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歌一直衝到了鎮魔塔前,卻發現鎮魔塔前面一個人都沒有,不由有些意外。
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鎮魔塔,鎮魔塔共有九層,矗立在這裡,直衝雲霄,上面充滿了滄桑之氣,只看其外表,更是古老,歷經了歲月的洗禮。
她的腦海中,這鎮魔塔漸漸的與自己用血魂鍾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頭,摯畫扔下九重塔的場景重合起來。
是真是假,這個疑團裹在李輕歌的心中,成爲了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仔細一看,才發現鎮魔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塌陷下去了好大一截,塔身甚至有些歪斜,塔尖隱隱露出了一雙發綠的眼睛,冷幽幽的看着李輕歌。
李輕歌心中一沉,意識到這想必就是衆人所說的異動了。
此處無人,那麼就任白煙就很有可能在無盡海處了,這樣想着,她連忙又讓捕羅獸朝着無盡海的方向走去。
魔淵之地是東洲大陸的邊緣,魔淵之地西方位置,就是無盡海。
無盡海是一片黑色的海域,不知有多寬廣,也從未曾有人踏足過,因爲無論什麼東西,在無盡海上都飛不起來。
傳說正是這無盡海一日又一日的腐蝕,從地下沁出,所以纔將大陸分成了三塊,成爲了三洲大陸,也有人說這是某一位強大無比的大能用靈力將其一分爲三,爲了就是將不同的種族分開,這黑水就是玄水。
有關這樣的傳說太多了,真假亦難分辨。
捕羅獸的生性就像是一個葫蘆一般,前面是圓圓的腦袋,後面是圓圓的身形,圓滾滾的身軀並不影響它的速度,迅疾無比。
李輕歌坐在捕羅獸的背上,心中沉靜,目光森寒。
之前曾與元塵結下過主僕契約,但是此時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這讓她心中確定了元塵真的遇難的消息。
元塵她是知道的,雖然擁有一副活了很久的骨骸,但是實力並不強大,只是相當於人類的化道境而已。
任白煙派人追殺,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而既然元塵認了自己爲主,那麼自己就是他的主人,絕不會允許他不明不白的死去。
何況此元塵和空間裡面的元塵爲何會長的一樣,是否有什麼相同的聯繫,這也是李輕歌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
又行了兩三個時辰,才終於到了無盡海的邊緣。
無盡海的四周籠罩着一股黑霧,這黑霧正是魔氣,黑霧中站立着很多人,形態各異,臉上全都佈滿了擔憂之色。
無盡海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甚至肉眼難辨的速度往冥魔之地移動。
纔不過十來天,就已經上岸了五六丈遠。
這是在冥魔之地自有之初,就未曾發生過的事情。
李輕歌在這麼多的人之中,一眼就看見了任白煙,但是沒想到她周圍有這麼多人。
她冷冷一笑,但是並未衝動的直接衝上去。
她可沒那麼傻!
同時她也看見了其他的熟人,比如魔部中的魔天,魔騰等人。
這些人之前都與李輕歌結怨過,自己一旦露頭,恐怕會遭到針對。
李輕歌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反而往後撤去。
此時衝進去,要說殺了任白煙,簡直是天方夜譚,更是在做夢,無異於以卵擊石。
她才往回走了一段,卻碰到了凌天幻等人,他們三人乘坐着長舟,正在焦急的趕來。
看到李輕歌的時候,無不驚訝,凌曦問道:“輕歌,你……”
“我無事!”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凌曦,對她伸出了手道:“凌曦,跟我來!”
凌曦有些茫然,但依然把手搭在了李輕歌的手上,坐上了捕羅獸的背後。
見凌曦上來,李輕歌催促捕羅獸離開,但是凌天幻卻從長舟上站起來,問道:“輕歌,你要離開魔淵之地了?”
他敏感的察覺到了李輕歌的意圖,李輕歌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此時縱然她心念元塵,但她卻不是不自量力之人,淩氏之仇,只能留在日後再報。
“我聽聞四大家族矛盾重重,你可是要回皇城了!”
李輕歌再次點了點頭,對着凌天幻燦然一笑道:“後會有期了!”
淩氏和凌天幻以及凌曦等人都是不同的,她自然不會因爲淩氏的原因怨憎凌天幻等人。
畢竟,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便經歷了大家族中的事情,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背靠着家族成長,家族在剝奪的同時也在給予。
縱然是李輕歌對李氏再無好感,但是在李氏有難的時候,也會出手相助。
凌天幻灑脫一笑,道:“等我去皇城找你!”
他說罷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輕歌,李輕歌匆匆告辭,問道:“魔淵之地可有地級煉丹師?”
原來她帶着自己就是爲了丹藥,凌曦微微一怔,有些感動,沒想到李輕歌還記得。
她們二人之前才鎮魔塔之中得了一株七彩疊靈參,又在山河畫卷中度過那麼多年,雖然對於外界而言不過一個月,但是對她們而言卻很漫長。
漫長到,她自己都險些忘記了!
凌曦在天星商會作爲鑑寶師,自然也會有一些煉丹師前來拍賣自己煉製的丹藥,因此也是認識一些的,於是對着李輕歌道:“你跟我來!”
二人再次進入城中,穿過了好幾道小巷子,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裡是一處有些偏僻的位置,就連門上的朱漆都有些脫落。
凌曦走上前去扣門,扣了好幾次,纔有一個小童來開門,不耐煩的問道:“誰阿!”
凌曦掏出了一枚玉符,在童子的面前晃了兩晃,童子驚異無比,慢慢的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之後,才徹底的打開了大門,掛着討喜的笑容道:“二位裡面請!”
走進庭院之中,李輕歌才發現,外面的偏僻寒酸都是騙人的,裡面簡直是富足到了一定的程度,恐怕李府都不能夠與之相比。
腳下隨便一踩上一腳,便是有些年份的靈藥,童子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囑咐道:“別踩了靈藥,那是七百年的烏雲草……哎,那是四百年的散靈花……”
一直在這樣絮叨的聲音中,二人終於進入了一處廳中,童子爲二人上茶,才道:“二位稍等,師傅他老人家還在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