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爍面容平淡,對範豪的質問不屑一顧,緩緩的,陳爍睜開雙眼,瞥了範豪的傷口處一眼,“你要是以爲自己可以殺死我,大可一試,天地之大,無奇不有,而你,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彷彿被陳爍的猖狂所激怒,範豪面色扭曲,顯然已經是暴怒到了極點,“好好好,好一個不死之身。”
“裂金。”
金線閃耀,只是眨眼之間,便從陳爍身側劃過,甚至當骨肉已經分離,斷臂掉落在地上的時候,陳爍才感覺到失去手臂的疼痛,鮮血如激流一般彪射,讓陳爍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有如死人,
右臂,已斷,
看着那殷紅的鮮血潺潺流淌,範豪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你不是不死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死。”
“分金。”
金光閃耀,陳爍左腿齊根而斷,
“開金。”
金芒綻放,陳爍右腿炸裂爲一灘血肉,
“斷金。”
金光沒入陳爍的胸口,一個巨大的血洞出現,金光穿過陳爍的胸膛,還餘勢不減的將其身後的大石粉碎,陳爍,已經是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
衆武者皆是扭過頭去,不忍看着殘忍的一幕,雖然死法再殘忍的樣子他們都見識過,但是想是這般折磨一個三星武者,也是讓這些武者所鄙夷的,
範豪看着陳爍狼狽悽慘的樣子,“東樂,你不是不死之身嗎,起來啊,不死啊,哈哈哈,小賊敢盜我仙丹,這是你罪有應得,你不死?我將你挫骨揚灰,片甲不留,看你還如何不死。”
範豪頗有些歇斯底里,目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一家之主的穩重和威嚴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偏激與瘋狂,
陳爍此時,雙腿雙臂盡失,氣若遊虛,腦海中也只有一絲清明尚存,但即使如此,陳爍還是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恰到好處的被範豪看到,那濃濃的嘲諷,頓時讓範豪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小賊,死吧。”
“熔金。”
金色長矛閃耀,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通道,彷彿一道金色閃電,剎那間便擊在了陳爍的身上,
“不。”
一聲悽慘的吶喊傳出,何荷從遠處趕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癱倒在地上,一粒粒豆大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落,
大陣啓動之後,何荷才從一些下人口中隱約得知了這裡的事情,連忙敢來,但是卻只見到陳爍被挫骨揚灰的一幕,忍不住哭泣起來,“東樂大哥,嗚嗚嗚嗚,你你還要給何荷將故事呢,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何荷抽泣着,看向何登,“爹爹,東樂他幹了什麼,你們爲什麼要殺了他啊。”
何登看着一臉悲慼的女兒,關於何荷與陳爍的事情,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也是略知一二,對於女兒的事情,何登倒是不如其他豪門那般有什麼門戶之見,而且在他看來,東樂這小子足夠機靈,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若是用心栽培,還是一個好苗子的,可惜沒想到卻是出了這種事情,
心中惋惜,但是範豪在場,何登心中的想法確實決然不會表達出來的,“東樂是潛入我範府的殲細,想要偷盜我剛煉製出來的仙丹,死不足惜。”
看着何荷,何登嘆了一口氣,“也罷,我知道你與東樂感情好,反正他已經死了,我就懇請家主大人爲他立一個墓碑吧。”
何荷揉了揉紅腫的眼眶,略帶祈求的看向範豪,卻被後者那驚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在何荷的記憶之中,一直以來,範豪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慈愛的,何時看到過這種欲擇人而噬的目光,
範豪沒有理會何荷,看向那一灘已經是屍骨無存的血醬肉泥,眯起了雙眼,而後對着何登說道,“何老,我說要這小子挫骨揚灰,您老的雲絲纏火,相比可以勝任。”
何登看着範豪那可怖的眼神,無奈的點了點頭,伸手一揮,那如絲如縷,如網如織的雲絲纏火便層層疊疊的向着那一片狼藉之上撲了過去,
那些血肉在接觸到這火焰之後,頓時化作飛灰湮滅,只是幾息的功夫,地上的血肉已經是被席捲一空,但卻沒有半點燒焦的痕跡,而一小撮灰白的粉末,懸浮在那火焰之中,卻正是陳爍的骨灰,
丹道宗師的控火能力,可見一斑,
念及女兒的情分,何登將陳爍的骨灰聚集起來,也算是了卻女兒的一個心願,但是範豪在看到那骨灰之後,卻是兩眼一蹬,雙目之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何老,我說的是
挫骨揚灰,片甲不留。”
何登看到範豪的目光,心中一凜,此時的範豪已經不復往曰,被陳爍一再冷嘲熱諷,以及一系列的事情下來,已經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雖然陳爍自稱不死之身,但是何登卻是不相信的,已經是成爲了一抔黃土,難道還能復活不成,
但是範豪的決定,即使再怎麼荒謬,何登也無法抗拒,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那本來森白的火焰剎那間化爲如雲一般的乳白,其中溫度瞬間拔升,那懸浮在火焰之中的骨灰,一點點的灰飛煙滅,直至點滴無存,
至此,陳爍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一點痕跡,完全消散,
小蘿莉何荷已經是失聲,看着那骨灰湮滅的地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之中,滿是死灰和絕望,
衆武者紛紛嘆息,知道這一場鬧劇,也是該落幕了,
看着陳爍的最後一絲存在的痕跡消散,範豪也是漸漸的冷靜下來,作爲一家之主的他本不應該如此的失態,但是不知爲何,看着陳爍那勾起的嘴角,他就是忍不住的怒火蔓延,焚燒了理智,
看着一衆武者,範豪微微一愣,而後對着天空一指,頓時那虛假的天空一陣扭曲,而後緩緩消散,
陽光照射在衆人的身上,那一直束縛着衆人的重擔,也終於是煙消雲散,隨着大陣的斂去,守在範府之外的武者頓時醒悟了過來,以林盛爲首,浩浩蕩蕩的飛了進來,將剛剛重獲陽光的大地,再次被陰暗所覆蓋,
看着場中的一片狼藉,林盛和這些新到的武者微微一愣,再看到範家家主那一身造型,更加的錯愕起來,
“見過城主大人。”看着林盛一干人等降落,範豪連同其他的武者們,連忙問候,
林盛掃視了一眼院中的狼藉,“範家主,我想,你應該爲我們解釋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
冷靜下來的範豪心中思緒轉動,一臉的歉意道,“城主大人,此事範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待我先去梳洗一番,而後會在府中大擺筵席,爲諸位賠罪,還請城主大人先去偏殿休息一二。”
林盛的目光微微瞥向林蕭,在得到後者的示意之後,微微點頭,“也好,我看範家主一臉的勞累,我們就在偏殿等待範家主了,想必範家主也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範豪點頭,又恢復了一家之主的氣度,言笑晏晏的和林盛交談着,也不冷落了其他的武者,一副賓主盡歡的場面,餘留何荷癱坐在地上,無聲的抽泣着,
何登來到了何荷的身邊,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走吧女兒,東樂不過是你人生之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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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即將離開,一名暗衛在範豪的示意下,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之下,來到了陳爍死亡的地方,正準備去撿那跌落在地上,被灰塵矇蔽的空間戒指,卻突然好想聽到一些機械的異響,
“叮,召喚師生命息掃描”
“完畢,確定”
“能量充足”
“召喚師技能冷卻一年。”
“嗡。”
一團炫彩的光芒在陳爍死亡之所綻放,恰巧就在那戒指之上的地方,
那光芒如同朝陽的光輝,透着迷濛的金色,富含着生機與活力,場中所有的武者,幾乎是同一時間感覺到了這股磅礴而浩大的氣息,目光齊齊向着那光芒看去,
緊接着發生的一切,讓所有人都驚愕難以自持,因爲這一幕,註定了讓他們永生難忘,
這一幕,是生命的奇蹟,是震撼人心的畫卷,
就像一朵正徐徐綻放的蓮花,只見那金光之中,一點奇妙的存在,正散發着勃勃的生機,彷彿即將誕生的生命,
金光收斂,彙集於一點,於是衆人便看到,一枚金色的丹丸,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懸浮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着,
看着那金色的丹丸,頓時有人驚叫了起來,“這是金丹,怎麼會有金丹可以虛空存在。”
聽這人這麼一叫嚷,所有人都醒悟了過來,是啊,這熟悉的樣子,這熟悉的氣息,不正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金丹麼,
金丹是武者力量之源,每位武者在修煉突破三星達到四星的境界之時,便會在體內出現凝出一枚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