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發言結束,就把澄清的話展示給辛君看——畢竟人家是來當正經家教的,可不能憑空毀人清白。
辛君:……
澄不澄清的不重要,反正他暫時也不大可能爲了女朋友扔掉這個飯碗。真·飯碗。
可問題是——
“宋檀,你剛不是還說打算請人來割稻子來挑選一下男朋友嗎?怎麼現在又要金屋藏嬌啊?”
而且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鍛鍊身體就鍛鍊身體,講什麼核心柔韌的……結合上下句都泛黃了!
宋檀想了想:“哦,那可能是我愛好多變——但是人有多種愛好不是很正常的嗎?”
“什麼愛好?”張燕平從旁經過,隨口說道:“愛好多種多樣很正常啊!”
辛君氣的瞪他——“我們在說她喜歡的類型!你沒聽她說的,她喜歡的多種多樣!”
“這也正常啊!”網絡達人張燕平很不理解辛君的抓狂:“現在的小姑娘,什麼奶狗什麼大叔什麼霸道總裁……人家都不做選擇的,都要!”
宋檀火速鼓掌:“對!我就是這樣的人!”
辛君:……
……
同學會因爲要根據大家的時間和安排來協調,因此一時半會兒,吳倩倩要的西瓜還沒法送。
而警局小夥預定的50個西瓜,因爲先前已經帶了幾個走,暫且還能撐上一兩天,倒也不着急。
宋檀則看着網上的預售單,琢磨着明天再去賣多少……扭頭就看李老頭戴着草帽,慢悠悠晃盪過來了。
“檀檀啊,你給看看,最近幾天的天氣咋樣?要是好的話,我今兒開始給地裡排水,咱們就可以準備收割稻穀了。”
“啊喲!”宋檀激動起來——她的大米!
這就可以收割了?
本地人不怎麼種雙季稻,她這也是依仗着靈氣大膽嘗試呢。前段時間觀察着長勢還頗好,沒想到一轉眼就能收割了。
宋有德聽到消息,也從房間裡鑽了出來,見到李老頭就樂呵呵的:
“還是你會伺候稻子。我前天從那裡走,看稻穗沉甸甸的,又飽滿又大,都沒捨得掐下來……”
李老頭更不好意思:“這說的啥話?”
“咱種了一輩子稻子,啥時候種出來這樣的又抗蟲又沒病害的!一株穗這麼飽滿結實!早些年誰家稻子種成這個樣子,十里八鄉都得來看的……還是你們的稻種選的好,檀檀還在裡面加些什麼營養液之類的,我都搞不懂。”
怪不得現在隨隨便便種稻子都能畝產1000多斤,科學還是不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均覺得對方很有水準。
宋三成也樂得合不攏嘴:
“多少年了,我就想家裡這口飯的味道!感覺之後再買別的米都沒有香味。”
宋有德瞪他一眼:“你那是腦子不清楚。咱原先種的啥米?滋味能有檀檀後來買的啥五常的好嗎?”
他們原先種的就是普通的秈稻,超市裡現如今兩塊錢一斤的那種,不晶瑩剔透,也灰撲撲帶點黃,口感也不怎麼好。
就是產量高,抗病蟲倒伏的能力強,成本也低,所以家家戶戶都種着。
若論口感,確實是差得遠了。
宋三成卻不服氣:“稻子的品種是沒人家的好,但是自己家打下來的,吃着總有股米香。那買的是晶瑩剔透,我總覺得差點什麼……”
張燕平倒是點點頭——他有跟糧商牽線搭橋過,多少了解一點:
“確實是這樣的。因爲現在的稻穀想要賣,就得有好包裝,顏值要高,也要儘量保存的久。”
“所以咱們以前是打穀機脫了殼就算完事,煮飯的時候得挑一挑裡頭的沙石和碎殼……”
小時候他最不耐煩做這個了。
“但現在的米要打磨拋光,當然就晶瑩剔透了。”
不過最有營養的胚芽層已經被磨掉了,所以吃來全是澱粉。
這也是近幾年減肥時,所有食譜都不推薦米飯做主食的原因。
不是因爲大米不好沒有營養,而是因爲現在的加工方式,讓它的營養沒法保存。
除非是買那種短保質期的昂貴胚芽米,纔會特意留着這些營養層。
啥胚芽不胚芽的,宋有德聽不太懂,不過不妨礙他理解這個事情。此刻就嘆了口氣:
“反正現在能吃飽飯,吃飽了再講啥營養味道的……今年自家的米有營養,到時候就多吃一些。”
他倒是想得很開,只是這會兒又忍不住發愁:“但現在院子都佔滿了,兩畝地的稻穀,可怎麼曬?”
小老頭對於打稻的記憶,還停留在鐮刀割稻時。
那時候割了稻穀需要挑回來,拉到曬場上去曬得乾透,然後人力拉着沉甸甸圓墩墩的石碾一遍遍的碾壓脫穗。
最後,再晾曬揚塵,然後纔是舂米……
總之,農忙一是播種,一是搶收,那真真是苦的眼淚都淌不出啊!
張燕平卻是一愣:
“怎麼曬?”
難道不是用那個收割機在地裡走個十幾二十分鐘,把稻穀收上來,秸稈打碎,剩下的穀粒隨便堆在空地上曬就行了?
宋三成樂了起來。
“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把錢當回事——咱們總共就兩畝地,還是山區,你叫人家開收割機來,他一畝地得多少錢才能夠本?”
要是整個村子都收,或者是大平原地區,一畝地收割要價80~150,這個價格人人都能接受。
因爲人家靠數量就能把錢掙回來。
可他就這兩畝,哪怕是150一畝,人工、油費、再加機器損耗……夠本嗎?
還是大熱天的,誰稀罕做這個生意?
可要是一畝地加錢,比如說加到300——老天爺!那宋三成可不敢想。
國家調控糧價,糧食的價格是不能漲的,真要這麼算,這兩畝地辛苦一年是一分錢不掙,還得倒貼!
當然了,他們是沒打算賣,可這筆經濟賬只要一算,誰都捨不得出這個錢。
張燕平茫然了——
“不然這麼的熱的天,咱們要人工去收割,得幹到什麼時候?”
所謂“望山跑死馬”。兩畝地,大家說起來輕描淡寫的,真要是幹農活,腰彎下去就看不到頭了……
自己收割?
他打了個哆嗦,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