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辛校長的憂慮,蘇菲非常理解。目前國事危機重重,北部邊境的局勢不容樂觀,朝中對立一派不但不做準備,還一再打壓自己這邊一心要保衛家園的軍事力量,看起來獸人千方百計控制財政大臣這招棋,還是走成功了。儘管自己取回了小蠱,可是卻沒有來得及阻止事情向壞的方向發展。
斯蒂芬辛擡眼看了看蘇菲,“你是說凱德的哈布雷克公爵?”
“哦?”斯蒂芬系大人立刻坐直了身體,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之色,“他回來了嗎?嗯……有什麼消息可以告訴我嗎?”他原本也是有此打算的,不過無奈事務纏身,根本無法離開天嘉雲城,聽到蘇菲如此一說,他的心情更加複雜。
儘管蘇菲明白國與國之間微妙而脆弱的關係,但是,在她看來,比起人族與獸人族之間面臨的戰爭,比起馬森勞倫和奧蘭之間陰謀重重的關係,至少凱德帝國目前還看不出什麼針對奧蘭帝國的擴張野心,而且可以肯定,外公也沒有這方面的計劃,所以,她並不忌諱將外公告訴她的有關邊境的情報“泄露”一些給校長大人。
“校長大人,就是這些了。至於凱德,”蘇菲猜到幾分斯蒂芬辛的疑慮。“我說不好他們的打算,即使有,外公也不會告訴我。不過我想。在戰局沒有明朗之前,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的。”她吐吐舌,舉起一隻手來,“我只是瞎猜啊,您不要當真。”算起來,具有哈布雷克家繼承人地身份,她自己也應該屬於凱德帝國的人吧?能幫的、能做地,也只有這些了。
“蘇菲。你告訴他。那個褒曼和帕梅拉達成了黑暗協議,皇后那個女人也是保守派那邊的。”這時小黑插嘴道。
“可是。每天那麼多討厭地消息。你都要知道嗎?”小黑閉着眼睛。它可是好心。不願意讓蘇菲整天被這些討厭事圍繞着。
“褒曼地野心很大地。爲了奪得家族繼承權。他要藉助馬森勞倫地勢力幹掉他地兩個親哥哥。甚至不惜將他自己老爸也害了。現在他老爸對帕梅拉那些人言聽計從地。天天朝皇后那裡跑。就利用了帕梅拉地那點把柄。切。”小黑睜開眼睛。呲了呲牙。他對褒曼地行爲非常不齒。
“就爲了獲得繼承權?”她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
蘇菲忽然感到非常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幫他說服那隻雷系六階獅雷獸,跟這樣的人簽訂契約,將來助紂爲虐,她這不是害了它嗎?
斯蒂芬辛大人擡起頭來,看着蘇菲微笑起來,“你個小丫頭,你怎麼也學我嘆氣啊?”
將獸人和馬森勞倫的事情前後聯繫起來,原本就十分憂鬱的斯蒂芬辛大人看上去更加憂鬱了。
蘇菲也站起來道:“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校長大人?”
蘇菲腦後滴下兩滴冷汗,什麼好人壞人的?當她是小孩子嗎?
“我知道了,謝謝您,大人。”蘇菲行禮,“那我先走了。”
失而復得?蘇菲心中不由又是一驚。
說實話。蘇菲根本就不認爲西蒙會真地喜歡她,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不大可能。論長相,自己實屬一般,平時行事儘量低調,談到對一般人的吸引力,西蒙應該是遠遠地超過了她。這並不是說她缺乏魅力,蘇菲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只不過,她應當從未在他面前展現她美麗的笑容和特別的一面。
西蒙當然不會知道蘇菲此刻內心的想法,從她的臉部和身體表情,什麼也看不出來,“什麼事那麼有趣?讓你把答應我的事情都忘記了。”
“跟我來吧。”西蒙率先朝門內走去。
西蒙走到嵌在牆裡地小型吧檯前面,“想喝點果汁嗎?”
西蒙也不勉強,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到蘇菲的對面,“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從一開始就很關注你吧。”
“是因爲你的眼睛。蘇菲,我知道你是擁有神魔血脈地人。”西蒙目不轉睛地望着她,“我也是。”
西蒙的眼睛是淺紫色的,小妖告訴過她,那是因爲做了僞裝的緣故。蘇菲故意裝作驚訝萬分的樣子,提高聲調問道:“你也是?”
“是嗎?還有這種法術?”蘇菲說道:“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蘇菲沒有接話,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說什麼。無論如何,隨便他說什麼,只要不是虛假的表白就好,她寧願承認自己過於敏感了,但願如此。
“喜歡。”蘇菲的心中充滿疑惑。
蘇菲有些愕然,淡淡地說:“不,我的確是因爲喜歡鍊金術,才選擇進入鍊金部的。”
“其他原因?”蘇菲暗想,要說原因,也許當時她不願意上魔法部,是因爲仙朵拉在那裡,她不想讓別人拿她們做比較。而且恰好有孟克彤大師的推介,那封信幫了個大忙,否則,即使她想,恐怕最後還得去上魔法部。只是這樣的原因現在說起來,既饒舌又顯然沒多大意義。
“那麼,你對上古鍊金術有研究嗎?”
“我其實是想說,神魔二族的後裔在索爾索貢大陸上已經所剩無幾了,這點想必你都知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在一定的程序之下,我們身上的神魔力量是能夠被喚醒的。”
“我看到過相關資料,上古煉大師曾經有做過這方面的研究與實驗,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是成功的希望還是有的。”西蒙嘆息,“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試試?”
她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打算研究這種方法,好喚醒自己的神魔血脈,然後成神成魔?”
“可是,這個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嗎?”蘇菲不解,“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弱了,想要變強,只要繼續努力修煉,總會成功的,爲什麼非要花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這些很可能毫無結果的東西?”
蘇菲僵住,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這裡,她非常非常希望自己能說出一句詼諧、輕鬆的話,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