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幾聲響徹底忙音了,以林子陽掛電話的速度,從他的反應看來事情確實大條了。
溫桐跟林子陽的對話之間,應該是有人聲稱撿到她的手機並且以還手機的理由把男人叫了出去。
把宋梓輒叫出去的目的應該並不單純,或許說一開始目的就是他?
珍姨擡頭看見溫桐臉色很差,關心的問了一句,“夫人,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溫桐怔愣了半晌,整個人彷彿聽不到外界一丁點的聲音,耳邊響着的只有她跳的非常厲害的心跳聲。
“夫人?夫人?”
直到珍姨叫了她好幾遍,溫桐才恍然回神,她緩緩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回,“我沒事。”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珍姨不好再過問,可她沒忽略掉溫桐眼裡那抹濃郁的擔心,畢竟怎麼遮掩都遮不住。
下臨近四點,陰雲遮天,空中層層疊疊的黑雲,天彷彿就要塌下來那般,這個時間,來商場購物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K集團。
林子陽把手裡的文件扔在桌面,邁着流星大步出了辦公室,他的樣子讓集團的員工整顆心都弦了起來,心想着,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信息技術部,路上他試着再度撥打了自家老闆手機號碼,一直顯示是關機狀態的。
“該死的。”他發出一聲咒罵,意外來的來突然,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過了幾分鐘,林子陽到了信息技術部,他猛地推開會議室的門,氣有點喘,“碧昂斯。”
碧昂斯被門很大聲的作響嚇了一跳,視線疑惑的看他,“怎麼了?”
林子陽說出前來尋他的目的,“你趕緊查一下老闆手機關機前的ip地址。”
總裁的?
碧昂斯沒有多問,先讓會議室裡的員工出去,喊助理拿他筆記本進來,他看向屏幕,十指已經在鍵盤上飛舞。
“你不是總裁特助嗎?總裁去哪裡,你不知道?還有他不是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碧昂斯連續幾個問題轟炸他,林子陽只好簡單的把宋老闆半個小時前出去給溫桐拿手機卻失蹤沒影的事說了。
碧昂斯一臉異色,紐約是M國的經濟之城,尤其是他們這經濟區域是重點保護區域,居然會有人對他們老闆下手?看樣子還是有備而來。
“yan(林子陽)照你這麼說,其實來還夫人手機的那個人說不定一開始目標就是總裁?”
“依我的推論利機率很高。”
不一會,男人手機關機前IP位置立馬跟蹤了出來,碧昂斯道,“在華林街。”
林子陽立馬給自己大哥林寒打電話,讓他帶上人去華林街那邊搜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
華林街離K集團並不算太遠,他們暫時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順着宋梓輒去過的地方查起。
林子陽有條不紊的把事情交代給了林寒,他繼而給紐約警察局打了電話報警。
此刻,商場。
敏姨帶了一位商場的工作人員回到他們休息的那家下午茶店。
桌上點的甜品已經端了上來放了好一會了,此刻並沒有誰還會有食慾下腹。
“你好,這位夫人,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嗎?”
溫桐朝她看過去,“我需要你們商場的監控記錄,幫我找出偷了我手機的人,我要報警處理。”
她下車前檢查過包包一次,手機還安然無恙的躺在裡面,所以她很確定手機是在商場裡面被小偷順去的。
“好的,夫人,不過監控查起來有些麻煩,還請您詳細說一下今天走動的範圍,時間。”
溫桐點頭,商場的監控很多,想要找出她那段時間再商場走動的視頻記錄需要花一點時間。
等待的過程永遠是漫長的,並且使人感覺到恐懼,焦慮。
林寒帶着數十名保鏢出現在了華林街,街道人並不多,此刻,一眼望去,自然是找不到他們總裁的蹤影,他只好吩咐保鏢,盤查周圍的店家問問情況。
男人面貌清俊,在他們盤查的過程中,某家咖啡店的員工對他印象非常深刻,“我記得他,他進店裡大概停留了十五分鐘左右,還點了一杯冰美式,他是個很帥的中國男人,所以我目光經常注意他,我看見他本來要喝一口咖啡突然手機響,接了電話就出去了。”
一切不言而喻。
溫桐在商場裡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商場安保部終於傳來了切確的消息,她的手機確實是在買嬰兒玩具的時候被小偷接近,小偷是慣犯,手法非常嫺熟,把手機帶走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等警察到了,錄了簡單的口供,留下了敏姨的手機聯繫方式,她們之後便沒在商場逗留。
公寓樓下,溫桐對敏姨珍姨道,“你們帶着宋寶上去休息吧,我要去一趟公司。”
她們點頭,“好的,夫人,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看着車子逐漸開遠,眉頭皺的老高,她們估計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但是不敢在溫桐面前提。
“真擔心,希望不會出什麼事吧。”
紐約警方那邊接到林子陽的電話,立馬派出了警員去K集團調查情況。
只見,那座輝煌的大廈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這時,集團裡已經炸開了鍋,很快宋梓輒出事的事兒傳的人盡皆知,甚至驚動了集團股東。
宋梓輒雖是華人,但身份非同小可,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兒,跟大使館那邊不好交代,同樣對他們而言是經濟上的大損失,很快,紐約警方已經開始在紐約進行了大範圍的搜尋檢查。
紐約時間,五點鐘,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集團大廈門口,自從溫桐來過宋梓輒送了好幾次午飯,集團裡沒有誰不認得她了。
“總裁夫人,下午好。”
一樓大廳的保安和前臺見到她進來,朝她問了聲好。
溫桐嗯了一聲,直接搭乘了電梯上去。
此刻,信息技術部門。
林子陽不知在跟誰通電話,視線突然落在了突然打開的電梯,他一眼就看到了從電梯裡出來的溫桐。
她看起來面無異色,但她整個人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平靜了,平靜的令人覺得壓抑。
林子陽想,以溫桐這種性子在處理緊急事情確定很冷靜,但是,也有不好的一面。
溫桐走近他身旁,問,“現在情況如何?”
林子陽如實回答,“已經找到了有嫌疑的人,林寒正在審問他們。”
碧昂斯調查了華林街那一片區域的監控錄像,從監控裡找到了幾個看起來很有嫌疑的人,他們曾幾次在那家咖啡店門口逗留徘徊,因爲不太確定,所以並沒有交給警方審問處理。
不過目前能確定一件事那邊是,宋梓輒現在應該是處於安全的環境,目前至關重要的便是要查出到底是誰劫持了他。
“有消息了馬上告訴我。”
“恩,好的。”
地下荒廢的酒吧,牆壁上是五顏六色的塗鴉,一眼望去,狼藉一遍,地下破碎的酒杯,黃色和紅色的液體交融,還有撲克牌和撒的滿地都是的一元美元。
保鏢,穿着西裝面無表情的的站在一邊守着,對此時此刻房間裡響起的痛苦的呻吟求饒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寒看起來斯斯文文,只見三四個高瘦的國外男人被保鏢架着不能動彈,他兩手按着其中一人的雙肩,曲起腿,膝蓋朝他腹部用力的頂去,那男人瞬間痛苦扭曲一塊的臉色,應該是非常的不好受。
他拍了拍那人的臉頰,眼眸如虎,“告訴我,人呢?”
幾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倒地呻吟不起,硬是不肯交代,裝着啞巴。
他抽了支菸,不耐煩的解鬆了鬆口的領帶,吞雲吐霧,“要是再不說,我讓你們從此再也體會不到下半生幸福的滋味。”
此話一出,他們的表情一臉生無可戀,下意識的夾緊腿,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害怕。
他們感覺得到眼前的中國男人是很認真的在放狠話,就在他們還掙扎着到底要不要說的時候。
外面闖進來了一個很清瘦,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外國女孩,她推開門,臉色慘白,眼裡帶有一股恐懼,她看向了林寒,“不要打他們了,我什麼都跟你說。”
說實在話,他們這羣人都是混在社會最底層的渣,沒有正經的工作,有的是混混,有的是扒手,有的是流浪者。
他們只能靠着打着低賤的兼職賺點錢維持生活,而荒廢掉的地下酒吧,是他們經常來喝酒聊天的地方,久而久之,已經培養了不錯的革命友誼。
“是dai,他說自己接了一筆生意,如果順利完成的話可以得到二十萬美金,他找我們幫忙,要是計劃成功了他會把十萬美金給我們。”
清瘦的外國女孩從很舊的揹包裡掏出一臺銀色手機,怯怯的遞了過去。
她繼續道,“是dai三番四次的保證說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才答應他這麼做的。”
人對於金錢都是有慾望的,尤其是他們這些非常缺錢的窮人,既然得到了保證,於是他們索性就答應了。
dai跟他們說僱主因爲做錯了事情想要求那個男人的原諒,但是那個男人一直不肯見她,所以纔出此下策的。
她同伴把那個男人的朋友的手機給偷了過來,她就一直在等那個男人打電話進來。
而dai可能查過手機主人和那個男人通話時間的頻率,讓她耐心等那個男人打電話進來。
在兩點四十六分左右,果然dai說的那個男人的電話打了過來,對方對她並沒有多大疑心,她很成功的把人約了出來。
見面後,那個東方男人看起來並不好惹,他在察覺事情不對勁,他們好幾個人上前想要制服他都沒能成功,反而被打了一頓,後來是dai用了電棒從背後偷襲把他電暈了。
林寒接過那臺銀色手機,先是開機,屏保是他們總裁跟溫桐的合照,顯然這臺手機應該就是溫桐那臺沒錯。
年輕的國外女孩又道,“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你要是想找那個東方男人就去找dai,是他開車把人從後門帶走的,我的朋友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你不能在對他們施暴了。”
她自己心裡清楚,要是通知警察過來解決,最後自身難保的肯定會是她們。
說不定眼前看起來很有勢力的男人二話不說把他們送進去監獄,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林寒把溫桐的手機收起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給他打電話。”
年輕的外國女孩抿了抿脣,猶豫了幾秒,掏出手機打了dai的電話。
她在想,dai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因爲dai那種不長腦子並且隨意的性子很容易被騙。
她給dai打了電話,對方只要一接,碧昂斯就能竊取他們的通話搜查到他的ip位置。
響了兩下,dia果然接了,年輕的外國女孩按了擴音,“dai,你在哪裡,那個東方男人呢?”
dai聲音爽朗,心情非常愉悅,“噢,lulu,十分鐘前他已經在我僱主的飛機上了,我相信他們的誤會會解釋清楚的,跟你說啊,我的僱主是個很漂亮很有錢的英國女人,二十萬美金已經到賬了,我答應把十萬美金分給你們,我不會忘記的。”
lulu的臉色突然很糟糕,“dai,你闖大禍了,你確定你的僱主只是想給那個東方男人一個浪漫的驚喜而不是有什麼企圖心,有一羣人,一直在找他。”
“我的僱主非常的善良,她曾經幫助過我,在我很落魄的時候,她曾經給我遞過麪包…”
dai還喋喋不休說話,“你放心好啦,傷天害理的事我怎麼可能會拖你們下水。”
林寒一把搶過lulu的手機,吼了一句,“你的僱主叫什麼名字?”
dai頓了一下,聽到對方極其低沉有壓迫感的聲音,下意識便脫口而出,“艾默爾·尤麗娜。”
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趕緊問,“你是誰,你把lulu他們怎麼樣了?”
但迴應他的只有忙音了,林寒結束了跟dai的通話,手機扔回給了luku,帶着人離開了地下室。
······
六點,被dai用電棒偷襲暈過去的宋梓輒已經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他目光掃過周圍的環境,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某架直升飛機上。
一處陰暗的角落。
尤麗娜見他醒來,露出一個笑容,“嗨,裡森,很高興看見你醒了過來。”
宋梓輒聽到她的聲音,隨之擡眸,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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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