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這李秀寧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主將,這個兄長放在眼裡!”
得知李秀寧竟然李隆基面色鐵青,在大帳內憤怒地咆哮不止。
半晌過後,李隆基纔算稍稍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當即出帳找來陳玄禮令道:“你立刻帶領一支兵馬出發去追回李秀寧,若是她不幸中了隋軍埋伏,那無論如何都得把她救出來!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事!”
陳玄禮聞言一愣,問道:“殿下,平陽公主不尊軍令,就算遇到伏擊那也是自己倒黴,殿下還可趁機去除軍中異心者,何苦再賠上自家軍馬?”
李隆基搖頭說道:“平陽是父皇最爲疼愛的女兒,當初父皇太原起兵的時候平陽是立功不少。孤雖然也是皇子,但是是庶子出身,本就不得父皇看重,若是讓父皇知道孤對平陽見死不救,孤這輩子便再無出頭之日!”
“末將明白了!”陳玄禮也不笨,聽李隆基這麼一提點頓時醒悟過來,當即拱手告去。
陳玄禮得令之後當即召集麾下的五千甲士,辭別了李隆基,離了大營,徑直追趕李秀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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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李秀寧率領着麾下的部曲一路馬不停蹄,踩踏得煙塵滾滾,浩浩蕩蕩地殺奔南鄭而去。
在急行軍了近六十里地後,遠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名唐軍騎兵拼命地鞭策着胯下的戰馬,風馳電掣般地從遠方趕來。
“這裡怎麼會有唐軍?”
李秀寧見狀不由得一愣,當即策馬上前喝住二人:“你們是什麼人?速速下馬!”
這兩名唐軍騎兵便是李世績派至李隆基軍中的信使,原本也是長安人士,自然認識這位赫赫有名的巾幗女將,當即滾鞍下馬,雙手呈上李世績的書信,拱手說道:“公主殿下,小人乃是李世績將軍麾下親兵,如今是奉命前來送信!”
“李世績的信?”
李秀寧當即伸手拿過書信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頓時放聲大笑道:“我說隋軍怎麼無緣無故地撤走了呢?原來是李世績將軍率軍斷了他們的後路!”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就在這時,後方塵土大起,陳玄禮一邊急切地呼喚,一邊策馬飛奔,越過人羣奔至李秀寧的面前。
李秀寧冷笑一聲,道:“陳將軍所來何事?”
陳玄禮勒住戰馬,長喘了兩口氣,拱手說道:“公主殿下,末將是奉長廣王殿下之令請公主殿下返回大營,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讓末將爲難。”
李秀寧不動聲色地將李世績的書信遞了過去,淡淡說道:“陳將軍還是先看完這封書信再說吧!”
陳玄禮小心地接過書信,迅速地掃了一遍,頓時面色大變,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公主殿下,這這。。。”
李秀寧微微一笑,道:“陳將軍,此等戰機千載難逢,你現在還覺得我應該跟你回去嗎?”
陳玄禮聞言頓時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是李隆基的心腹,對李隆基的心思是在瞭解不過。
李隆基之所以想要阻止李秀寧追擊,完全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生怕隋軍設下什麼埋伏導致損兵折將,影響了他在李淵心目中的地位。
可現如今,隋軍突然撤軍的原因已經明瞭,是因爲李世績奇襲南鄭斷了他們的後路,隋軍若是再不撤退就會被前後合圍,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正如李秀寧所說,這樣的戰機千載難逢,若是讓李淵知道李隆基畏首畏尾錯過這樣的戰機,只怕到時候必然引起李淵的不悅。
李隆基再怎麼說也是李淵的兒子,無論如何李淵都不會把他怎麼樣,到時候這怯敵避戰、錯失戰機的罪名十有八九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來。
思前想後,權衡利弊一番之後陳玄禮便做出了抉擇:“公主殿下說的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長廣王殿下請公主殿下回軍是因爲擔心隋軍有埋伏,既然現在一切都已經清楚,那殿下的這道軍令便有些過於保守了。”
“既然如此,那陳將軍可願隨我一同前去追殺隋軍?相信只要將軍能夠取得大捷,帶着龍治還有李泌這二賊的首級歸去,皇兄是不會計較你現在抗命的舉動的。”李秀寧衝着陳玄禮微微一笑,旋即馬鞭一揮,縱馬疾奔而出,只留下一聲清厲的喝令:“傳令全軍立刻轉道西城!”
陳玄禮咬了咬牙,對着身後的部曲伸手一揮說道:“全軍跟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