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別怕,我會想辦法救你的。”陸逸小心地抱起地上的風知語,感受到懷中的人有些顫抖,心裡很是難受。
當下,陸逸顧不得許多,揮手一招,兩個儲物袋凌空而起,被收入儲物袋,然後屈指彈出兩粒火球,毀掉屍體,抱着風知語,遁光而去。
************
距離此地十餘萬里之遙的地方,有着成片的山峰,地勢險峻崎嶇,巍峨大氣,高聳直入蒼天,仙泉流淌而下,靈氣濃密,雲蒸霞蔚,猿猴低鳴,仙鳥長呦,經久不息。卻顯得一片異常的安寧祥和,彷彿此地就是太虛仙境。
此處,正是清虛觀的山門所在,這一帶山脈皆屬於清虛觀,名曰接仙山。
在其中一處山峰之巔,有着一座道觀,正門之上懸掛着一塊木質大匾,雕刻着“破虛峰”三個大字,字跡古樸簡單,不張揚跋扈,彰顯道心純淨,無慾望之爭。
此處正是冷常子口中的破虛峰,清虛觀勢力強大,有接仙主峰,陰陽二峰,玉虛、靈虛、破虛三峰,加起來總共有六座山峰,除了接仙主峰之外,剩下的五座山峰之上都至少有幾位金丹期的峰主和長老,築基期的高手更是繁多,實力至少是金須谷的十數倍。
破虛道觀之中非常素樸,地上擺滿了蒲團,坐滿了人,皆是身着繡着陰陽雙魚的紫色道袍,頭髮束起的築基高手。正上方則端坐着一個老道士,細細地講述修道奧秘,侃侃而談,頗有些仙風道骨。
衆高手皆不住點頭稱是,不敢發出半點聲息,仔細聆聽,然後閉着眼睛,似乎在品味一番。
老道士發眉皆白,長鬚冉冉,面容祥和,法力驚人的強大,體內恍若無底黑洞,靈威沒有刻意地釋放出來,但卻讓人呼吸窒息,所有築基修士的加起來都不能比擬,老道士修爲已經是金丹初期,姓陽,號烈陽真人。
這是,老道士忽然心裡一動,似乎有所感覺,揮手吩咐道:“百花殺、竹葉白、趙極子、石泉子和萬山子留下,其餘的人都下去吧!”
衆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俊朗的白衣青年走向前去,問道:“師尊心緒頗爲不寧,不知所爲何事?”
“竹葉白,你跟着我多年,倒是瞭解爲師的意思。”老道士說着,突然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道,“冷常子和胡巖子的本命玉牌已經破碎,想必是被人殺了。”
“什麼,難道是黃龍子,那個叛徒的修爲已經恢復了?甚至可能恢復到了金丹期,是的,只有他憑藉陰森惡毒的鬼道功法,這才輕易斬殺兩位師弟,這個該死的叛徒……”竹葉白連連發問,震驚道。
“不會,黃龍子受傷頗重,又是修煉鬼道,除非藉助龐大的至陰之力才能修復。”一個青年問道,容貌驚人的俊美,聲音也頗爲陰柔,他叫百花殺,原本是一個散修,後來被烈焰真人收做真傳徒弟,修爲比竹葉白還要高深。
“沒錯,金丹期如果這麼容易修煉的話,爲師也不會困在這個境界百餘年,遲遲未能突破,而且,據靈虛峰那邊的消息稱,黃龍子的本命玉牌在幾日前就已經破碎。”烈陽真人搖頭道。
“什麼人敢觸犯我清虛觀的威嚴不成,真是無法無天,不知死活。”趙極子也冷哼了一聲。
石泉子點了點頭:“殺我同門者,必屬邪魔歪道,自然是殺……”他握緊拳頭,狠狠地比劃了一下。
“哼,事情未曾探明,你們也不要太早下定論,無故喊打喊殺,容易自壞心境,走火入魔,不是我清虛觀的處世之道。”烈陽真人教訓道。
“胡巖子和冷常子的儲物袋仍在,上面的神識未消磨,你五人速速前往惡獸谷附近,務必尋到那個人的蹤跡,奪回古經拓片,百花殺,這個給你,只要發現了冷常子二人的儲物袋,這顆感應珠就會有所提醒的。”說着取出一顆珠子,化作一道靈光射了過來。
“師尊,此事是否需要請示一下峰主與諸位長老。”百花殺接了過來,問道。
“無妨,峰主此刻正在閉生死關,全力參悟最後的階段,諸位長老事務繁忙,如何能夠打擾。”陽長老擺手拒絕,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微笑。
“師尊英明,弟子自當全力以赴。”百花殺、竹葉白等五人拱手齊聲道。
……
江陵城的後方是佈滿雲霧瘴氣的深山,前面連接着雲落城,是一座比鎮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城池,只有幾條狹窄的大街,頗爲簡陋。
此刻陽出雪化,地面上溼漉漉的,道路擁擠不堪,但是熱鬧非凡。
“前面閒雜人等,散開散開……”一聲暴喝夾雜着噔噔蹬地馬蹄聲傳來,衆人連忙回頭往後看。
只見一隊衣着戰甲鐵盔,臉色兇惡的兵卒騎着快馬疾馳而過,原本擁擠地道路一下子亂哄哄地,這可是鐵甲戰馬,高頭大耳,全身遮蓋着厚重的黑鐵戰甲,一匹重達千斤,若是閃躲不及,不幸踏中的話,肯定是命喪黃泉。
“看什麼,還不快滾開?”一個兵卒揮着馬鞭用力甩出,抽的周圍人慘叫不停,鐵甲馬速度極快,即使揹負了幾百斤的鎧甲,也是奔走飛馳。
щшш ¤ttκΛ n ¤Сo 一箇中年漢子護着一個小孩,怒斥道:“真是無法無天,你們也太張揚了,差點踩到我兒子,我要拉你去城主那理論理論。”
“是啊,泥水都濺了我一身。”人羣中立即有個婦人立刻附和道。
“找死。”一個精猛彪悍的兵卒子狠狠揮着長約丈餘的長槍,用力地夾了一下馬肚子,鐵甲馬嘶鳴一聲,直接朝中年漢子衝了過去。
中年漢子臉色一白,準備躲閃,但這速度,又如何能躲得過去,他跑出了幾步,噗通一聲,就被鐵甲馬撞到在地,並未停留,馬蹄就重重地踏在漢子的胸口之上。
漢子悶哼一聲,頭一歪就死了。
“爹爹,嗚嗚嗚……”小孩見父親倒地不起,抹着眼睛哭了起來。
“吵死了。”惡卒咆哮一聲,揮着長槍就紮了過去。
這個惡卒何其兇狠,幾個呼吸之間就殺了兩個人,而且面不改色,毫無半點畏懼。
“太可恨了,殺人如割草,比狼崽子還狠,老朽一定稟告城主。”一個老者拄着柺杖,顫巍巍地罵道。
惡卒怒喝道:“老頭子不想死就滾開,城主算什麼東西,這是本國謝將軍家的侄公子座駕,我家公子可是萬花仙島的修仙者,擋了我家公子,下場死路一條。”
人羣中原有謾罵之聲頓時停住了,衆人噤若寒蟬,悉悉索索地讓開了道路,紛紛退避不及。
幾息之後,一駕尊貴華麗的車轅緩緩行來,金線刺繡車簾,金碧輝煌,八匹品質優良的鐵甲馬身披黃金戰甲,毫不費力地拉着車轅,金輪肆意地碾壓着周圍的小攤,蔬菜水果灑落一地,融入爛泥之中。
“黃金戰甲,全是黃金戰甲。”
“連馬掌都是金子打造的,這……這太奢侈了。”
衆人盡皆震驚,不由自主地說道。
“這個謝公子權勢滔天,看這派頭,比皇帝還要尊貴,殺人如同草芥,幸好沒有繼續做對,不然必死無疑。”之前出言不遜的婦人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低聲慶幸道。
衆人皆是從心裡發出感嘆之聲,只剩下膜拜、絲毫不敢反抗的心思。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爲尊,衆生螻蟻,盡皆伏拜。家族在俗世養的私兵太過蠻橫,喜歡扯虎皮做大旗,本公子管教無方啊!”車轅裡坐着一位錦衣上繡着桃花的公子,身旁半臥着幾位絕色美人,皆是一手託着靈酒仙果,另一隻手便在下面不住地奉承挑逗。
“島主就公子一個兒子,公子地位尊貴無比,殺幾個觸怒威嚴,螻蟻一般的賤民算什麼。”一位妖嬈的美人討好地說道。
這位錦衣公子,竟然是邪道五派中的萬花島主的兒子。
“哼,難道本公子就不是高手。”謝公子怫然不悅地推開身旁這個女子。
另一個美人立刻將一粒晶瑩的葡萄喂入謝姓公子嘴裡:“怎麼可能,公子您天資縱橫,同代自然難逢敵手。”
“公子日後必定證得大道,仙福永享。”衆女齊聲道。
“好,好,好……本公子最喜歡聽這話了,毫不摻假,哈哈……”謝公子一口將靈酒飲盡,撲向身旁的美人。
……
在高空之中,一艘精緻無比的玉舟疾馳而行,裡面自有一片天地,空間有幾間房子大小,擺設精緻地無與倫比,是難得的空間、飛行寶物,而且不像儲物袋那樣,只能裝死物,也不像蟲獸袋那樣黑暗狹小。
房間裡的茶杯桌椅、花瓶書桌,竟然都靈力地散發着靈力,全部都是靈器,十分不凡,內間被珠簾擋住,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衣着富麗的青年慵懶地半倚在一張太師椅上,卻不見面容。
“你終於出來了,事情進展的如何。”一個女聲傳來。
青年毫不在意地笑道:“事情嘛,蘇瑤妹妹,你太着急了,不過,那件東西,我遲早會那到手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哼,這樣就好,也不枉合歡宗耗費大量的丹藥和寶器,那件東西來頭頗大,可是咱們合歡宗壓過清虛觀的難得的機會。”蘇瑤冷哼道。
這個聲音,還真是陸逸幾年未見的蘇瑤。
“多年未見,蘇瑤妹妹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青年打了個哈哈,突然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對了,那個上官劍還總是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