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真是病急亂投醫,弄出來一個魏徵不算,還弄出來一個竇義,竇義是一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商賈而已,也想着進入武德殿,真是笑話。”鄭善果站在酒樓三樓之上,望着下面熱鬧的人羣,笑呵呵的說道。
“不要小瞧了皇帝陛下的佈局,以前上天若是沒下雨,皇帝陛下肯定不會讓這兩個人出現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上天下雨了,皇帝陛下不需要我們關東世家了,所以纔會拋出兩個人來,竇義的地位已經足夠了,但是他的身份很敏感,只要稍微運作一下,就差不多了,但是這個魏徵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個讀書人,而且是在朝中的話語權很大,長孫無忌昨天夜裡親自去拜訪他,恐怕就是提前和他達成盟約。”崔叔重顫巍巍的說道:“這一次,是我們關東世家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他們找了長孫無忌,那我們也找一個人就是了。”崔君肅低聲說道:“長孫無忌維護的不過是漢王李承宗而已,那麼我們也找一個人,讓他支持我們,我們關東世家也支持他背後之人就是了。”
房間內衆人聽了頓時一陣遲疑,崔君肅的話並沒有說錯,但是這件事情就不是一個單純的挑選武德殿大學士了,而是涉及到皇儲之爭,在座的世家大族各個都沉默,一個武德殿大學士就算大家勾連在一起,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也不會傷筋動骨,但若是加入奪嫡之爭,那裡面的問題就不小了。弄不好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會丟掉。
“關東世家一向是利益相連,這個時候,諸位莫非有其他的想法不成?”崔叔重不滿的說道:“我們的人雖然在朝廷中不再少數,朝廷的官員也是分了階層的,武德殿大學士中卻無一人是我們關東世家的人,只要進入一個人。就能進入第二個人,到時候,未必不能和關中世家平分武德殿。諸位以爲如何?”
“不知道崔家是支持誰的呢?”鄭仁基出言說道。他的女兒也入宮了,現在也是有孕在身。崔家的崔素素卻已經爲李信生了一個兒子,叫做李承功。既然生下了皇子,按照道理,就是有繼承皇位的資本,崔家的外孫若是繼承了皇位。那就代表着崔家在關東世家的話語權增加了許多,鄭家豈會看着這種情況發生?相信其他世家也是如此。
“承功王子雖然出世,但年紀到底小了一些,在諸多皇子之中,最有可能成爲漢王對手的不過是承基王子、承道王子、承明王子,一個是李氏宗族支持,一個嘛!前朝蕭氏支持,還有一個嘛!當年裴世炬也留下了一些人脈,或許會支持承明王子的。承功王子卻是落後了許多。”崔叔重搖搖說道。
衆人聽了也都點了點頭,崔叔重說的還是有些道理。一步落後,步步落後,這些皇子們有可能因爲年齡的緣故,使得他們在皇位爭奪中處在下風。崔叔重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這也是說明崔家大概是不會支持崔素素所生的李承功。這樣也避免了關東世家大族實力的變化。
“朝廷的這些大員當中,杜如晦不會忠誠於任何一個人,只要皇上想讓誰當太子,他肯定是贊同的,韋園成,嘿嘿。他的那點小算盤不用說我也知道,恐怕是在想着讓他的侄女當上後宮皇后吧!其他的人大多是支持漢王的,但是這裡面唯獨有一人老夫到現在還沒有看透。”崔叔重摸着自己花白的鬍鬚繼續說道。他也知道這些世家大族在想什麼,所以很乾脆的將崔素素所生的李承功暫時放在一邊。
“伯父說的可是岑文本?”鄭繼伯低聲說道。
“不錯。就是他,到現在爲止,我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是在支持誰?表面上他對漢王恭敬有加,但是我知道他心裡面絕對不是在支持漢王的。”崔叔重說道:“這個人心機深沉,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不錯,皇上對他也是用之。也防之,這對君臣倒是有點意思。”鄭善果笑呵呵的說道:“當一個臣子能到這種地步也是相當難得了。”
“諸位以爲,這個岑文本會支持誰?”鄭仁基掃了衆人一眼,詢問道。
“不管他支持誰,有一點那是肯定的,他絕對不會是支持漢王的,只要他不是支持漢王,就說明對方在朝中是缺少幫手的,我們首先一步就是讓岑文本幫助我們說話。”崔叔重掃了衆人一眼說道:“但是有一點得說明,武德殿的那張椅子可只有一把,這次誰上去坐,是一個問題。”
“崔世兄可以爲之,等崔世兄上去之後,再想辦法提拔我等就可以了,當今天下,無外乎關中或者關東,武德殿有席位七把,兩大世家集團,最起碼要佔據四把或者是五把,這樣才能保護我們世家的利益。”鄭繼伯想了想說道。
“端得不當人子。”鄭仁基聽了之後頓時面色差了許多,不過掃了衆人之後,見衆人紛紛點頭,也只能將自己心中的憤怒掩藏起來。
“既然大家都準備推君肅上位,那眼下擋在我們面前的也只有魏徵了。”崔叔重面色陰沉,雙目中還噴出火焰,露出憤怒之色。
其他關東世家的人也是如此,魏徵當初在關東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差點將關東世家連根拔起,也不知道讓關東世家損失了多少。到如今再次成爲擋在關東世家前面的一塊硬石頭。
關鍵是魏徵這個人雖然可惡,可是卻深的李信信任,不然的話,換成任何一個皇帝,每天有人在自己面前上個奏章什麼的,誰能忍受的住,可是李信卻可以,還經常賞賜禮物給魏徵。難怪衆人面對魏徵的出現,感到亞歷山大。
“看來,大家只能是去找岑文本了,岑文本我看他肯定是想支持一個人,我們暫時就先支持岑文本,其他的事情等到以後再說。”鄭善果摸着鬍鬚說道:“崔兄,不如你我一起去岑府走一遭。”
“也只能如此。”崔叔重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