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個時辰左右之後……陸逸額頭之上的汗水漸漸停止流淌,睜開雙目,淡笑一下,感受着自己體內的狀況,五行經脈盡皆通達,五色靈氣在體內又掃蕩了一番,這才安穩下來,五團靈氣分成五個位置,靜靜地呆在陸逸的丹田位置,不再遊動。陸逸此時衣服盡皆溼透,頭髮也直直的往下淌水。他也鬆了牙,漸漸舒服地躺在地上,感受着丹田出的那股五色氣流,經脈禁制已經解開,心中卻有很多的疑問,對於這種情況,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又想起了冷凝霜。
“要是娘在的話,肯定知道的。”陸逸在心裡默默地想着,有些哀傷。
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想起《金須雜記》上講過,除了不能修真的凡人,每個人都有五行靈根,藏在五行經脈之內,什麼屬性靈根的人,用出的就是什麼顏色的靈氣。金靈根的擁有者的靈氣顏色是金黃色,木靈根是青色,水靈根是藍色,火靈根是赤色,而土靈根則是黑色。孃的靈根屬於水變異靈根,就是淡藍色,大哥的靈氣是金黃色的,屬於金靈根。
陸逸心中發苦,不會吧,竟然五種屬性都有,怎麼這麼倒黴啊。陸逸哀嘆一聲,聲色有些無奈,《金須雜記》上寫道,修真者因爲有了五行靈根纔可修習五行心法,可靈根並非是越多越好,擁有單一屬性的人,修行束縛極小,修行一日千里,乃是千年難遇的修煉天才,對本系功法更是能領悟到極致掌握其精髓。其次就是變異靈根,如雷靈根,冰靈根,風靈根等等,其一般都掌握了威力巨大,實力極強的法術神通,還有人就是兩種和三種屬性靈根,一主一輔或者一主兩輔,兩種屬性相生的話,修爲也能扶搖直上,大道有望。當然剩下的體內有四條靈根的人,資質很差,若無奇遇,恐怕修煉一輩子也無法達到引氣七層。而陸逸此時體內的五種皆全,更是聞所未聞。至今從來沒聽說過。陸逸心中發苦,靠自己這資質,要想提升修爲,那種難度何止高了幾倍,唉,什麼時候才能脫困報仇啊,說不定早就被王懷術那老匹夫給宰了,想着想着,陸逸就累得睡了過去。
牢房,旁邊擺了張小桌,桌上放着一壺燒酒,一盤醬肉,幾碟小菜,兩個王家的家丁正坐着大吃大喝,嘴了罵着粗話,酒氣噴人。
“李哥,陸家這會總算是完蛋了,都壓了我們王家二十年了。”一個家丁撕咬着雞腿,含糊不清的說道。
“哼,陸家算什麼東西,家主花大價錢請來鄒仙師,大展神威,再略施小計,就陸家那些土雞瓦狗怎麼能擋的住,還不是除了那逃走的大少爺陸雲和被關在這的陸逸,哪一個不都做了刀下之鬼,哈哈哈……咕咚咕咚……”李姓男子狂笑一聲,灌了兩口酒。
“就是就是,陸家他何德何能……”先前那個家丁把嘴上的油用衣袖抹了抹,附和着道。
突然輕咦一聲,“怎麼背上溼熱的,”便忙用手去摸了摸,放到鼻間一聞,一股子尿的腥臊味。這才扭頭看到,那個少年正脫褲站在牢門邊,對着他嬉笑着尿的暢快,正是剛被吵醒的陸逸。
那個家丁不由勃然大怒,抓過一隻酒碗砸在牢門上,摔了個粉碎。
“你這個狗奴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說我,小爺我就算做階下囚也比你尊貴,哈哈”陸逸狂妄的笑着,家丁惱怒,拔刀便要去砍,卻被李姓男子一把奪過:“你瘋了,王虎,你殺了他,是想死嗎……”這個叫王虎的男子嚇了一大跳,冷汗都出來了,要是剛纔錯手殺了陸逸,那自己都不知道會怎麼死,悻悻的朝着陸逸罵了一句,吐了口水,準備繼續喝酒,卻看到李姓男子已經倒在桌上,驚慌中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也是人事不知。
只見一個黑影閃過,拿着鑰匙迅速的打開牢門。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王懷術此時不會殺我,居然有人送到我面前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哼……”陸逸身形陡然暴起,一掌劈開牢門,身影一閃,右手成爪扣住了來者的咽喉之處,微微一用力。
“嗯……”一聲悶哼傳來,竟然是女聲。
陸逸扯下來者的蒙面巾,竟然是個面容極美的女子。
“你來幹什麼。”陸逸沉聲問道。
此人不是如鑰還能是誰,她劇烈地喘息了幾聲,粉面微紅地說道:“來不及多說,逸哥哥,快走。”
陸逸理也沒理,將手撒開,又走進牢房,躺倒在草垛中,冷冷的說:“怎麼,你們王家也會大發慈悲,準備放了我啊。”
如鑰心中大急,帶着哭腔:“我不知道爹他爲什麼會這樣,逸哥哥,快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此事你不知情,不然你剛纔就死了。”陸逸咬着乾草,閉着眼搖頭。
“逸哥哥……”
現在這個局面,如鑰還能對自己毫無改變,陸逸心中還是有些溫暖,但想起他父親就是自己的滅族仇人,心中就複雜萬分,表情變得冷冰冰的:“我只想問三件事,你不要有所欺瞞,第一,那鄒老雜種是什麼來歷,第二,王琪那個賤人在哪裡?第三,你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陸家。”
“待會說,逸哥哥,這裡的人都被我打暈了,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過來,咱們邊走邊講……”如鑰聽完陸逸的三個疑問沒有一個提到自己,心裡有些發酸,便不由分說,拉着陸逸的手就往外面跑。
“我爹他在修煉一種邪功,我也是剛纔發現的,姐姐她這幾天一直沒在家,我沒想到和你成婚她也沒去,”如鑰拉着陸逸穿過巷子,不停的用輕功在屋頂上騰挪着,但卻沒有半點響聲,她始終不敢撒手,“那個姓鄒的老者實力很強,你暫時不要去找他報仇。”
說完這句話,卻發現手一鬆,扭頭看到陸逸冷冰冰的盯着自己,聲音有點大:“我現在雖然不及他,但不代表以後也不及他,你告訴我他的來歷吧。”
如鑰美麗的臉上很是無力,拉緊了陸逸的手:“逸哥哥,如鑰相信你,但是請求你一定不要衝動,那老者是爹他從鄰邊的連武城請來的修真高手,是一個叫清虛觀的修真門派的外門弟子……”
“清虛觀麼……實力應該很強吧。”陸逸唸叨了幾句,心頭無比的沉重,人家僅僅一個外門弟子就能滅掉自己整個家族,在清虛觀這頭巨象面前,自己這個螻蟻般的人物又能憑藉什麼爲父母報仇。
但是,無論怎樣,陸逸都不打算放棄,清虛觀,這個仇結定了。
“如鑰,我要回家一趟。”陸逸把手掙脫出來,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