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想讓我去抵抗圖突厥人?”小院之中,李玄霸坐在滴水檐下,旁邊還有兩個碩大的鐵錘,只是面色冰冷,目光中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李信diǎn了diǎn頭,說道:“始畢可汗派他的弟弟咄苾領軍十萬,氣勢洶洶,大將軍李靖雖然有些把握,但是他指揮大軍還可以,但是衝鋒陷陣卻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你去幫他。玄霸,可願意?”
“姐夫讓去西北,可是不想讓我和父親有聯繫?”李玄霸忽然張口說道,他望着李信的目光宛若是刀子一樣,深入人心,饒李信臉皮比較厚,這個時候也有些尷尬。
“這個也是一方面。”李信這才明白,在平靜的背後,李玄霸心思是何等的敏感,他雖然生的比較醜陋,在李家也被別人當做野獸來養,甚至還被關在籠子裡,不是他愚蠢,相反,他還很聰明,愚蠢的人是不會練出如此絕技來的。李信在這一刻終於明白,所有的人都小瞧了李玄霸,包括他自己在內也是如此。
“我可以去西北幫助姐夫,但是姐夫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李玄霸靜靜的望着李信。
“你說。”李信面色不變,仍然是笑容滿面,說道:“你的姐姐嫁給我,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若是日後你奪取天下了,饒他一命。”李玄霸目光忽然望着遠處,悠悠的說道。
李信先是一愣,然後面色變了變,他很快就明白,所謂的他指的是李淵,當下忍不住笑道:“玄霸對我倒是有信心,我和岳父相鬥,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戰勝岳父呢?也許岳父會戰勝我的呢?”
“那不一樣。他是僞君子,遲早會被天下人所唾棄,而你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老百姓還不錯,老百姓肯定會支持你的。而且你是白手起家,而他的兒子都已經成.人,李建成有長者之風,若是在太平時期,倒是可以繼承李家家業的,可是現在卻不行。李世民看上去敦厚仁慈,胸懷寬廣,但是實際上也是一個僞君子,父親若是真的能奪取天下,兩個兒子之間肯定有一戰,就衝着這一diǎn,你比他們強。”李玄霸靜靜的分析道。
李信心中瞬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這個傢伙莫非也是穿越而來的,怎麼分析的是如此清楚。連兄弟相鬥這件事情也分析是頭頭是道。
“玄霸。這是你分析出來的嗎?”李信忍不住詢問道。
“當然。”李玄霸面無表情的望着天空說道:“其實我並不傻,只是我若是不傻的話,早就死了。死在李淵的手中。”
“怎麼可能,岳父雖然和我不對付。可是虎毒不食子,他豈會害了你?”李信搖搖頭說道。李淵再怎麼虛僞,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出手的。
“我不是李淵的兒子。”李玄霸張口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卻是將李信嚇的面色蒼白。雙目露出驚駭之色望着李玄霸,沒想到從李玄霸嘴巴里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這可是震驚世人了,誰都知道李淵的老婆竇皇后爲李淵生兒子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還有一個就是李秀寧。現在李玄霸居然說自己不是李淵的親身兒子。
“你,你怎麼知道?”李信一張口之後,就有些後悔了,這件事情不應該自己來詢問。
“這是李府不公開的秘密了。”李玄霸不屑的說道:“皇帝猜忌唐國公,經常尋找由頭對付他,每次都是母親進宮勸說,才讓父親回來。做人如此,還能說什麼呢?母親死的早,或許就是因爲吃藥太多的緣故。”
李信心中瞬間炸開了鍋,十分驚駭的望着眼前的李玄霸,按照李玄霸這麼說,他居然是楊廣和竇氏的兒子,生着這個模樣,就是因爲竇氏吃多了藥的緣故,想那楊廣生的也極爲不俗,不可能生出李玄霸這樣來的,原來是吃藥吃多了,才讓李玄霸長成這樣子,李玄霸勇猛蓋世大概也是因爲基因突變的緣故。
他記得在歷史中,無論是李淵也好,或者是李建成、李世民也好,對楊廣的老婆、嬪妃都很喜歡,紛紛將其納入自己的後宅,或許就是一部分是這個緣故。
歷史掩藏了多少東西,李信不知道,就是眼前的事情,李信也不知道真假,楊廣是皇帝高高在上,不敢詢問,竇夫人已去世,也是不可能詢問,李玄霸得到的是真相嗎?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有一diǎn李信知道的,李玄霸並不喜歡李淵。任何人對將自己鎖在籠子裡的人都沒有好印象的。
“是不是很驚訝?”李玄霸望着李信一眼,看着李信驚訝的模樣,冷笑了一聲,說道:“世家大族都是如此,我不恨我的母親,她給了我的生命,但是其他就不一樣了,一個高高在上,生殺掠奪掌握手中,還有一個冷酷而虛僞,嘿嘿,若不是我師父,恐怕我早就被他害死了。”
“放心,玄霸,在這裡誰也不會害你。”李信望着這個少年人,這樣一個少年居然承受了大的痛苦,可惜的是還生活在李淵的府邸上,若不是他裝傻,恐怕早就被李淵所殺了,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受這種事情。
“恩,我知道。”李玄霸望着李信說道:“姐夫,我想以後我都不想進入中原了,我就爲你戍守邊疆吧!”李玄霸風輕雲淡,瘦小的身軀顯得極爲蕭瑟,讓李信心中也是一疼。
“玄霸,等我統一天下,我會親自接你回中原。”李信捏緊拳頭說道。
“謝謝姐夫。”李玄霸身形一頓,說道:“我明天就去李靖大將軍那裡,你好好照顧我的姐姐。她或許有一些不對的地方,但是她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李信當天夜裡睡在李芷婉的房間,夫妻兩人歡好之後,李信才抱着李芷婉說道:“你最大的運氣就是有一個好兄弟。玄霸是一個不錯的人。”
“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真是苦了玄霸了。”李芷婉靠着李信的胸膛說道:“要是我,我也不會回太原,按照父親的性格一旦知曉這件事情,玄霸的性命肯定難保,他雖然勇武,可是若是大軍圍攻,他絕對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所以玄霸絕對是不能回太原的。”李信心中也是很高興,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李玄霸這名猛將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可笑的是李淵,算計來算計去,白白的送了一名猛將,這個時候恐怕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真是便宜你了。”李芷婉眼珠轉動,目光閃爍,心中卻是在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隨着李信地盤的越來越大,坐鎮涼州,若是按照一般人的野心,這個時候,想要稱王稱霸也是可以的,李信現在已經開創一個帝國的資格,李信之後,也將會有繼承人。雖然考慮這些早了一些,但是未雨綢繆還是要做到的。
在李信的幾個女人當中,李芷婉知道就是自己六個人,嫡長子李承宗是長孫無垢所出,雖然長孫無垢出身關隴世家,只是現在文武之中並沒有多少人支持,或許杜如晦、褚遂良會的,但作爲李信的嫡系只是會支持李信確定下來的人,李承宗並不佔優勢,然後就是姚慕雪,與李信是青梅竹馬,後宅之中,高氏或許會支持,崔元、崔秀、段齊等跟隨李信的老臣子們會支持,最後就是新納的裴馥,裴家有裴世矩這個老狐狸,軍中也是有裴仁基父子,可以說實力最強大,索性的是現在還沒有生孩子,不然的話,將會是李芷婉的大敵。李芷婉有誰?只有一個李玄霸。想要自己的孩子日後能過上好日子,恐怕也只能從李玄霸身上努力了。或許真的不行,將那一位喊來也是可以的。
李芷婉想到那個英氣逼人的女子,與李信之間關係十分的曖昧,甚至還有傳言給李信生了一個女子,極爲受到李信的寵愛。李芷婉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心中期盼着這次也能和長孫無垢一樣,爲李信生一個兒子,這樣才能爲自己以後考慮。
她想到這裡只能悠悠的嘆了口氣,仔細的看了看李信一眼,見他已經安然睡去,自己也在李信懷裡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漸漸的進入夢鄉之中。
第二天,李信在金城城北誓師,令李靖匯合西北各部兵馬,共計七萬人,抵禦突厥人的入侵,隨軍而行有大將裴仁基、李玄霸、裴元慶、羅士信等西北軍中的猛將帥才緊隨其後。李信同時還命令整個西北堅壁清野,讓伊吾郡、張掖郡的百姓盡數退入堅城之中。
整個西北大地都是在厲兵秣馬當中,突厥人入侵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西北,這一次不一樣,突厥人是所有部族的敵人,在李信的控制之下,這些部族還能維持其完整性,還能安靜的生活放牧,一旦被突厥人兼併,部落能不能保持完整都不知道。這也是李信下達徵兵令纔會如此順利的執行下去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