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洛仁卻是知道自己的兄長樑師都的性格,此人兇狠殘暴,雖然是自己是他的弟弟,可是一旦有什麼事情冒犯了此人,樑師都可不會看在自己是他的弟弟,必定會對自己下手。這數千大軍在弘化境內肆虐,自己還沒有本事對付這數千人,樑師都豈能不找自己算賬。
“若真是李信領軍前來,必定不止是五千人,也不會是一萬人,一旦我們大軍前往,敵人的兵馬就會從漫長的邊境線殺入弘化境內,一句將弘化吃下去。”張端有些焦急的說道:“將軍,我們應該兵分兩路,剿滅這數千騎兵,或許這樣消耗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弘化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若是數萬大軍一起出擊,更是有可能敵人會趁機偷襲弘化。”張端還是不同意數萬大軍一起出擊。
“哼,當斷不斷,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尋找到敵人所在的位置,若是能一擊必中,則大軍一起進攻,若是不能一擊必中,則分兵兩路,一部分進攻叛匪,一部分防守城池。”張端想了想還是反對樑洛仁的決策,丟失弘化,不光是樑洛仁,就是其他的將軍們也承受不住樑師都的毒手。
“查,查,這些人在什麼地方?”樑洛仁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是尋找到李信大軍在什麼地方,然後再做出決定。
“是。”張端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在他心裡,還是不相信這隻軍隊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亂匪,在天下羣雄之中,樑師都不算什麼,但是在弘化周圍,第一大勢力絕對是樑師都,在弘化周圍,想要鬧事。就要面對數萬大軍的進攻,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敢面對這一切的,唯獨只有李信纔是如此。李信只是帶着一萬士兵,難道想要對付弘化嗎?
弘化周圍的一個村鎮中,一處大院,李信、李玄霸、程咬金等人都聚集在一起,在他們面前,李正寶小心翼翼的解釋着弘化周圍的情況。
“這周圍可有什麼絕地?”李信看着周圍的地理形勢,說道:“我們這個時候只能是示弱,不然的話。樑洛仁是不會主動進攻我們的。”
“有一個草頭山的地方。倒是可以的。”李正寶想了想說道:“不過,那個地方有些困難,那上面倒是有一個小的土匪窩,我們佔領了這個地方,可以就地防禦,只是想要主動進攻卻是很難。”
“丞相,這個地方若是想要進攻的話,騎兵恐怕不行。”程咬金有些擔心的說道。
“那就不要進攻。”李信搖搖頭說道:“讓樑洛仁自己來進攻,我們就防守。給杜如晦他們提供機會。”
“姐夫,不如我領軍襲擊山寨,姐夫領軍在山下,等到他們進攻的時候。姐夫和我裡應外合,如何?”李玄霸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用,玄霸,你領軍一千五百騎兵。在山下埋伏,在關鍵的時候,襲擊樑洛仁。李正寶。想辦法散出消息去,就說我們就在草頭山。”李信搖搖頭說道。
“是。”李正寶心中一陣激動,他並非第一次聽到李信的名聲,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發現李信能夠有今日的成就並非意外所得,最起碼自己甘冒奇險,坐鎮草頭山。
草頭山上雖然有百餘個土匪,但是在李信和李玄霸等人的進攻下,不過一個時辰就被李信等人消滅,佔據了草頭山,而李正寶也將李信佔據草頭山的消息散了出去。
弘化城中,得知李信佔據草頭山上後,樑洛仁想也不想就率領兩萬大軍朝草頭山殺了過來,並且留守辛獠兒坐鎮弘化城。
而此刻遠在長安城,李信離開長安城後,所帶來的後果在意料之中爆發起來,不過,並不是特別嚴重,只是控制在朝堂之上,但是造成的影響卻是讓人意想不到。
“皇上,臣杜淹有本奏。臣參奏竇抗勾結叛逆,貪污受賄,草菅人民等大罪十項,請皇上明察。”大興宮正殿之上,文武大臣聚集在此,裴世炬、褚遂良等人也都出現在大殿之上,武將之中,裴仁基、段齊等等分列左右。剛剛上朝,就見杜淹大踏步走了出來。
“杜卿,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楊侑小臉上露出畏懼之色,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傀儡皇帝,原本他不想管朝中之事,以前有李信在,朝中大事也都是李信做主,現在李信不在,朝中的一切,就缺乏一個掌管之人。
“杜大人,我竇抗行得正,坐得穩,你說的這些罪名,不會是在說你自己的吧!”竇抗面色陰沉,望着杜淹說道:“我竇家乃是名門世家,幾十年前就是跟隨在文皇帝身邊,爲大隋效忠,什麼時候成了勾結叛逆了?杜大人,你雖然是御史大夫,可是一些話也不是想說就說的。我竇家可是名門世家,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污衊的。”
“是不是污衊,可不是竇大人說的算,你說沒有,可是我卻有證據。”杜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實際上,杜淹說的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些世家大族或多或少的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就算杜淹自己也是有這樣的問題。這些都是暗地裡的東西,關隴世家都知道的清楚,竇抗自己都不在乎這些,大家都是一樣,大哥不用笑二哥。沒想到的是,杜淹將此事拿到明面上來,杜淹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竇抗望着不遠處的韋園成,卻見韋園成面色陰沉,臉上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的模樣,心中一陣懷疑,難道杜淹此舉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裴老大人,你以爲此事該如何是好?”楊侑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爲難的說道。竇抗是什麼人?楊侑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李信的麾下對此事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所以就將皮球踢到了裴世炬的腳下。
“韋大人,你也是武德殿大學士,你認爲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裴世炬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望着韋園成一眼。
“這個?”韋園成也有一些遲疑,若是開口,弄不好竇抗也會臨死掙扎,將自己也捲入其中,這對韋家也是不利的。
“陛下,臣以爲既然杜大人說有確鑿的證據,臣以爲,可以徹查。”這邊韋園成還沒有說話,就見褚遂良出言說道。
“恩,既然如此,韋卿,就勞煩你去查這件事情吧!”義寧天子巴不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給甩到一邊去,想也不想就將此事拋給了韋園成了,他對韋園成的印象並不好,當初爲了巴結李淵,差diǎn將自己賣掉的人,義寧天子的脾氣能好的起來纔怪呢!
“臣遵旨。”韋園成先是一愣,最後看着一邊竇抗那陰沉的面容,卻是下定決心,既然已經徹底的下定決心,韋園成決定就按照裴世炬等人的要求繼續走下去。
“如此甚好,裴老大人,丞相現在到哪裡了?何時能歸來?”楊侑看了旁邊的一個椅子上,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自在來,以前這樣的朝會根本不會參加的,除非朝中有大事發生。
“丞相巡視西北,還沒有消息傳來。”裴世炬聽了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搖頭說道。
“哦,既然如此,就退朝吧!”義寧天子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就下令退朝。
只是他的一番話雖然看上去並沒有詢問出什麼來,但是在滿朝文武中,許多人都已經發現事情不對了,李信乃是朝廷的丞相,每天的一舉一動,都受人注意的,這個時候,他居然沒有任何的消息,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李信這個時候恐怕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竇抗已經不記得韋園成奉旨調查自己的事情,而是在關心李信的行程,李信去了哪裡,若僅僅只是一個巡視,也沒有必要掩藏自己的蹤跡,難道是白龍魚服?竇抗搖搖頭,一萬精銳士兵想要掩藏一下痕跡幾乎是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李信的行蹤就值得考慮了,去了巴蜀,參與奪取巴蜀的行動,或者是去了南陽,攻佔武關,虎視南陽,甚至還有可能趁着王世充和李密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攻克南陽。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這纔是讓竇抗最擔心的,那就是李信去了西北,率領一萬大軍進攻樑師都去了。竇抗認爲,自己應該將這個消息告訴李淵。
“竇大人,且慢。”竇抗正準備離去,就見身後傳來韋園成的聲音,那韋園成面帶笑容,拱手說道:“竇大人,既然皇上已經讓下官審理此案,那竇大人暫時就不要回府了。”
“韋園成,你這是什麼意思?”竇抗望着韋園成厲聲說道。他沒想到韋園成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在朝堂之上攔住了自己。
“竇大人,你已經是被告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恐怕你是不能離開皇宮的,恐怕是要去刑部大牢走一遭了。”韋園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韋園成,你真的決定和我作對?”竇抗面色陰沉,低聲說道。目光充斥着威脅、不屑。
“下官也只是奉旨行事,請吧!竇大人。”面對威脅,韋園成不爲所動,聲音十分平靜的說道。
“很好,很好。”竇抗望着旁邊的幾個御林軍,diǎn了diǎn頭,最後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袍袖,跟着幾個御林軍前往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