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雙在攻擊我魔月城的時候,恰巧遇見了暗夜之潮,我……我看見她被一大羣暗影淹沒,本以爲她必死無疑,沒想到她卻突然發狂,不但殺死了所有圍剿她的暗影不說,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一口氣說完了心中的話,心中莫名的舒了一口氣,當時的李無雙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無雙爲何會突然發狂?
李輕歌疑惑的看了一眼蘇霜,她的面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想來問了也是白問。
她的手鬆開了蘇霜的脖子,蘇霜軟趴趴的掉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睛裡全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李輕歌又繼續往前走了好幾步,整個金日城早就因爲李輕歌的到來,慌亂一片,也有人臉色發白,兩股戰戰,仍然堅持着不走,壯着膽子要看李輕歌到底能幹什麼。
事實上,李輕歌的確沒有殺人的心思,她志在奪城。
她隨手一揮,剛剛還在地上喘息的蘇霜身體立刻不受控制的向她飛了過來。
“說吧,長孫涅呢,令牌是不是在他的手上?”
固然心中是有猜測,但又不能十分確定。
蘇霜一呆,目光四下游離了一番,才發現長孫涅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長孫涅居然丟下自己獨自逃跑了嗎?
蘇霜心中瞬間涌出一口鬱氣,喉嚨之中竟然隱隱有腥甜之氣翻滾。
枉費她一片真心的對待長孫涅,居然換來長孫涅如此對待。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令牌在長孫涅的手中,我這有金鈴,只要搖動金鈴就能感知到他的方向!”蘇柔目泛狠色,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一串精緻小巧的鈴鐺來。
這鈴鐺微微一晃動,便有一道奇異的韻律發出,李輕歌心生所感,奇怪的發現,長孫涅居然還在絕日城中,未曾離開。
這倒是奇了!
身隨心動,縮地成寸,跨出一步就是幾十丈遠,李輕歌轉眼就來到了鈴鐺所指的位置,發現長孫涅居然正在和人打鬥。
二人纏鬥在一起,不相上下,難分難捨,顯然也是旗鼓相當之人。
李輕歌乍眼一看那男子,就覺得有幾分眼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仔細一看,卻是陌生的很,從未見過。
如果說長孫涅是一個天生的貴公子,那麼這男子就是天生的王者,龍眉鳳目,眉宇間自給人一種壓迫感。
一看到李輕歌的到來,長孫涅明顯有幾分慌亂,出手都急躁了幾分。
也正是這一慌亂,瞬間讓陸元衣抓住了機會,一記反攻,讓長孫涅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看他倒在地上後,陸元衣沒有再出手,反而雙手負後,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之中全是一片不屑之色。
“長孫氏如此,遲早自取滅亡!”他開口了,一開口就毫不留情。
長孫涅低頭,髮絲散亂,看不清其神色。
解決完這一切之後,長孫涅纔看向李輕歌,手一揮,一塊令牌就落入了李輕歌的手上,道:“好自爲之!”
他也在警告李輕歌,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他一串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怕得罪人。
但是李輕歌又豈會讓他就這樣離開?
她一步跨出,就攔在了陸元衣的面前,道:“你是誰?”
陸元衣擡頭看她,目光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正在這時,一道白光竄了過來,一個人影就出現了,他十五六歲的模樣,不過一少年,正是長孫無勝。
看着李輕歌手上握着的令牌,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有些狼狽的長孫涅,彷彿明白了什麼,反而連忙走到了陸元衣的面前,滿臉擔憂的問道:“元衣,你沒事吧!”
他彷彿更關心陸元衣會不會受傷。
這句話一下讓陸元衣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搖了搖頭道:“無事!”
長孫無勝一聽,也像是鬆了一口氣,道:“你無事就好!”
這番對話,成功的讓剛剛陸元衣對於長孫氏的不友好泯滅。
李輕歌在一旁看着,聽見“元衣”兩個字,瞬間明悟,這原來是大秦的十九皇子陸元衣。
陸元衣是現在大秦皇帝最年幼的兒子,而西楚已故的皇后陸荷衣是他的二皇姐,難怪李輕歌剛剛乍眼一看,覺得此人甚是眼熟。
西楚現在的太子慕容浩肖似其母,陸元衣與慕容浩的長相是很相似的。
楚傾邪一直站在李輕歌的身後,一動不動,用一種極爲寵溺的目光看着李輕歌,那目光足以把人給溺斃,李輕歌斜眼衣瞟,瞟到他的目光,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暗中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才冷眼看着長孫無勝。
長孫無勝外表看起來純良無害,心思卻並非如同他的外表一般。
“從未有人能奪走我長孫氏的東西不付出代價!”他語氣極爲篤定,目光狠厲。
李輕歌晃了晃手上的令牌,道:“這只是一點利息而已!”
她說話的時候,眉眼突然一彎,十分的柔和。
轉身卻與楚傾邪消失不見,居然棄這麼大一個絕日城不管不顧,不派任何的人駐守,帶着金甲傀儡和青玉等人浩浩蕩蕩的再次出發。
夜瑾箮則滿是興奮的看着李輕歌,眼睛裡面全是崇拜之色,道:“輕歌姐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李輕歌淡淡一笑,她只是奪城,爲李氏積攢積分而已,只要令牌在她的手上,她相信,李氏得到了消息,會自己來收拾城中的殘局。
金甲傀儡所過之地,兩輪金烏皆折射出一片絢爛的光芒,這光芒遮蓋了長孫無勝臉上的陰沉。
他已經看到了結局,自從李輕歌曲日城一戰之後,他就應該知道,這整個古戰場之中,他們三大家族,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李輕歌的腳步。
而李輕歌將會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要奪走哪一座城池就會奪走哪一座城池,如入無人之境,而他們並沒有任何的阻擋之力!
他憤怒的一揮衣袖,惱怒無比,眸光轉動了幾圈,忽然悠遠了起來,注視着兩輪金烏旁邊若影若現的月亮。