒的表現。尤其根據她疼痛的程度,這隻蠍子的毒性絕對不低。
“哪被蜇了?蜇了哪兒?”
他晃着冰山美女阿米娜,她因爲眩暈而顯得這朦的雙眼短暫的睜開了一下,隨即搖了搖自己的胳膊。
趙伏波一把扯開她的袖子,嬌嫩的皮膚,有一大塊有着水皰的紅腫區域。
雖然趙家大宅裡到處都是青磚瓦房,而且由勤勉的下人們經常打掃,根本沒有如同蛇又或者毒蠍之類的玩意。
但經常去打獵的趙伏波,可沒少碰見過這些東西。
“刀子!”
隨着他的聲音,有人快速遞給他一把小刀。趙伏波在阿米娜被蜇的位置,切開一個十字形的小傷口,使那些毒液變得更容易流出來。
接着隨意扯來根繩子,把她傷口上方綁住,省得毒氣攻心。
可當他把對方抱進懷裡的時候,阿米娜努力動了動身子,大約也算是一種抗拒。
趙伏波懷中的阿米娜身上散發着一股味道,至於什麼味道,趙伏波說不明白,只是知道這與舒鈺兒的不一樣。
昏暗的燈光下,大概是由於出汗的問題。冰山美女黑色皮甲的領子處,被她自己拉開。當趙伏波抱着她的時候,從那兒可以看得到她嬌嫩而又白晰的皮膚。
只是現在緊張的趙伏波根本沒有注意這些,換句話說這個一竅未通的小子,就算不緊張也注意不到這些事。
但這不代表他身邊的那些少年十字軍士兵不會,顯然已經看着那些白晰的皮膚而開始遐想了。
“我們去馬廄!”
這是趙伏波另外一件鬧心的事情,他的那匹飛火燃天獸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它。除過趙伏波之外,別人別說給它配馬鞍,就算稍一靠近,就連踢帶咬長嘶個不停。
結果“叫獸”這個名字,在科技園裡倒是傳開了。
“哐”
趙伏波一腳踹開飛火燃天獸單間馬舍的門,這混蛋不和別的馬一個舍。除了舒鈺兒那匹胭脂馬而外,哪匹馬在它身邊,保證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得傷痕累累。
至於胭脂馬,舒鈺兒則堅決不給飛火燃天獸機會。
“哼,那匹小壞馬,可配不上我的胭脂呢!”
單間也好,最少這裡可以順帶着放下趙伏波用的全套馬具。片刻之後,飛火燃天獸已經一馬當先衝出了趙家大宅的大門。
半夜的黃沙城裡,除了打更的之外,並沒有更多的人。飛火燃天獸奔跑起來快得像一陣風,而不必擔心會撞上什麼人。
阿拉伯帝國時的文明時代裡,開設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藥劑工廠,創辦了第一所藥劑學校,還是處方集出版的第二個民族(第一個是中國人)。
他們甚至爲藥劑師舉辦了一種資格考試,醫生也一樣,通過考試的人才能領到營業執照。
公元931年,在巴格達註冊登記的醫生有800多個,每個醫生在領取執照的時候,都得宣誓:爲治病救人而工作,絕不用致命的藥物。
在公共衛生方面,他們也走在其他民族的前頭。他們把波斯人的發明——醫院引入巴格達,並建立了穆斯林世界第一所醫院——巴格達醫院。
每家醫院都有各自的藥房,並且爲女子特設病房。有些醫院還附設圖書館,開設醫學課程。
而這些都被黃沙城當成一些城市的設施,早已經建立了起來。
這表明中國人自古都是好學的民族,尤其中國人對文化的包容性上,恐怕也是世界第一。
在黃沙城的醫院裡,不但有阿拉伯式的醫生,同樣也有趙家自中原帶來的醫生。在這兒雖然沒有什麼竟夜服務的急診室,但醫生們多數也都住在醫院之中。
治療毒蠍蜇傷,對於這兒的醫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拿了一些雄黃、枯礬等中藥的細末,用茶水調成糊狀外敷在阿米娜的傷口上。又給抓了些解毒的藥,就算完成了任務。
抱着阿米娜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天色正陷入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飛火燃天獸看到趙伏波抱着人,自覺的來到他身邊,使他可以輕鬆從臺階上直接上到自己背上。
一直守在門外的肖恩,依然還提着個油燈守候在那兒。看到趙伏波的模樣,忙過來幫忙。只是又在飛火燃天獸的一聲威脅的低聲嘶鳴裡,退後了幾步。
趙伏波踏上馬蹬,卻發現飛火燃天獸這匹馬善解人意的牢牢站穩,儘管馬蹬支撐了兩個人的重量,它依然一動不動。
“好了肖恩,她沒事了,只需要回去喝了那幾貼藥靜養就好!今天夜裡還真是夠忙的!”
回去的跑雖然不急了,而且路途也不遙遠,但飛火燃天獸依然還是習慣用跑的。
正跑着它突然之間煞住腳步,緊接着發出一聲長嘶。隨後它兩個前蹄擡起來,幾乎要立起來一樣。
“你這匹壞馬,又發什麼瘋了!”
趙伏波小聲罵着,對於飛火燃天獸這時候犯脾氣,他有些火大。
但飛火燃天獸穩住身體後,卻再也不肯前進。兩個馬耳朵轉來轉去,似乎在傾聽着什麼聲音。嘴裡低低的咆哮聲,恰恰是馬兒遇到危險時發出的。
“先生!”
看到這情景,肖恩以爲是飛火燃天獸不願意載兩個人,正打算接過阿米娜的時候,趙伏波突然揚起手並低聲吩咐。
“小心,拿起你的兵刃,沒我的命令不許動手!”
雖然兩人出來的時候比較急,趙伏波並沒有帶自己的大槍。可按照他們的習慣,馬上都帶得有弓、箭還有自己的近戰武器。
隨着低低的金屬摩擦的聲音,趙伏波與肖恩從掛在馬身上的刀鞘裡抽出長長的斬將刀。
側耳細聽着周圍的聲音。
夜色依然那麼深重,趙伏波與肖恩只能夠聽得到來自海洋的,呼呼的帶着鹹味的海風。
“肖恩,一會打起來之後,你儘快從另外的街上向趙家大宅跑。到門口那兒會有衛隊接應的!”
“先生,我怎麼可能丟下您呢,要不然……”
趙伏波這時卻又表現出他與以往那絕對不同的氣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