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真是好手段啊,佩服,佩服,只爲公理?嘿嘿,恐怕你心中不是這麼想的吧!”衆人出了大殿,韋園成有些不滿的對岑文本說道。+頂點小說,x.
“韋大人,那鄭仁基也算是一個能吏,固然是一些錯誤,可是這爲官的哪裡不會犯錯呢?就算是你我也是一樣,但是他畢竟是有些功勞的,若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卻被那些豪強郡望所逼迫,朝廷若是不出來,日後哪一個官員還會爲朝廷辦事呢?恐怕都被那些豪強們所逼迫,到那個時候,陛下的聖旨恐怕是真的不能出關中了。”岑文本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哼,就你花言巧語,但是掩藏不了你真實的目的,也不知道你在幾位皇子之中到底是支持誰的,鄭麗婉是有宰相之才的,這樣的女子若是進入宮中,或許連皇后都不是她的對手,那個時候,嘿嘿,岑大人,皇后娘娘恐怕會不高興的。”韋園成冷笑道。
褚遂良和馬周兩人也是面色一動,李信這種做法固然是站在公理上,但是裡面若說沒有什麼私心也是不可能的。按照衆人對李信的瞭解,鄭麗婉最後必定會進宮的,若是能憑藉此事,或許美人的好感,也是有可能。只是後宮的風雲,豈是做臣子的可以干涉的?
“鄭麗婉最後如何,我們不知道,但是此事卻必須要辦。爲就是朝廷的公信,天下的公理。能吏不應該受到冤枉。”岑文本望着韋園成很認真的說道:“韋大人也是閣老大臣,若是韋家子弟也是如同鄭仁基一樣,被人冤枉,被人陷害,韋大人還會堅持自己的觀點嗎?”
韋園成一陣語塞,心中暗怒,若真是韋家子弟被人冤枉,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但是此事關係重大,而且韋園成看不上岑文本,這個傢伙比自己晚進武德殿,可是在李信面前卻很受重視,這讓他有種危機感,所以纔會反對岑文本。
“好了,好了。兩位大人,大家都是同殿爲臣,爲陛下效命,固然政見上或許有一些差異。但是求同存異嘛!相互討論一下,將陛下交代的差使完成就是了。”褚遂良止住兩人,說道:“岑大人,這件事情必須儘快完結,陛下是路過河東,主要目的還是在太原,大將軍遠征突厥,帶走了三十萬騎兵,邊關之地兵馬被抽調一空。太原乃是大將軍的後方,糧草供應之所,需要大軍坐鎮,陛下在這裡可等不了多少天。”
“褚大人放心。三天之內,下官就解決此事。”岑文本趕緊說道。
韋園成也不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袍袖就出了大殿。褚遂良說的不錯。不能因爲一點小事而鬧到陛下面前去,否則的話,他這個武德殿大學士也就當到頭了。他已經嘗過了失去權柄的滋味,豈會再來一次。更何況,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唐,關中世家對李信的作用明顯是小了許多,要知道,現在武德殿中關東世家一個都沒有,那些傢伙可是等着自己出錯呢!
不過,岑文本這件事情提醒了自己,江南世家在朝中話語權增加了許多,上面還有一個蕭瑀,後宮之中,還有前隋的兩位公主,蕭樑還有一位,力量太大,這對於朝廷各個勢力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朝廷若是沒有關東世家,各方的力量就不能平衡,得想個辦法將江南世家趕走一個。岑文本是不能想了,只能是選蕭瑀那個老頭子了。反正蕭瑀已經老了,也該回家休息了。
且不說韋園成的一番算計,那知府衙門之中,鄭仁基看着面前的女兒,只是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去見李信了。心中欣慰的同時,還有一絲懊惱。
“父親,皇上必定會答應徹查此事的,父親爲何還是如此煩惱?”鄭麗婉眼珠轉動,笑嘻嘻的詢問道。
“我的事情朝廷自然是有公論,哪裡需要你一個女孩子爲父親奔波的,而且,陛下那裡!你,哎!”鄭仁基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鄭仁基知道李信是什麼人物,更是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人物,有什麼樣的姿色,只是此事關係李信的聲譽,就是鄭仁基也不敢提出來。
“皇上,皇上神情如何?”憋了半響,鄭仁基才詢問了一句,望着鄭麗婉的目光中充斥着一絲探尋,一絲尷尬。這些話的確不像是父親應該詢問的。
鄭麗婉冰雪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鄭仁基言語中的意思,粉臉微紅,目光中露出一絲羞澀來,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皇上,還好吧!看不出來。”鄭麗婉露出一絲惋惜,還有一絲不甘來。想她鄭麗婉自詡爲聰明絕頂,世間的男子哪裡有他看不透的,可是今天卻是遇到了挫折,最起碼,李信心中所想,就不是她能看透的。
“哼!皇上天縱神武,白手起家,開創了大唐江山,今年才三十出頭,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看的清楚皇上心中所想?”鄭仁基不屑的說道:“這些日子就在家裡呆着,不要出去了。皇上既然肯見你,想必肯定會徹查此案的。這個時候出去,弄不好那些傢伙會藉機生事的。我相信,皇上肯定會給我一個公道的。”
“他若是不給,以後朝廷的官員,誰還敢爲他辦事啊!”鄭麗婉很得意的說道。
“住口。”鄭仁基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嚇的鄭麗婉吐了吐香舌,這個時候也知道如此說李信是一種無禮的舉動。若是傳揚出去,恐怕也被對手抓住把柄。
“大人,外面有人自稱是武德殿大學士岑文本要見大人。”
這個時候,書房外面傳來下人緊張的聲音。武德殿大學士,這是大唐王朝官僚體系之中,最上層的幾個人。這個時候前來,恐怕有大事發生。
“快,快走。”鄭仁基心中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岑文本的前來,說明大唐皇帝準備插手此事了。
“岑大人。”鄭仁基親自將岑文本迎了進來,只是看見岑文本身邊的中年人的時候,面色頓時差了許多,在大唐的官場上,這這個人誰都認識,那就是錦衣衛指揮使沈千秋。在官場上,任何人都不喜歡和錦衣衛的人聯繫在一起。沒想到,今日沈千秋居然來到這裡。
“鄭大人。”岑文本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官位高,而有絲毫怠慢之處,反而顯得更加的謙虛謹慎,讓鄭仁基直點頭,真正的大官,就應該是這樣的姿態。
“鄭小姐。”沈千秋卻是朝鄭仁基身後行了一禮。
鄭仁基這纔看到自己的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前廳,面色變了變,只是看着沈千秋的模樣,只是是在心裡嘆了口氣,沈千秋都是這樣的態度,那就說明躲在深宮之中的皇帝陛下也是這樣的態度,難道自己的女兒也要入宮嗎?
“鄭大人認爲漢中如何?”岑文本看着面前的香茗,端了起來,輕聲說道。
“漢中?”鄭仁基面色一變,最後嘆息道:“陛下已經有聖旨下達了,漢中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最起碼能有一個養老的地方。”巴蜀雖然風景不錯,但是那個地方都是蠻荒、落後的代名詞,河東乃是上郡,靠近京畿,在這個地方做知府,自然是好過漢中了。
“哼,無知。”沈千秋雖然看重鄭麗婉,卻對鄭仁基卻沒有什麼好感,剛纔鄭仁基目光中的提防,他可是看的很清楚,這個鄭仁基雖然有點能耐,但在見識方面確實不行,對巴蜀的見識還是停靠在以前。
“呵呵,現在長安到漢中的官道已經修建完畢,最起碼能容兩輛馬車行走,相信不久之後,漢中必定是一座繁華的城池,雖然不如河東城,但也差不多。”岑文本掃了鄭仁基一眼,說道:“雖然此事你的下人並沒有殺人,但是平日裡,下人在河東城耀武揚威,欺行霸市還是有的,若是不對你加以懲處,如何能維護大唐法律的尊嚴。”
“去,家父肯定會去漢中的。多謝岑大人。”鄭仁基還沒有說話,鄭麗婉想也不想的說道。
“鄭大人,令嬡不錯,難怪連陛下都誇讚她。”岑文本看了鄭麗婉一眼,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指着鄭麗婉說道:“這樣的女兒,就算是本官也很羨慕你啊!難得,難得!”
“岑大人謬讚了。”鄭仁基苦笑道。
岑文本搖搖頭,最後站起身來,對鄭仁基說道:“河東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只是這件事情你要吸引教訓,對待下人也要對待轄下的百姓一樣,該如何管理就如何管理,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了。”
“是,是,下官明白。”鄭仁基面色一紅,他對自己的下人管理方面是差了一些,這次吃了一個大虧,如此想來,被貶到漢中,還是不算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女兒的緣故,不然的話,一個丟官罷職是肯定的。只是想到李信看上了自己的女兒,他心中還是有些彆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