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主人變態,其武器也變態,尋常仙劍也許可以斬殺低一階的武者,但從來沒有仙劍可以同時抵抗這麼多的同階武者,
但是,在面對如此多武者甚至更高一階的武者合力一擊的時候,即使是血煞,也力有不逮,可是它不能退卻,因爲,它的身後,是陳爍,
血芒大放,綻放如畫,一汪緋紅在劍身上冉冉盪開,緊接着,便是無數枷鎖般的緋紅光圈詭異的出現在那些暗衛的脖頸上,邪惡的氣息沖天而起,
遠處的林蕭和其身邊幾人,面色突變,“這股煞氣,怎麼這麼熟悉這是那曰的”
來不及讓幾人思考,那黑色的巨蟒,卻已經是筆直的向着陳爍爆射而來,眼看就要將陳爍吞噬,
“嗡。”
大劍震顫,飛到陳爍的身前,劍尖指向那黑蟒,一副誓死守衛的樣子,
劍尖與黑蟒相撞,碰撞之處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去,那都是對撞之力所照成的餘波,
碰撞結束,雖然血煞抵擋住了絕大部分的力量,但是僅是餘波邊讓身體虛弱的陳爍內附受到了震盪,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鮮血,
“嗡。”
血煞急切的嗡鳴着,似乎是因爲讓陳爍受到了傷害而愧疚,陳爍微微一笑,擦去嘴邊的鮮血,“血煞,沒事的,放心吧。”
彷彿聽進去了陳爍的話,血煞停止了嗡鳴,反而是身周那緋紅的光圈顏色越來越深,連帶着和那些暗衛之間的連線也是更加的劇烈的顫抖起來,
突然,彷彿什麼突破到了極限,血煞身周的緋紅光圈突然寸寸炸裂,與此同時對應的,那些暗衛脖頸之上的枷鎖,也是轟然炸裂,但是與此同時碎裂的,還有他們的靈魂
唯一倖免的只有實力最強的五名三月級別的暗衛,其他二十一名暗衛,已經是無聲無息的癱倒在了地上,看上去還有呼吸,但實際上卻已經和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
範豪面色劇變,這些暗衛可都是家族中堅的力量,可是卻一次姓的損失殆盡,這對範家來說,可謂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廢物。”
範豪怒斥一聲,雖然心痛,但是他卻更惱火自己的這些手下竟如此沒用,連一個三星的星辰武者都收拾不了,
聽到範豪充滿怒火的聲音,僅剩的無名暗衛皆是惶恐不已,單膝跪地,齊聲道,“屬下無能,請家主責罰。”
說話間,卻是有一名暗衛因爲剛纔的創傷,嘴角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但是即使如此, 那名暗衛的身體依舊是緊緊的崩着,沒有絲毫的放鬆,
“你們退下吧。”範豪冷哼一聲,終究是不願這些暗衛再出意外,揮手讓他們退下,而後冷笑一聲,“小賊,你竊我仙丹,傷我暗衛,以爲自己還可以安然離開麼。”
就在範豪訓斥幾名暗衛的時候,陳爍便駕馭着血煞化爲血芒飛天,想要趁此機會逃離,可是卻被範豪道破,
陳爍沒有理會,血光更甚之間,速度已經飆升到了極限,隨意找了一個方向便欲逃離,
“天真。”
冷哼一聲,也不見範豪有何動作,這隸屬於範府的一片地界,突然是亮起一陣朦朧的光芒,而後一道模糊的光罩升起,將這一方天空都籠罩在其中,
天地之間,風雲突變,
本來流動的雲,彷彿停止了流動,天空中和煦流轉的風,也化爲了死寂,這光罩之外的世界,彷彿定格在了光幕閉合的那一瞬間,這個空間之內,和外界,似乎完全隔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空間之內,也是天翻地覆,
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蔓延而來,飛在天空之中的陳爍,只感覺渾身一重,空氣都彷彿化爲了鐵砣,壓在自己的身上,血煞大劍也是悲鳴一聲,再也支撐不住,連人帶劍向下跌落下去,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塵土剛剛飛揚,便如同被磁鐵吸住的鐵釘一般,齊刷刷的向地面墜去,
範豪面帶冷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何登、暗衛等一些屬於範府的人也皆是面色如常,彷彿空氣之中的重擔對他們沒有絲毫效果一般,或者說,那沉重的空氣在靠近這些人的身周便自動退散了,
在林蕭之後,又有一些武者前來,因爲前者的解釋在一旁觀望,而在這光幕籠罩的瞬間,所有的武者皆是面色一變,原力透體而出,各色光芒閃耀在他們所在的那一片區域,顯然面對這壓力,這些月輝武者也不得不使用原力對抗了,
“月輝陣法,範家主好大的手筆,竟然在這範府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布上了一道月輝級陣法。”
林蕭的修爲顯然是最高,相比於其他人的苦苦堅持,他還有些許的餘力說話,但是,眼前這大陣依舊讓他心中驚懼,修爲到了他的這個境界,已經是十分不容易隕落了,但是若是落入這般的大陣之中,依舊是有隕落的可能,
其實不止是林蕭,其餘武者也是這樣,雖然心中知道範豪可能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依舊讓他們不適,
範豪對着林蕭等一羣武者一抱拳,略帶歉意的說道,“諸位抱歉了,請先堅持一會兒,等我擒下這小賊,然後爲諸位設宴賠罪。”
在場的武者都是來自於波瀾城之中各大勢力,範豪若是不想在波瀾城之中混下去的話,當然不會得罪這些人,而若不是在這大陣之中,範豪個人的武力也頂多和其中大多數人持平而已,
只是,在這大陣之中,他的實力卻可以被數倍的放大,月輝級別的陣法,豈是尋常,
陣法之道,千變萬化,沒有如武道副職般的詳盡分階,也極難入門,只是粗略的分爲曰月星三階,但是,即使只是一位星級陣法師,也足以受到各大勢力如飢似渴的追捧,畢竟,陣法,乃是住宅守院,抵禦強敵,以弱勝強碾壓敵人的神奇存在,
比如眼前的這般,公平的對上,範豪和這些其他勢力的武者打起來,一一對二頂多就是保證不敗而已,但是在這大陣之下,範豪卻是可以自信的說,他有七分的把握將這些武者全滅,
陣法之道的恐怖,可見一斑,
在遙想那以聯盟爲中心,以整個天玄大陸爲陣盤的陣法嗎,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咳咳。”
那深坑之中,血煞揹負着陳爍飛出那坑洞,陳爍翻身而下,咳嗽兩聲,卻是吐出了幾塊內臟碎片,剛纔那劇烈的震動,已經是將其體內的臟器都震碎了不少,
在這沉重的壓力之下,陳爍甚至連呼吸都困難,無法站立,只能癱坐在地上,那空氣之中的壓力無時不刻的不在擠壓着陳爍的身體,只是短短几息的時間,陳爍全身的毛孔,便滲出了絲絲血跡,
但即使如此,陳爍依舊背靠着一塊碎石,眼光略帶嘲諷的看着一臉暴怒的範豪,彷彿絲毫沒有將自己糟糕的情況放在眼中,
血煞嗡鳴,在這沉重的壓力之下,它竟然無法飛出三米之高,想保持速度,頂多是懸浮在兩米左右,再看那厚實的光幕,想突破出去,卻是癡心妄想了,
“小賊,死吧。”
範豪怒喝一聲,揮手一擊,一道炫目的金光爆射而出,如同直達天際的匹練,在大陣的推波助瀾之下,彷彿是可以射下驕陽的金色箭矢,帶着濃烈的鋒銳之氣,向着陳爍彪射而來,
“嗡。”
血煞劍身之上發出清脆的輕吟,整個劍身彷彿被血霧包裹,血芒乍現,向着那金光激射而去,
“轟。”
血色與金色觸碰,彷彿在空中綻放出了絢麗的花火,互相傾軋着,金色消磨殆盡之時,血煞大劍再次輕吟,飛回陳爍的身邊,彷彿最忠誠的侍衛,
範豪眯起雙眼,“我倒要看看,這大劍能護你到幾時。”
金芒乍現,如果說之前的那一道金色如箭矢,那麼現在便是一場金燦燦的金色箭雨,密密麻麻,無邊無際,將陳爍甚至其周身十米的空間,都盡數籠罩在其內,
血煞沒有絲毫的猶豫,化身血芒彪射而出,不斷的擊落一道道金色,艱難而辛苦的守衛着陳爍,守護着那最後一寸空間,
被打落的金箭跌落在地上,那銳金之氣將堅實的地板轟炸的支離破碎,
陳爍無法扭頭,碎石不是跳躍到他的身上,以他脆弱的身體完全支撐不住,時不時濺起一朵朵血花,不一會兒便已經是血肉模糊,
從一開始的血芒如虹,血煞一開始還能苦苦堅持,但到後面,每擊落一道金光,血色都會暗淡一分,眼看再支持不久便會油盡燈枯,
陳爍突然感覺到眼眶有些酸酸的感覺,像是有什麼要流淌而出,但瀰漫全身的,卻只有那殷紅的血液,
“行了,血煞,你退下吧。”
陳爍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他相信血煞還是能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