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直接,又擔心南夜的安危,故而直接拆穿了古卓的把戲。
“說吧,寒爍在何處,他又把南夜如何了?”
“姑娘還真是快人快語!”古卓又恢復了那副儒雅的模樣,用頗爲讚賞的目光看着月無雙,才道:“寒小兄弟是我請來的客人,既然你們是來尋他的,我派人去知會一聲就是,何必動怒?”
寒爍果然在府上!
李輕歌忽然直直的看着古卓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古卓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訝異,更沒有顧左言他,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沒想到李姑娘你居然認出了我來!”
“爲何要對四大家族下手?”李輕歌追問。
誰料古卓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道:“我只請那位李氏的後輩喝過茶啊,正如現在這般,何曾請過四大家族?”
他說話的時候,眼中全是玩味之色,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李輕歌的心又沉了沉,沒想到真的是最壞的結果。
月無雙一直焦躁的看着古卓,正在說話間,門外緩緩的走來一個男子。
許久不見,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褪去了青澀,看起來越發的成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面上又帶着幾分沉鬱,目光越發深沉。
他的步伐每一步都很穩,不疾不徐,無形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因爲他的到來,整個大廳都變得逼仄起來。
才兩年不到,他就有了這般的變化。
他一直走到了李輕歌的身邊,才停下了腳步,目光打量着李輕歌道:“我們又見面了!”
寒爍這次進入這古戰場,算的上是李氏的盟友。
李輕歌前幾日也是看見他的,只是當時他與南夜站在一起,又隔的遠,未讓李輕歌感覺到如此之大的變化。
此時再見,倒讓李輕歌驚訝的很,心也越發的沉重了起來,意識到,眼前是一個勁敵。
“啪……”
月無雙呼吸急促,看見寒爍的時候,猛然拍桌站了起來,道:“南夜呢,你把南夜怎麼看?”
寒爍把目光從李輕歌的身上移了開來,對於月無雙的憤怒視而不見,轉頭給古卓打招呼:“一點小事,麻煩古城主了!”
古卓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這點小事,你就不要給我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古卓說完便大笑着離去。
廳中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寒爍的目光從長越的身上瞥過,徑直坐到了主位上,對月無雙道:“南兄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傷害他的,現在我只是邀請他來做客而已,只要……你們幫我完成一件事情,我就保證南兄平安無事!”
寒爍說話的時候,眉目裡面帶着幾分焦躁,似乎心中的某種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這個想法讓李輕歌一驚,她不露聲色的繼續注視着寒爍的一舉一動。
月無雙已經按耐不住,站了起來,看着寒爍道:“你想要什麼,丹藥還是靈寶,我都可以給你!”
聽到丹藥的時候,寒爍的眸光閃了閃,但很快的沉寂了下去。
月無雙是一名地級煉丹師,他在故意與南夜交好的時候,就知道了此事。
他的手無意識的輕輕釦動着桌子,搖頭道:“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李姑娘你隨我走一趟!”
原來……她的猜測都是真的。
寒爍對南夜出手,真正的目的是在她。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面銅鏡,銅鏡上模糊的顯示出南夜的面容,他似乎陷入了昏迷。
“此次對南兄出手,實在是很抱歉,等李姑娘你隨我走上一趟,我保證南兄平安無事!”
看到南夜昏迷了,月無雙的心揪着疼。
但是一聽到寒爍的意思,是要拿李輕歌去與南夜交換,心頭就像是被一盆涼水澆過一般,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不是她不想用李輕歌和南夜換,而是縱然她想,南夜也不會允許。
她太清楚南夜的性格了,如果南夜這樣被救出來之後,知道是李輕歌換回了自己,肯定會恨自己的。
李輕歌從沒有錯過寒爍的任何一個表情,在看到寒爍眼中不時閃過的陰鬱與焦躁便知道,寒墨出事了!
寒爍的軟肋是寒墨。
李輕歌一直都很清楚他這個軟肋。
尤其是在凌天幻那裡瞭解過寒爍的身世之後,對他的這個軟肋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寒爍的父親曾是寒氏的族長,卻被寒絕所害,等到寒絕成爲族長之後,便將寒爍母子趕出了寒府,寒爍最開始資質平平,按理說,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他卻氣運逆天,硬生生的走了大運,一路高歌猛進,修行至今。
他的母親在他們被趕出寒府不久後,就去世了,只餘下他與妹妹寒墨相依爲命。
他不捨得寒墨受半點的委屈,於是養成了寒墨單純不知世事的性格。
可是在他與寒墨進入山河畫卷之後,遭遇了山河宗追殺,寒墨不知因爲什麼原因,陷入了昏迷。
這一昏迷,他想盡千方百計都沒能讓寒墨醒過來。
所以李輕歌的心中幾分有八分的肯定,寒爍是因爲寒墨,纔會如此的。
山河畫卷中一千年的歲月,讓寒爍擁有了強大的元力修爲,李輕歌甚至懷疑,寒爍擁有武皇甚至武帝的修爲。
武帝……相當於靈力修爲的靈帝!
如果真的這樣,寒爍在整個古戰場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縱橫無敵的存在。
“你想要什麼?”李輕歌眯起了眼睛,目光犀利的看着寒爍。
寒爍要自己,定然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寒爍抿着脣,沒有說話。
李輕歌看着他手上的銅鏡道:“放了南夜,我跟你走!”
說完之後,又頓了頓,道:“以你現在的元力修爲,我有自知之明,十個我都不會是你的對手,放了南夜,我跟你走!”
寒爍依然在猶豫,他垂眸凝思了一下,緩緩的將銅鏡放到了桌子上面,道:“你跟我來!”
他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月無雙一下激動的撲了過去,將鏡子捧在了手上。
長越緊跟着李輕歌的身後,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