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克麗絲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思緒,提高了警惕。
這裡是異能者協會,誰敢在這裡撒野?這半夜三更的,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聽着都滲人。
克麗絲一把抽出了腰間的短劍,那是宋哲送給她的那一把。明亮的劍身在燭光下閃爍着冰冷的鋒芒,可以想象肉體與它接觸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她悄無聲息的挪到了門邊,將耳朵貼在門框上仔細聆聽。
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克麗絲皺了一下眉頭,一隻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另一隻手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她已經在腦中演練了好幾次發起致命一擊的場景。
克麗絲的異能不只是改變氣質那麼簡單,卻也沒有什麼戰鬥力。不過,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性格。
就在她打算開門的瞬間,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直接從門外插了進來,一把按住了克麗絲的手腕。
克麗絲張口就要大叫,宋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別出聲,是我。”宋哲的聲音透着虛弱,失血過多已經讓他頭暈目眩,內臟的傷勢更是讓他感覺到體內的生機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要不是有着九陽神功吊着命,宋哲此刻早已經魂歸西天。
克麗絲儘量壓抑住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臟,她在宋哲的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機。她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如此狼狽,如此的虛弱。
她一隻手按在了宋哲的手掌上,輕輕用力,宋哲確定了克麗絲不會大吼大叫,這才放下心來。
“你這是怎麼了?”
黑暗中,宋哲的目光明亮,他看着克麗絲那關切的眼神,說道:“遇到了些麻煩,在你這裡暫時避一避。”
“嗯。”克麗絲只是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她突然感覺自己身上一重,宋哲整個人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宋哲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暈闕過去。
克麗絲深吸了一口氣,將宋哲平緩的放在地上,看着他腰腹處那個可以清楚看見內臟的大窟窿,她不由得張大了小嘴。掩飾住自己的驚訝,她知道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
幸好在異能者協會,晚上幾乎沒什麼人,尤其是她的住處周圍,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居住。
她從屋子裡拿出抹布,將門口的血跡擦拭乾淨,隨後攙扶着宋哲,將他拖到了後屋的牀上。
鮮血不停的從宋哲的腹部滲出,很快就將粉色的牀單染成了紅色。
克麗絲一時間束手無策。
簡單的傷口還好,撒上一些草藥,用乾淨的布匹包裹住就可以了,但是,這麼大的窟窿怎麼堵?況且,裡面的內臟也破碎了,就算止住了流血,依舊會因爲內臟破損而死。
“你到底是怎麼活着來到這裡的?”克麗絲發出一聲幽怨的嘆息。
憑藉這裡的醫術,這種傷勢根本就沒法治癒。
克麗絲看着宋哲蒼白的臉色,想到了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隨後咬着下嘴脣,眼神堅定的緩緩褪去了衣衫。
完美的酮體展現在宋哲眼前,只可惜他沒有這個眼福了。
膚若凝脂,黃金比例的大長腿,前凸後翹的身段,這就是一個尤物。
“便宜你了!”克麗絲似嗔似怒,她解開了宋哲的衣服,然後坐到了他身上……
克麗絲的異能確實有另一個特性,那就是治癒。
和通俗的治癒不同,只要人還沒有死,克麗絲都可以將人救回來。
這種異能一生只能施展一次,那就是通過與人結合。
……
第二日,宋哲感覺到一陣刺目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身體還虛弱的很,意識也漸漸迴歸。他嘗試着動了一下身體,這才發現手邊的滑膩觸感。他緩緩的側了下腦袋,入眼的是一張如玉的容顏。
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瓊鼻,櫻桃小嘴一點點。
“克麗絲?”宋哲皺眉回憶了一下昨晚的遭遇,只記得自己來到了克麗絲的房間門口,其餘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而且,昨日那麼重的傷勢,如今已經完好無損,只不過因爲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
宋哲又不是初哥,眼前的情況他自然是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似乎是宋哲的動作大了些,克麗絲黛眉輕皺,緩緩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
宋哲這是第一次仔細打量克麗絲蔚藍色的眼眸,在那雙眼睛中,宋哲看見了克麗絲對他的情誼。
“我……”
“宋大哥,我自願的。”
宋哲本來就不善表達,克麗絲這麼一說,他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克麗絲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看着天色,連忙從被子裡鑽出來,隨手抓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這一切的舉動宋哲看在眼中,心底卻無奈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畢竟只是一個過客,早晚會離開這裡的。
時空穿梭的異能能不能帶生命,宋哲沒有做過實驗,可是即使能將克麗絲帶走又如何?那個世界更危險,宋哲自己都是自身難保,將克麗絲帶去了那裡還不如留在這裡爲好。
克麗絲不知道宋哲這一刻的思想如此的複雜難明。
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儀容,克麗絲有些彆扭的走了幾步,幽怨的看了宋哲一眼說道:“宋大哥你先住在這裡,這裡是我的地方,一般人不敢隨意搜查的。而且你昨日失血過多,養好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
儘管有些疼痛,克麗絲還是照常上班,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宋哲沒有說爲什麼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傷害,克麗絲也沒有問。
克麗絲走後,宋哲從牀上坐起,仔細的感受着身體狀況。除了虛弱,真的沒有其他負面影響。只是,胸口的那顆晶石不見了。
事實上在宋哲尚在天上飛的時候就已經和他的血肉融爲了一體,被身體吸收了。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是好是壞,只期望對身體沒有影響最好。
如今,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觸摸到了那個異能臨界點,只是無論怎麼用力,都難以撼動那層隔膜。
“看來需要機緣。”宋哲默默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