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羅晨洗完澡，靠在牀上進入護符空間。
黑鐵護符的虛幻空間，依舊是那片遼闊無垠的草原。
刻着“戰斧”符號的黑色巨石，如同凌厲的劍尖巍然聳立在草地上，周圍三隻獸人靜靜地望着巨石，沉浸在殺戮夢境中領悟着什麼。
1號、2號、3號……
羅晨看着這些獸人，感覺他的“軍團”已經略具雛形。
2號和3號的形象跟1號不太一樣，它們身上穿着類似棉麻織成的灰色衣袍，手裡各拿着一根長長的木質權杖，看起來有點像是巫師但又缺了點什麼。
羅晨沒有去翻閱它們的記憶，而是直接對着兩隻獸人說：“你們過來！”
“是，主人。”2號和3號轉過身，順從地走到羅晨面前。
“你們在獸人中，屬於什麼身份？”羅晨對2號問道。
“巫師學徒，就是覺醒了元素掌控能力，但是還不能施放出完整的法術。”
“那個跟你們一起的巫師是誰？”
“我們的老師奧卡，它是白銀級的巫師。”
……
如果只是翻閱獸人靈魂的記憶，羅晨不需要進入護符空間也能做。但是進入空間就可以跟獸人靈魂對話，從而極大提升獲取情報的效率。2號和3號的智力明顯比1號這個傻叉高得多，許多問題羅晨可以直接詢問它們，再配合記憶翻閱效果更佳。
羅晨詢問了三個多小時，兩隻巫師學徒讓他收穫了大量的情報。
比如獸人諸神的“跨界傳送試驗”已經進行了三十幾年，中間經歷過無數次失敗才終於找到可行的方法，由此建造出那個龐大的超級魔法陣。
這期間獸人消耗的資源不計其數，因爲試驗意外而死掉的巫師就有上百個。
還有關於異界獸人的局勢，包括諸神的地位和各個國家之間的關係，獸人各領域的技術發展情況等等，兩隻巫師學徒都能給出大致的描述，跟1號這隻渾渾噩噩的獸人苦工完全不同，這就是受過教育的獸人與文盲獸人的差距。
然後是巫師的魔法，異界獸人有一套完整的體系，從選取有天賦的幼崽到傳授初級冥想法、高階巫師的啓蒙引導、元素掌控的覺醒、魔力材料的辨別、法術的傳授、更高級冥想法的傳授、魔法陣的製作、魔法物品的製作等等，整個體系極爲龐雜。
兩隻巫師學徒都是剛入門不久，羅晨從它們身上只能得到初級冥想法和一些常識，更高深的知識它們自己也沒有接觸過。
不過哪怕只是這些初級的魔法知識，對人類來說也是超級珍貴的。
最後，羅晨關心的是2號和3號的老師，那隻從人類軍隊手裡逃脫的白銀巫師奧卡。
它的能力如何？性格如何？這次逃脫之後，它後續可能會做什麼？這些問題羅晨都要儘可能地瞭解。
2號和3號作爲奧卡的學生，和那位老師的關係相當的不錯，直接就把它賣得乾乾淨淨。
它們不但用語言描述奧卡，而且還能主動回憶起相關的記憶，讓羅晨像“點播”一樣翻閱觀看。奧卡的長相、聲音、行爲習慣在這些記憶中細緻呈現，一個“技術宅獸人巫師”的形象漸漸在羅晨腦中浮現。
奧卡，白銀級獸人巫師，五十三歲，專長鍊金、幻術領域，性格內向不擅交際，對魔法狂熱追求，戰鬥能力一般（相對其巫師等級而言），在“跨界傳送試驗”中擔任中層職務，負責對超級魔法陣的部分維護……
當了解到奧卡擅長幻術魔法時，羅晨立刻意識到它很可能已經僞裝成人類，只有這樣才能躲開軍方的追捕。不過由於奧卡不懂人類的語言，短期內活動的範圍應該非常有限，只能是在小石頭城附近這片區域。
那麼，我有沒有可能已經遇到過它呢？
羅晨突然想起一個人，當時他在金狼俱樂部看鬥獸表演，旁邊有一個陰鬱中年人與周圍格格不入，看到獸人被打死還流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當時羅晨以爲他被勾起了痛苦的回憶，現在看來也許他就是在爲死去的獸人傷心？
那個陰鬱中年人，有可能就是奧卡僞裝的！
奧卡是專注於“科研”的巫師，雖然魔法強大但卻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甚至連生活經驗都沒有多少，更重要的是它沒想到自己的底細會被人知道，於是在行爲中破綻百出也是很正常的事。
當然這些都是羅晨的推測，事實如何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從護符空間退出來，羅晨嘗試着進行冥想。
“初級冥想法”是一種精神修煉的法門，能夠提升覺醒出元素掌控能力的機率，還可以提升這種能力的強度。相比之下人類雖然也有“冥想”，但是隻能起到增強注意力、排除精神干擾的作用，在這方面是遠不如獸人的。
獸人一方出現巫師的比例，要比人類出現魔法師的比例高得多，除了異界的超凡元素更加濃郁之外，它們擁有冥想法也是重要的原因。
如果處於相同的條件下，人類應該更容易覺醒元素掌控纔對，因爲這種覺醒與智力有相當大的關聯，而人類的平均智力要遠高於獸人。
羅晨閉着眼睛盤坐在牀上，很快就調整到入靜忘我的狀態。
冥冥中有一副圖畫浮現腦中，模模糊糊卻給人一種無比神秘的感覺，羅晨的心神竟被引導着微微躍動起來。
這是初級冥想法使用的“秘圖”，使用特殊的手段製作而成，能夠以類似催眠的手法引導冥想。
現在這一幅秘圖叫做“火海”，正是奧卡製作給它的學生們使用的。
2號和3號當初練習冥想的時候，首先就是每天看着這幅圖將其意境刻印在腦中，然後放空心神將其觀想出來。
對圖畫的細節它們早已忘記，但其意境卻始終留在腦海裡沒有消失，羅晨直接翻閱記憶也能感受到這個意境。
冥想中時間過得飛快，羅晨“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感覺精神無比的飽滿，比往常一次深度睡眠的效果還要好，由此可以判斷初級冥想法對他來說也是有效的。
以羅晨強大的精神力，長期堅持下去他必然能夠覺醒。
不過他未來肯定還是以武道爲主，魔法就算真的學會了也只是作爲輔助手段，不可能喧賓奪主。
“魔武兼修”很酷炫，但必須分得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